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王忠逃出關押室已經好幾天,有了古川這個擋箭牌,張其彬跟着他進出研究所很是方便,他們進入密林找了好幾天,但是小可和雷爺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他們會不會根本就已經不在島上了?”古川耍賴般的坐在地上。
張其彬環顧着四周,“你不是一向很厲害嗎?之前還放蛇咬我,你的蛇呢?讓他們去找啊!”
“還說我的蛇!我辛辛苦苦養的,被你們殺了一半,又被古河殺了一半,死絕了!母蛇嚇得都不產崽了!”古川翻翻白眼。
張其彬不再答話,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了取出水壺喝水,等她放下水壺,卻發現古川不知道什麼時候挨着自己坐在了旁邊,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臉看!
張其彬不由自主的向後躲了躲,“看什麼?”
古川伸手摸向張其彬的臉,卻被她靈巧的躲開了,“你臉上的傷痕淡了好多,這樣下去會露餡的。”
“那怕什麼,到時候你再劃兩刀就是。”張其彬起身出發繼續尋找小可。
她沒有看見,古川眼裡的疑惑,他疑惑的是,爲什麼現在一想到要在張其彬身上下刀子他反而捨不得,當初他還覺得是件有趣的事兒呢……
“我不會真愛上你了吧?!”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大條的古川一把抓住繼續向前走的張其彬,擋在她的面前。
個子本來就高,又一身肌肉的古川,擋在瘦小的張其彬面前,簡直就是一堵牆,張其彬推了幾次根本推不動,只好放棄翻翻白眼,“能不能別這麼沒頭沒腦的表白!論輩分我是你嫂子!”
“你們倆打證了?拜堂了?生米煮成熟飯了?!”古川的大粗胳膊圈住張其彬耍賴般的攔着她。
張其彬徹底急了,跟古川在一起久了才發現他真的是沒有腦子的神經病,想一出是一出。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張其彬使勁拍打着古川的胳膊,試圖讓他讓開。
忽然古川面色一沉,像被定住一般凝神聽着。
“怎麼了?”張其彬也不禁嚴肅的問道。
“好像有人。”古川壓低聲音。
其彬也停下動作,認真的聽着,密林裡少不了蟲鳴鳥叫,似乎沒什麼異常,忽然一個極其輕微的“喀擦”聲傳來。
張其彬猛地轉身瞬間定位了發聲處,眼前人影一閃,下一秒,古川已經拎着一個可疑的東西走了回來。
待古川走近,才發現他手裡拎着的是一個乾癟瘦弱的老頭,身上僅穿着一件寬鬆的白色大褂,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如同乾枯的樹皮一般粗糙。
“一不小心立了個功,撿了一個王忠。”古川將手裡的老頭一扔,嘻嘻哈哈哈的說着。
張其彬傻眼了。
“王忠?”她將蜷縮在地上的老頭扶起來,認真的研究着那張皺的像揉成一團的衛生紙一樣臉,如果古川不說,她根本無法想象眼前這個老頭,是曾經那個有些微微發福的王忠。
王忠的手腳已經畸形,四肢向內扣着如同中風,他艱難的撐開眼睛,又輕輕的閉上了,顯然,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
“張其彬,離他遠點,說不定他是裝的,萬一傷到你就不好了。”古川說道。
而那老頭聽到古川叫了張其彬的名字,瞬間睜大了眼睛,渾濁的眼睛裡亮起了微弱的光,“張其彬,張其彬,把你的肉給我吃,我要長生不老,我要長生不老!”
此時的王忠牙齒都已經漏風,模糊不清的反覆說着讓張其彬把肉給他吃。
古川一把拉過正扶着王忠的張其彬,“閃遠點,沒見人把你當唐僧肉呢嗎?!”
看着蜷縮在地上,即將死亡的王忠,張其彬的心裡忽然不落忍了,這個她曾經的敵人,她恨之入骨的人,像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正在自己的眼前緩慢的死亡着。
“先別死!”古川猛踹一腳,踹在王忠的肚子上了。
張其彬驚呼了一聲,看着王忠倒飛出去,悶哼了一聲,便一動不動了。
“他已經快死了,你這麼一踹他還不死透嗎?!”張其彬跑過去扶起王忠。
王忠的嘴角滲出一絲血跡,神志已經完全渙散了,嘴裡喃喃的說着,“我是上帝之父……聖嬰……我不可能失敗……張其彬,長生不老……”
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氣息也開始渙散。
“怎麼辦?帶他回研究所?”古川問道。
張其彬看着死去的王總搖了搖頭,“如果王忠找到了,我們想出來到處找小可他們很容易招人懷疑。”
“那怎麼辦?”
“先把屍體藏起來。”
古川點點頭,拎起王忠便走進了叢林深處。
張其彬坐在石頭上,還在想着剛纔那一幕,真沒想到,野心勃勃的王忠,最終是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一心想成爲上帝,卻死得悄無聲息,這就是命運對人的嘲弄。
沒過多久,古川便匆匆趕了回來,“其彬,我在裡面找到了這個!”
古川將手裡的東西揚了揚,拿給其彬看,張其彬急忙搶過東西,仔細的看了起來,“沒錯,這是小可的衣服!”
那是一塊粉色有些發黑的布條,參差不齊的邊緣能夠看出應該是不小心掛在了灌木上,被劃爛落下的。
“你是在哪裡發現的?快帶我去看看!”張其彬激動的抓着古川的手。
古川也不敢耽擱,領着張其彬扒開重重灌木,來到一小塊空地前,用手指了指,“就是這裡,離我發現王忠的位置不遠,他們很有可能也遇到過王忠。”
張其彬地上、樹上仔細的看了一遍,再沒有其他發現,“按照小可的性格,遇到垂死的老人不會不管,很有可能是剛剛發現王忠,打算施救,但是我們在附近她以爲是研究所的人,匆忙之下才會丟了王忠藏起來了。”
“聽你說的好像你什麼都知道。”古川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們之前聽到的動靜,明顯是腳步踩碎樹枝的聲音,王忠明顯已經動也不能動,更別說踩碎樹枝了。”
張其彬分析着,不由得激動起來。
“小可一定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