迦婆那領着岡和奇牙, 在友客鑫街頭轉悠着,身後綴着幾個死活不肯和他並列走在一起的幾位蜘蛛。
“岡,你知道他們爲什麼不肯和我們走到一起麼?”迦婆那奇怪地問道。
岡和奇牙僵硬地互視了一眼, 打定主意忽視他這個問題。
如果有可能, 他們也不想和此刻的迦婆那並肩而行。
但是, 被迦婆那一手牽一個卻又無法掙脫……
“看, 那裡那個男人, ”路上一個明顯花癡的女子偷偷和身邊女伴嘀咕道,“好有愛家好男人的感覺啊!”
“不對,我覺得他應該是那種擁有萬貫家財的青年貴族纔是!”她的女伴則持有不同意見。
“胡說, 那種人怎麼可能有這種感覺?”
“你一定是被他牽着兩個小帥哥誤導了!”
“不過,無論從哪個方向來看, 都好有型哦~~~”
兩人捧着紅通通的臉, 陶醉地晃來晃去。
“低調…...我們一定要低調…...”俠客忍住抓狂的念頭, 遠遠跟在迦婆那三人身後,旁邊是緊緊按住他, 強制他不可衝上去的芬克斯。
“冷靜…...那是團員的個人興趣,我們要尊重團員個人自由,不是麼?”富蘭克林提點道。
只是那身禮服實在是太過…...欠扁了一點……
想到迦婆那換上那衣服的理由,富蘭克林就不得不爲團長掬一把同情的淚水,太辛苦了, 已經都吃下肚了, 竟然還是沒能把這個奇怪的生物徹底降服。
他穿成這樣的理由竟然是——去爲人見人怕的A級通緝者幻影旅團團長尋找一位合適的伴侶!順便看看有沒有適合自己的美人。
幸好團長並沒有聽見迦婆那這麼說, 否則, 這座美麗腐朽的都市鐵定無法堅持到拍賣會結束。
“唔~~~很漂亮~~~~”原本西索並不想走出基地, 在基地裡有庫洛洛這個他一直想要挑戰的大蘋果存在,但是——迦婆那似乎更能讓他打得盡興一些, 於是扭捏着送了庫洛洛一個飛吻,離開了基地。
在場的衆男性蜘蛛中,只有他認爲這套衣服很好。
考慮到他的獨特品味……
其實也沒什麼,迦婆那隻不過讓小滴從歷次遺蹟探險中得到的各朝代皇族侍衛服飾中挑選了最爲華麗的一套罷了。
之所以選擇侍衛服,完全是因爲自己對自己的定位。
其實侍衛禮服的華麗程度絲毫不遜色於普通皇族服飾,這就足夠了。
禮服上點綴的各種飾品,沒有一絲戰鬥輔助作用,迦婆那本不願戴上妨礙戰鬥。
但小滴說,這對吸引流星街外女孩子擁有必殺作用。
本就不知爲什麼對庫洛洛冒出一絲愧疚的迦婆那毫不猶豫地聽取了小滴的意見,沒敢去打擾看書看得入迷的庫洛洛。
“迪諾先生!”
遠遠地,一個聲音傳來。
迦婆那沒有理會,拉着岡和奇牙繼續前行。
“岡!奇牙!”
這是——
瑪琪阻止正要攻擊的幾位蜘蛛,“米特。”
米特,岡的阿姨。
旅團的規定之一是——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
“迪諾先生,好久不見,”米特禮貌地打招呼,一隻手就向岡的耳朵上扭去。
“米特阿姨~~~”岡飛速閃開,躲在迦婆那身後抗議道,“我都長大了!”
“然後呢?”米特瞪眼。
“然後還是要被米特阿姨扭耳朵…...”岡伸出腦袋,湊上前。
米特阿姨,一切早就改變了,我,你還有大家。
剛纔米特扭向自己的耳朵時,如果不是迦婆那反應迅速,米特早就在岡的自然反應下成爲一具屍體。
“迪諾先生,真是麻煩您了,帶着我們家岡,想必很累,”米特看着迦婆那,溫婉地說道。
“沒事,岡和奇牙都是省心的好孩子,”迦婆那瞬間打量了米特一眼,腦海裡轉了好幾個念頭。
米特是金.富力士的妹妹,更是旅團未來成員岡的阿姨,長得不錯,就是有一些不必要的觀點需要糾正一下。
不用擔心,扔到流星街一年半載,只要沒死,肯定全改過來了。
很適合。
氣場也很強大。
迦婆那幻想到庫洛洛因爲熬夜看書被米特追殺的場景,不由得嘴角上揚。
只是,爲什麼有些氣悶呢?
迦婆那不自主地摸了摸胸口,疑惑地想道。
“迪諾先生?”米特疑惑地出聲。
怎麼了,迪諾先生竟然在大街上發呆。
奇牙瞭然地偷笑,換來岡困惑的一瞥。
想知道我爲什麼偷笑?不告訴你!嘿嘿——
誰說團長是單相思的?
