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一曾經少年
乃們就把這篇從箱底翻出來的抽風之作54吧……
伊耳謎同學就這樣子被我扭曲了……TT“哎呀,伊耳謎,我真的是很想知道你剛接受訓練時的樣子啊。是不是像小柯特那樣在哭呢?”這樣笑着說話的奈法莎正坐在電擊椅上通電,而且還很有心情的用念力化成觸手去玩遊戲機。
這人間歇性的任務未完成症發作——其實是某新視覺派畫作展出,她丟下任務捧場去了——於是被丟到個人牢房去接受懲罰。雖然幾乎是全家上下都認爲這半點用都沒有。
“不記得了。”伊耳謎淡淡的回答,順便冷靜的提醒,“你要死了……”
“啊!!!”慘叫聲從個人牢房中傳出。
看着邊上正連連哀嘆的某人,伊耳謎鬧不明白,她怎麼這麼熱衷於玩遊戲?糜稽玩電腦還有點收益,奈法莎除了消磨時間就還真沒別的了。
不過,初次接受訓練的時候啊……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來着?——其實關於這個,伊耳謎還是記得點的,之所以回答“不知道”純粹是因爲懶。
鞭子抽打在身上是很痛的,那時候的伊耳謎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學會忍耐疼痛,然後麻木。他只是覺得痛,像是被火焰灼燒一樣,火辣辣的痛。
爲什麼呢?爲什麼要捱打呢?
伊耳謎疑惑着、思考着。
當得知這是揍敵客家的傳統的時候,伊耳謎也就只有認命的接受了。還有空自我安慰——倒黴的不只我一個……
當長大了一點之後,伊耳謎也漸漸可以思考深層次的問題了,他發現,既然同樣經歷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訓練的老爸都可以這樣風光的去操勞自己的兒子了,那麼,是否可以證明他伊耳謎長大之後就解放了?
那麼現在還是乖乖的聽話吧?
第一次殺人的感覺是灼熱,是如同被鞭子抽打般的灼熱。
那時候的他技術還很稚嫩,而且因爲難以言明的心情,所以被對方的血噴了一臉。
血,粘稠的、鮮紅的、炙熱的。
被粘在身上的感覺不怎麼好。
因爲樣子狼狽而被老爸重新回爐再教育的滋味更不好。
所以,從此伊耳謎就努力的殺人不見血——至少不要粘在身上。
那時,周圍還活着的人——除了帶他來初體驗的爸爸——見到這樣的場景無不嚇得腿腳發軟,慘叫連連。
“求求你不要殺我!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的!”
伊耳謎聽到了這樣的哀求。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求我——因爲他怕被我殺掉。
爲什麼他怕我殺他——因爲我比他強。
他擡頭看看在一旁旁觀的爸爸。
差距的鴻溝清晰可見。
伊耳謎,要變強。
彼時,還很小很小的伊耳謎還並不夠小心。在背對着某個註定要死的人的時候,被那個人用槍瞄準了。
但是,槍聲並沒有響起。
“伊耳謎,你警戒性太低了。”席巴說。而那個舉槍的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在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爸爸救下的伊耳謎機械性的點點頭。
“你殺了切斯老爺的兒子,絕對沒有好下場的!”在場的某個人,雖然嚇得發抖,卻還是強撐着說着。
“哦?如果真是切斯老頭的兒子,那就只能怪他沒保護好。”席巴很隨意的回答。
“……”伊耳謎在一邊靜靜的看着。
這一天,初次殺人的這一天,伊耳謎學到了兩個詞彙:力量和守護。
伊耳謎很早就明白了,自己可以要的範圍在哪裡。他不會碰觸範圍之外的東西,他控制着“想要”的情緒。超出範圍的東西,他不要。
他出生在殺手世家,所以不會有電視上見到的遊樂園;不會有揹着書包上學嬉戲的同伴;不會有對孩子百般呵護的父母。
所以,那些東西,他不想要。就算想要,也不能要。現在的伊耳謎只能不斷變強着,努力把自己想要的東西圈進自己的範圍裡面。
鮮少出錯的伊耳謎有過幾次錯誤疏忽,那時他沒有認識到他碰觸了範圍之外的東西。
他曾經有過一個朋友。那是家裡的一個僕人,也是唯一一個願意和他一起玩的僕人。
但是爸爸說,不行。
“伊耳謎,你還不能交朋友。他,也不夠資格成爲你的朋友。”爸爸這樣說。
“爲什麼?”伊耳謎問,暗黑的貓眼是罕見的固執。
“殺手不能有朋友,身邊有了朋友,就多一分牽掛,終有一天會因爲這個朋友而死。”或許是覺得,伊耳謎現在已經可以理解了,於是席巴說的深奧了點。
“牽掛?”伊耳謎很認真的想着。
“那家人不是牽掛嗎?”他問。
似乎是對兒子的勤學好問很滿意,席巴摸摸伊耳謎的頭,詳細解釋起來:“揍敵客家不養無用之人,我們自己就會保護自己,所以家人永遠不是妨礙和累贅,只會成爲助力。”
“朋友不可以嗎?”伊耳謎歪着頭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個例子來反問,“如果他很強的話。”
“家人和朋友是不一樣的,你以後就明白了。”席巴以這句話結束了父子間的談話。
很久之後,伊耳謎才明白,那時爸爸或許就是在說立場與背叛吧?
