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芥兒對着一副梅花圖苦苦思索,他實在看不出這副圖有什麼端倪。
從畫的構架來看,確實很不合理,空空的一片梅林,也沒有題字,梅樹下按常規應該增加個人物會好些。
這樣一幅畫究竟包含了怎樣的玄機,使工部侍郎喪命,讓太后瞞着自己找尋了多年呢?
太后對他一直很疼愛,自己也很尊敬她,可爲什麼太后要瞞着自己找這幅畫呢?好在工部侍郎一死,他立刻搶先前去找到了這幅畫,到底要不要把畫交給太后?
“太后駕到!”正猶豫間,太監已經通報,太后來了!
他匆匆把畫收起來,上前迎接。
太后一進來便迅速在御書房掃了一眼,“那個女孩呢?”
芥兒知她是說雨兒,笑道,“母后,她傷勢痊癒,兒臣已經把她送回去了!”
“送回去?她是哪裡人氏?父母如何?家裡背景如何?”太后問道。
芥兒呵呵一笑,“母后是在給兒臣選妃嗎?還要問得如此詳細?”
“哀家問你呢!何曾跟你嬉皮笑臉!如今非常時機,對於可疑人等要格外小心!你可有調查那女子的來歷?”太后一邊說一邊觀察芥兒的反應。
芥兒搖搖頭,他確實沒有調查。
太后見他不似作僞,便不再追問,話題轉到工部侍郎案子一事來,“兇手雲霄你打算怎麼處理?”
雲霄?芥兒的眉頭輕輕蹙成一團,朕到底該怎麼對你?殺了你,朕於心不忍,放任你,你會怎麼對朕?
暗暗嘆息之後,他終道,“回母后,經查,兇手不是雲霄,另有其人。”
其實他和太后都明白,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
如果在從前,太后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勸誡皇上趁此機會剷除雲霄,但如今形勢發生了變化,她必須和東方家再度聯手了……
“如此,皇上就多操心了,哀家也回去了!”
芥兒對太后的態度感到詫異,她今天怎麼對東方家如此仁慈?
而東方止對太后的事可壓根沒有放在心上,按計劃去周家給東方雲霄提親,周家很樂意結這門親,當場就選定了日子。
東方止也把雲霄叫回了相府。
相府書房,東方止面帶不悅地問,“這些天你還和那個女子在一起?”
“是的!”雲霄不打算迴避,有機會拜過雨兒的父母,他就會將她娶進門。
“這幾天你給我搬回來!五日後迎娶周家小女爲正室。”東方止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雲霄大驚,繼而抗議,“我不會娶周婉茹的!”
“這由不得你!東方家和周家的聯姻你不是早有心理準備嗎?如今怎麼了?中了那個女子的蠱?”東方止對他的態度大爲不滿。
“爹!我真的喜歡雨兒,和她在一起我覺得很滿足,很幸福,我離不開她!”雲霄試圖說服東方止。
東方止卻勃然大怒,“沒出息的東西!爲一個女人你就不要父親,不顧全家上下的安危,也沒有雄心壯志了嗎?”
“這兩回事啊!爹!”雲霄爲東方止的固執苦惱不已。
東方止嘆道,“孩子,這是一回事啊!太后和皇上遲早要滅我們東方家,那將是全府上下幾百口人命!所以,我們只有擴大自己的勢力與之抗衡,周家是最有力的人選,太后也在爭取他們的力量,只要你娶了周家小女,且別說他們一定會幫我們,至少他兩不相幫就行了。爹一生的夢想就是將你扶上皇位,相信爹,爹又這個能力!這前後兩代皇帝都是爹扶上去的!只有你當了皇帝,東方一族纔會沒有生命之憂!”
“爹,孩兒並沒有放棄您的夢想,也不會自私得不顧東方全族的安危,可是,孩兒不想捨棄雨兒。”雲霄感到了兩難,江山?雨兒?他該怎麼辦?
東方止見他如此,最後不得不讓步,“雲霄,爹讓你娶周婉茹爲正室,並沒有要你捨棄你的雨兒,兩女同侍一夫有何不可,以後你當了皇帝,一後一妃,是很正常的啊!”
“爹!”雲霄急了,“雨兒不是普通女子,她不會與人共侍一夫的!”
東方止立時便不高興了,“哼,那這樣的女子不要也罷!是你的前途大業重要還是她的嫉妒心重要?如果她連這一點也看不清的話,我東方家也不需要這樣的兒媳。雲霄,父親把話說在這裡,五日後,若你不娶周婉茹,那就來給爹收屍!”說完便拂袖而去。
東方雲霄獨坐在書房,思考到天亮,到底該怎麼辦?雨兒,你能諒解我嗎?我心裡只愛你一個,或者,等我大事一成,便獨*你一人……
天明時分,他回到清雅苑,雨兒還在睡覺,嬰孩般酣甜的睡態讓他心裡充滿了疼愛,禁不住輕撫她的烏髮,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雨兒卻被他弄醒,揉着眼睛問,“這麼早幹嘛?”
“雨兒,我……可能要去鄰省辦幾天差,很快就回來,你乖乖在這兒等我,別亂跑!”他小心翼翼地撒謊。
“什麼時候去啊?”雨兒坐起來披上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