嘿嘿……
“米特是自己來友客鑫的麼?”迦婆那淺淺笑着問道。
“不是,婆婆也出來了,”米特回答,“現在我們和諾斯拉家大小姐在一起。”
岡猶豫地看了看迦婆那,得到他贊同的示意後,開口,“米特阿姨,你這幾天最好離開這個城市。”
“爲什麼?”米特揚起一張大大的笑臉,擼起袖子做出立誓大展身手的樣子,“我和妮翁還要參加拍賣會,拍下自己喜歡的東西呢!”
拍賣會……
好極了!
岡,你家人正好湊上來了。
迦婆那愛莫能助地對岡一聳肩,自己解決吧!
岡從來都沒有象現在這樣感謝團長禁止自己參加友客鑫拍賣會搶劫殺人計劃。
他還有機會阻止米特阿姨。
至於那個妮翁,沒用的人,殺了就是。
米特阿姨身邊不能有這樣的人存在,威脅必須清除。
岡後悔自己上次回島時對米特說的話了。
“米特~~~”一個靚麗的少女撲到了米特背上,親密地喊着米特的名字,順便偷瞄迦婆那,“這是你認識的人?”
“嗯,迪諾先生,這是諾斯拉家的妮翁大小姐,”米特將妮翁從背上拉下,寵溺地點點妮翁的眉心,“妮翁,這是迪諾先生。”
“美麗的小姐,在這裡能見到您,真是太讓我覺得幸運了!”迦婆那略顯誇張的說道。
眉心……
要不是她有唸的氣場,迦婆那幾乎就以爲她僅僅是一個被家族寵壞的大小姐罷了。
哼哼……
“哦,原來迪諾先生也知道我,”妮翁倒是習以爲常地歪歪頭,“正好前面的冷飲不錯,爲了慶祝第一次見面,我就在那裡爲迪諾先生占上一卜吧?”
“占卜,好啊!”迦婆那微微怔了一下,隨即裝作知道的樣子跟着這個叫做妮翁的少女,拉着奇牙和岡走向冷飲店。
“他在做什麼?”
遠處,飛坦抱着膀子不耐地看着迦婆那與那個一看就很弱的粉發少女有說有笑,進入冷飲店。
“對旅團有利,”瑪琪冷冷開口。
“切,”飛坦不再出聲,只是用陰冷的目光一遍一遍掃視着沒有一點警戒心的妮翁。
“那個叫米特的,身材不錯,”芬克斯摸着下巴,評價道。
“看上了?”富蘭克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開什麼玩笑?那麼閃亮的生物,隔了這麼遠我都過敏,”芬克斯懨懨地說道,“岡真可憐,和這樣的女人生活了那麼多年,還沒殺了她。想必忍得夠可以,就憑這點,不愧是我們蜘蛛。”
小滴點點頭,附和道,“想殺人的時候忍耐,真不簡單。”
西索忽然爆發,扭動着身體,正面擋住小滴,“小滴~~~也是在誇讚我哦~~~~”
這個變態!
所有人心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了這麼一句。
“那麼,妮翁你的能力就是占卜了?”迦婆那抿了一口冰激凌,眼裡的疏離完美地掩藏在優雅的舉止之下,“很厲害的能力呢!完全爲別人帶來方便,妮翁真是善良的人。”
很好,很適合旅團。
回去後告訴團長,這能力不錯。
這個女孩不能死。
時刻注意迦婆那的奇牙和岡立刻領會了迦婆那的意思,配合迦婆那與妮翁聊天,不知不覺地接近妮翁的心。
米特雖然有些警覺,但畢竟這是自己家孩子,也就隨他們套着妮翁的資料。
“對了,迪諾先生,只要知道了對方的姓名和生日我就可以占卜哦!”妮翁賣弄地說道,“試一試吧?準確率是百分之百哦!”
其實妮翁清楚,並不需要這麼麻煩的,但是能知道對面男人生日的機會,妮翁又怎麼會放過?
妮翁大小姐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說不!
“啊,我先來!”岡搶先說道。
迦婆那的姓名是假的,不可以暴露出來。
在三人的留意下,妮翁那古怪的“天使”吐着舌頭,控制着妮翁的右手在紙上寫下了預言詩。
“看看啊!岡,”奇牙趴在岡的肩頭,抓向岡的預言詩。
“怎麼妮翁小姐自己不讀一下麼?”迦婆那溫和地對妮翁說道。
月白的禮服在燈光下發出朦朧的光澤,伴着僞裝的溫柔性格,爲迦婆那罩上了一層溫暖的氣場,吸引了妮翁全部的心神。
“我看不見自己寫出的預言詩的,”妮翁臉紅地說道,就差親口承認自己一見鍾情。
迦婆那習慣了,自從他成爲男人隨旅團活動後,就經常這樣引誘女性目標。
他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團長曾做出完美的示範。
眼角含笑,溫柔地看着妮翁,一言不發,只是看着。
直到妮翁抵擋不住,移開目光。
“真是的,”米特甩甩頭髮,聳肩故作惋惜,“鯨魚島的少女們要心碎了!”
“米特?”妮翁疑惑地看看米特。
“妮翁大小姐要把我們鯨魚島的大衆情人拐走了,怎麼辦啊~~~”
“米特!!!”害羞的少女不依地捶打着米特的背部,邊低垂着眼簾,快速地瞥過迦婆那。
那個人,還在溫柔地看着自己。
事實是,溫柔地看着妮翁的能力,而已。
現實總是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