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就看見一把馬刀,像疾風一樣就飛了出去,直接就朝胡一的面門打了過去,在了距離不到一米的時候,胡一不慌不忙的,甩起腰間的三菱軍刺,把馬刀擋飛了出去。李曼文顯然很生氣,大叫了“滾!你知道嗎?馬是我們人類的朋友,和我們一起生活了上千年之久……”
李曼文像管家婆一樣的滔滔不絕的講起了大道理,胡一也不還口,把軍刺往地上一插,直接坐了下來,就等李曼文說。不到幾十秒,李曼文停了。
看來是真餓了,講大道理是也要體力的。“顯然我們都餓了,如果再餓下去,估計就要歸位了!”我有氣無力的說。“哼!”李曼文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雙手抱胸,顯然氣不打一處來。非常傲嬌的看着遠方。
顯然,她也很糾結,不吃馬肉又餓,吃了,就相當於上了胡一的賊船。其實我心中也是想吃的,以來馬已經死了,就是一堆肉,留在也只會便宜了野狼,吃了,那就可以補充體力,在這大荒原裡,能吃肉,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胡一見李曼文陷入了沉思,給那另外兩個哈雷騎手,打了個眼色,那兩個哈雷騎手是兩個大肚子的中年大叔,一個已經禿頂了,一個滿臉的橫肉。他們一見胡一的眼色,馬上就朝我們翻倒的車跑了過去,把那被撞死在北京勇士上的馬,拖了過來,還從壞掉的哈雷裡,取出了一個小的黑色口袋。兩人合力把狼拖了過來,又把那口袋丟給了胡一,接着胡一就站了起來,李曼文便轉身看向那對藏民夫婦,開始和他們解釋起來。
在藏族,草原上吃馬肉是對草原之神的大不敬,但是在現代文化浸透過的藏族裡,這些規矩已經逐漸被淡忘和修改。李曼文大概只是在解釋一些,不得不和偷獵者一起行動的原因,和不吃馬肉已經不行了。藏地,藏族人自古以來都十分憎恨偷獵者,在他們眼裡,大規模屠殺動物,是對草原的蔑視和侮辱。
再看向胡一,以後再後或上用根鐵棍和作爲支架的木條搭成了一個簡易的烤架,上面可是馬肉沒放上去,只見在烤架的旁邊已經居然有一根更長的木棍直立在哪裡,上面還用繩子吊起了一片巨大的馬肉,胡一正橫拿着刀,看着那片馬肉,好像要大戰一般。
接着幾道寒光閃過,直接軍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在馬肉上留下了一連串深深的刀痕。我大吃一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吊切!在沿海一帶,許多海獵
的魚人,一出海就是幾天,到了後來食物不足了,就會採用以戰養戰的方式,把釣上來的魚切來吃。可海魚不同於其他的魚,那些魚,都是出奇的大。有的比一般的小船還大,這麼大的魚,更本找不到對應大小的案板。爲了不被餓死。到了這個時候,人們就會把船上最厲害的廚師或者刀手叫來,把魚吊在桅杆上,用吊切的方法來分割魚肉。
後來人們漸漸發現,用這種方法切割下來的肉,因爲倒掉的原因,血液流通迅速保證了肉的鮮美和口感,而且切割過程華麗,不但口感更好,還能吸引遊客。有的沿海餐廳,乾脆就在餐廳中央搭一個戲臺,一邊吊切一邊賣。
但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難度極高。肉吊在半空中,沒有借力點,而且肉會不停地搖晃,這是對刀手的力度,下刀的準確度,和出刀速度,都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看向胡一,簡直就像是在跳舞一樣,軍刺在空中就像畫畫一樣,左砍右劃,在馬肉上,連續不斷的砍出一道又一道連續的刀痕。胡一的身體也在動,跟隨着搖擺的馬肉,一邊搖晃着身體,一邊控制住擺幅。突然他刀鋒一轉,對着馬肉橫劈了下去,轉手有豎劈了一刀,身體一轉,又斜向上劈了一刀。整個馬肉一晃,就直接碎成了幾大塊鮮肉。
接着胡一一邊控制火候,一邊從那黑色的口袋裡拿出了各種調味料,邊放邊烤,火候控制的也剛剛不錯。烤的外焦裡嫩,油脂只往外流。
那兩個中年大漢見烤好禮,直接搶着就先吃了起來,抓着就是又撕又扯,直往嘴裡塞。顯然他們也知道這吊切的厲害,不是第一次吃了。我也吃了一口,就感覺外面硬又不咳牙帶着孜然和滷水的香甜,裡面軟而有嚼勁又帶着油脂的鮮美,彷彿感覺到一頭奔騰的駿馬從我們的身邊奔跑過。
顯然那幾個和李曼文一起的藏民也沒吃過這麼好的肉,連連叫好。李曼文卻腦袋一轉,紅着臉說道:”哼!不就是會切肉嗎?在澳門沿海一帶隨便找個漁夫都比你厲害!”但我明顯看出他也覺得好吃。
“走進西藏,嗨......也許會發現理想。”那對藏族夫妻,顯然爲了感謝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獻上的晚餐。居然唱起了《走進西藏》,也許他們還會唱很多的藏歌,但爲了我們可以聽的懂,所以選了這首。突然,李曼文居然也跟着唱了起來,歌聲甜美,簡直如同天籟一般。
胡一也想湊個熱鬧但無奈五音不全,沒唱兩句就被兩個中年大漢打斷了說打亂節奏是小事,但要是把狼找來了,那就難受了。
我們聽着哈哈大笑,胡一也沒生氣,而是繼續去烤馬肉。我聽着藏歌,躺了下來,擡頭看向天空,只見那無邊無際的星空,如同是蔚藍的大海一樣,在天空中帶着無數璀璨的繁星,閃閃發光,與無邊的藍黑色草原在地平線上相接,顯得無比的美麗,我們彷彿忘記了,自己沒了交通工具的痛苦,不過胡一也說了明天找到他們那個環球資源勘探公司的營地,裡面有的是大小的汽車和汽油。
我頓時感到一股愜意,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一切的一切,只有這美感,個歌聲,和這美味的馬肉。人生不過短短三百多天,管那麼多的得得失失幹什麼呢,像這樣自由自在的活着,不是更好嗎?我突然又一種不想回去的衝動,就像一直留在這裡。
“別想做傻事!這只是表面現象。”突然老司機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轉頭一看。老司機已經醒酒了,正坐在我身後,也吃着馬肉說道,“這裡是藏北地區,百里無人區,既然這裡沒人,那自然有他沒人的道理,所以不要亂想。早點幹完事早點跑路。”
我一想也是,這裡幾千年來都沒人住,自然有他不住人的道理,而且住幾天還可以新鮮新鮮,但一直住不免有些乏味。
突然,胡一手停了,大叫到:“沒肉了,斷糧了!”我一想也是,這麼多人吃一匹馬,怎麼可能夠。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人去把那被胡一殺死的另外兩匹馬,拖過來。我一想誰去呢?老司機年紀大,叫他去那多不好意思啊!李曼文是女的,胡一吊切很耗體力,他不適合再跑這麼遠。等我看往那對藏族夫婦和中年打火的時候,這四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腦袋一轉,裝作沒看見一樣相互寒暄到“吃吃吃!”“別客氣”“來!走一個”
我心中大罵,這草原上都是什麼人啊先還是稱兄道弟的,這就把我給賣了。我大罵這羣沒良心的。接着,無奈,起身抓起了我的施泰爾,和一把馬刀,說道:“各位放心!我一定把馬肉帶回來!”說罷,我就走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