朋友可能會背叛,朋友可能會因爲自身立場而對你有所影響。而家人不會,因爲他們有着一個共同的立場,那就是家族。
而且家人是一出生就有,朋友還要自己找、自己鑑定,勞動力付出要大很多……
——當然,伊某人以上那句牢騷同志們可以忽略。
一次,跟着爸爸去實習。路邊的吵鬧吸引了伊耳謎的注意——誰說伊耳謎對什麼事都沒感覺?這人明明從小就八卦得很——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正坐在路邊大哭大鬧,他邊上的一個女人——似乎是母親之類的東西,因爲她的嗓門和媽媽一樣大——正在高聲的斥責他。
“你起來!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別給我無理取鬧!走!回家去。”
“不!我要……我要!”小男孩抽抽噎噎的奮力抗拒。
【啊,似乎是想要什麼東西卻被媽媽拒絕了呢。】
伊耳謎剛得出這個結論,就聽到“啪”的一聲,或許是多人圍觀讓女人心中窩火,她忍不住甩了兒子一個清脆的耳光。
【多輕的耳光,真是好運。】
伊耳謎繼續木無表情的感慨。
“哭,你還哭!跟我走!”女人不再理會小男孩的掙扎,拖着他就走。走遠了,還聽得見她嘴裡的絮絮叨叨,“沒見過你這麼不聽話的孩子……糖也不要吃了,滿嘴的蛀牙……”
【不過不準吃糖,好像也不怎麼好……】
伊耳謎比較着自己和那個小男孩的幸福程度。如果他要吃糖的話是絕對沒問題的,就這點來說他比較好運。但是……那個超輕的耳光……不過糖果……嗯,真是困難的比較啊。
如果伊耳謎是在中國的話,也許會蹦出一句:“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如果他生在十月革命前的沙皇俄國的話,指不準就會說出:“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不過伊耳謎又不是革命家文學家,所以以上假設純屬作者抽風。
這件事只讓伊耳謎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小孩子在哪都一樣。
不過你的家庭教育是耳光還是鞭子,不管你經常面對着的是責罵還是電擊,不管你的父母是點心店的老闆還是殺手,小孩子,永遠都要聽大人的話。
所以時間還是過得快點好?
不過要是它真的過快了,怎麼總覺得有點虧啊?
伊耳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某次外出,伊耳謎帶了一隻狗回來。那是一隻毛色純白的小狗,小小的、可以讓伊耳謎一整天都抱在懷裡到處晃。
那次“禁止交朋友”事件之後,伊耳謎忽然就想測試一下,自己究竟可以養什麼東西。
(某彼:朋友不是用“養”的吧?
伊:也對,那是要拿來做冤大頭的。
某彼:囧)
在高強度訓練之餘,還有心情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只能說這人的腦子活躍程度和麪部表情豐富度成反比。
席巴眼睛毒的很,一眼就看出了那是相當兇猛的魔獸。於是揍敵客家就多了只看門狗,並且相當令人滿意。
測試結果:像三毛一樣外表可愛實際兇猛的養了沒問題。
之後,伊耳謎就這樣貫徹着這個標準。看到奈法莎的時候,伊耳謎的第一反應就是“三毛”——雖然讓她知道了一定會提劍去砍他,但這是事實——然後想到媽媽總是在叨嘮什麼結婚不結婚的,於是就乾脆把人拐回去湊數。
“雖然我知道我很廉價,但沒想到淪落到跟路邊攤是同個水準。”奈法莎頗有些哀怨的盯着伊耳謎。
“啊,我說出來了?”伊耳謎反問得很無辜。
“是啊,還很傷我的心呢……==”
在伊耳謎回憶發呆的時候問話,一般他就會說出他懶得說的答案。這點,奈法莎是認識到了。
要不要下回問他銀行卡密碼?奈法莎想。不過很快就放棄了——絕對不可能會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