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宸墨壓抑了一肚子火往梅居而來,今早得到的消息,鄭直竟然在曹子瑜面前自刎而亡。原因是在去天壇報信的途中善心突發,忍不住出手搭救被山賊攔路打劫的父女,結果人沒救成功,還被山賊在樹上吊了*。
剛纔又聽人來報,雪漓在梅居不肯用膳。
這紛亂的局勢,混亂的後宮,他實在焦頭爛額。
梅居。
秋月唉聲嘆氣把雞湯放在几上,毫無辦法。整整一天*,每次御膳房送來的雞湯,又原封不動地送回去。
“娘娘,你就喝點吧!這樣下去身子會垮的!”秋月重複着千篇一律的話。
雪漓只是搖頭,一天*了,她粒米未進,是在賭氣嗎?抑或是絕望?她不知道,只是沒有胃口,心早飛出了宮外。“秋月,你說芥兒會哭嗎?會想娘嗎?”
秋月嘆道,“娘娘,小皇子還什麼都不懂呢!他纔出生兩天啊!”
“是嗎?才兩天?”雪兒忽笑,“我怎麼覺得他出身好久了呢!你給我說說你當時送他去你表姐家的情形。”
秋月一笑,這當孃的心真是無法言喻,其實小皇子一路睡着,有什麼好說的呢?便把到表姐家以後,皇子如何餓得哭,表姐如何給她哺乳的事講來聽,小到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雪漓在她的描述中樂得哈哈直笑,眉宇間滿是濃濃的驕傲和母愛。
“什麼事這麼開心?”溫潤的聲音讓雪漓的歡笑聲凍結。秋月識趣地退下。
“聽說你一直不肯吃東西?”司宸墨的目光落在那碗雞湯上。
雪漓亦不回答,閉了眼不說話。
司宸墨便握住了她的手,“這明顯是不歡迎我了?剛纔還和秋月有說有笑的,我一來怎麼就這樣了?”
“皇上既有自知之明,何必還來呢?”雪漓冷聲道。
“雪兒,你當真不想看見我嗎?”司宸墨低低地道。
“是!”雪漓不想多說一個字,把頭轉向一邊,任心痛的酸澀。
“好!”司宸墨點着頭,“只要你每天按時乖乖地吃東西,我就不來吵你,好不好?”
“我吃不吃東西與你無關!”雪漓硬邦邦地丟了一句。
司宸墨語結,不再與她做無謂的爭執,堅硬冰涼的手指擒住她的下巴。
“你想幹什麼?”雪漓警惕地看着他。
司宸墨淡淡一笑,“還是老方法!”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雞湯,吻住了她的脣,輾轉摩擦中,雞湯流入她口中,無法喘息,她只有把雞湯全部嚥了進去,混着他淡淡的氣息,她的頭又開始眩暈。
她恨自己的不爭氣,唯恐自己在他的氣息中忘記了自己,慌忙推着他,可司宸墨卻難以從她脣上離開,明明只打算給她餵雞湯,一沾上她就如同沾上了秘藥,他有多久沒碰女人了?有多久沒碰她了?自從皇后生了兒子就沒再好好跟她溫存過,他可憐的小東西,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他會補償的,會的,寶貝,對不起……
他心中默默唸着,一邊加深着他的吻,只是吻,現在的她,是不能碰的,這個他還是很清楚……
在他的禁錮下,雪漓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完全被動地接受他的吻,她不知道,他這算什麼,明明知道她剛生完孩子還這樣對她,難道都一點也不疼惜她嗎?難道不知道女人在這個時候不能做這種事嗎?難道在他心裡只有獸/欲嗎?難道他真的只對她的身體感興趣嗎?
曾經沉迷得忘乎所以的吻,今天只讓她覺得委屈,覺得倒胃口,可是,卻無法逃開,眼淚卻順着臉頰流淌下來。
他陶醉地吻着她的脣,回味着她的甜香,甚至忽視她的感受,直到這個吻變得鹹鹹的,他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
他所有的興趣盡數消褪,鬆開她的脣,準備喝第二口。
她害怕了,急聲道,“我自己喝!”
他微微一笑,也不知是欣慰還是苦澀,欣慰的是她終於肯喝了,苦澀的是她搶着喝的原因是不想他吻她……
她搶過碗,一口氣喝完了雞湯,將碗倒過來給他看,“喝完了,你快走吧!”
他點點頭,“好吧,我走!”站起身緩緩離去,沒忘記交代秋月好好照顧娘娘。
她凝視着他的背影,聽着他低柔的叮囑,同時也聽見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
“秋月!關門!以後無關人等不準進來!”她有意大聲宣佈。他不是說她是別人嗎?那如今他對她來說就是無關人等!
窗格外,院子裡那個明黃的影子明顯身體一頓,雪漓心中升起痠痛的快意。
“哎!娘娘,這又是何必呢?”秋月搖頭嘆息。
“秋月,來!別讓他掃了我們的興!過來,我們再說說小皇子!”雪漓朝秋月招手。
秋月靈機一動,道,“娘娘!你既如此想念小皇子,就該多吃東西,長體力,這樣才能早點出宮見小皇子啊!否則,像現在這樣成天病怏怏的,何時才能見到小皇子啊!”
雪漓心中一動,精神立刻振奮起來,“秋月,我要吃東西,你去御膳房挑最補的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