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山!!!我要殺了你!”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響徹整個研究所,古川的精神已經頻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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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分方向的撲進變異人羣中,抓住一個身材高大的變異人雙手用力一撕,竟將那人撕成了兩半!滿臉的血汗讓古川顯得尤爲猙獰,他已經完全聽不到也看不到,唯一的意志就是要殺光這裡的人,保護其彬離開。
而古河的情況更差,他的雙手已經逐漸失去力氣,因爲用力過多甚至已經握不住武器,雙手和雙腿忍不住的顫抖着。他看不見其彬在哪,只知道自己撐的越久,其彬的生機就多一分。
潮水一般的敵人沒有給古山古河任何休息的時間,包圍圈越來越小,那些斷胳膊斷腿的變異人拖着殘缺的身體,不斷的被擊倒又站起,終於,古川猶如一棵被砍倒的大樹,轟然倒塌,肌膚像快速減肥之後的胖子身上的贅肉一樣,只剩下一層層的皮脂,如同泄了氣的氣球般。
“古川!”古山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轉頭看向古川的瞬間被撲將上來的變異人瞬間淹沒。
古山無力的倒在地上,死亡帶給他突如其來的平靜,身體的疼痛幾乎感覺不到,只知道無數只變異人正向他靠攏,打算瓜分他的身體,他只是沒想到這就是終點。
在死亡的寧靜中,忽然一個身影猶如旋風一般打破了死寂,古山努力睜開眼睛看向那個身影,“其彬……”他心中默唸出那個名字,心中不知是喜是憂。
此時的張其彬雙眼已經完全變異,黑色的血管盤滿鎖骨,向另一隻手上蔓延,她速度極快的穿梭在變異人羣中,揮手間將那些人的頭顱從眼睛處滑落,簡直就是一臺收割機,所過之處滿地的半顆頭顱和屍體,她敏捷的在變異人中穿行,直奔向被包圍的古河與古川。
“小可、朵悠、張新蘭、和尚、古河、古川、賀多……”她的銀灰色的目光不知落向何處,嘴裡卻唸唸有詞,她正努力記住那些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逝的名字,有個聲音在她內心深處不斷呼喚,讓她記起那些夥伴,併爲之奮鬥,那些人,對她來說很重要,是讓她保持人性的唯一手段!
“塞壬!小可!古河!亞瑟!”輕聲的低喃逐漸變成怒吼,研究所裡忽然響起節奏激昂的交響樂,張其彬仰面轉動了一下頭顱,嘴邊掛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古山……”
交響樂的聲音越來越大,張其彬的行動伴着音樂越發的激進快速,不斷的有變異人涌上來,張其彬就不斷的斬殺乾淨,無一例外的砍掉半個頭顱,一招斃命,絕不拖泥帶水。
漸漸地,漸漸地,變異人越來越少,終於,最後一個變異人倒在了地上,張其彬站在高高的屍堆上,環顧四周,目光在不遠處已經昏迷的古川和古河身上停了片刻,她走下屍堆,從地上撿起一根沾了血跡的羽毛,“古山,你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惹到了我。”
張其彬的聲音不大,可是在毫無生氣的研究所內,卻顯得異常清晰與凌冽。
“呵呵呵”,古山激動的笑聲響徹了大廳,“這正是我想要的。”
電梯的門打開,古山從電梯中緩緩走了出來,他手裡拿着一把槍,槍口黑洞洞的對着張其彬。
“怎麼?你的傀儡軍團被我殺光了?需要你親自動手了?”張其彬銀灰色的瞳孔轉動着,猶如夜間的動物般充滿了獸性的機敏。
“我只是想近距離欣賞欣賞你~”古山的話語間有一種令人發憷的瘋狂,“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已經下了命令,我一旦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那些親人可就沒命了。”
張其彬歪了歪腦袋,將擋在眼前的頭髮晃到一邊,“我不着急,你遲早會死在我手裡。”
“好,我就是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古山舉着槍漸漸逼近張其彬,“把你手裡的武器扔掉。”
張其彬毫不猶豫的扔掉了雙手的砍刀,從腰間抽出彆着的兩把匕首也扔在了地上,卻完全沒有被挾持的慌張,反而有種不屑。
古山不斷的逼近,他圍繞着張其彬轉了一圈又一圈,不斷打量着張其彬,“古喬楚喜歡在實驗室裡看實驗,可是我更喜歡身臨現場,更刺激,更能發現真相。”
“爲什麼是你呢?爲什麼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創造奇蹟呢?”古山的眼中有着困惑與狂熱。
“你很不同,但是你根本不瞭解你自己,你在浪費自己的天賦!”古山的話音一轉,語氣中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怨恨,“爲什麼上天選擇了你?!”
古山一隻手舉着槍,另一隻手握住張其彬的手,已經有些激動到失控,“你知道你大腦中的膠質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選擇很危險。”張其彬一把掐住古山的脖子,另一隻手已經奪下古山的槍。
沒想到古山卻笑了笑,“你們這些好人,總是有太多的牽絆,你知道的,我如果死了,你那些親人立刻就會跟着陪葬。”
古山打了一個響指,天花板上的牢籠再次被垂了下來,而這一次,每一個牢籠裡都多了一個*。
趁着張其彬擡頭的空檔,古山扒開張其彬的手指,自顧自的走到一邊。
“你放心,我不會全都殺了他們,畢竟我還有聖嬰計劃眼看着就要瓜熟蒂落。”古山再次打了個響指,從周圍又站出一圈人,用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張其彬。
“什麼是聖嬰計劃?我大腦裡的膠質究竟是什麼?”張其彬冷着臉問道。
“嘖嘖嘖,就這點好奇心嗎?你身體裡的秘密可比你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呢!”古山指了指地上依舊昏迷中的古山和古川,幾名守衛走了過來,將二人拖到了一旁。
“你打算對他們做什麼?”張其彬的聲音中明顯起了波瀾。
古山纖瘦的身體因爲劇烈的笑聲而不停的抖動着:“所以說你們沒辦法贏的,一會這個救那個,再一會那個又來救這個,你們這麼蠢,怎麼能顯示出我卓越的才能?我能對他們做什麼呢?他們也只不過是實驗室的兩個小白鼠,如今白鼠太少了,你又給我浪費了這麼多,我當然一個都不能浪費了。”
古山的笑容逐漸消失,“你一個人的能力再大有什麼用?我手裡能牽制你的籌碼可多着呢。”
張其彬忽然想起一句話——“我所說的自由就是不被任何人指望。”
她在這一瞬間意識到,她曾經的失憶都是自己的選擇,她想要逃出去,毫無愧疚的逃出去活下去,所以她要沒有牽絆,她的大腦控制着她的意識,或者說執行着她的潛意識。
她曾經覺得這些人是負累嗎?
爲了保護他們,她越來越強,也越來越失去原本的模樣。在徹底絕望之下,她的失憶可曾幫助她輕鬆的活過哪怕一秒鐘?
轉了一圈,經歷了這麼多,她還是逃不出去,心甘情願的回來了。人真是可笑。
她苦笑了一下,腦後忽然一陣刺痛,黑暗再次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