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廟。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涼。
顧清影披上了一件粉色的斗篷,正巧陪着她淡粉色的長裙。寶笙側頭輕問:“小姐,剛剛怎麼把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都給改了呢!”
顧清影淡淡道:“這外面的世界,不同於皇城,凡事還是要多留個心眼。或許,那個沈公子,也沒把真實的姓名告訴我們呢!”
寶笙微笑着:“可是,我瞧這那沈公子也不像是壞人啊!如果不是他,我們恐怕早就被猛虎吃掉了呢!”
顧清影徐徐輕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總覺得那個沈澈不是一般尋常人,明日,如若天不再下雨,我們便與他藉此別過吧!”
寶笙點了點頭,道:“小姐,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顧清影微微蹙眉:“我們兩個人,分上下來守夜吧!我信不過外面的那個人。我不是特別乏,你先睡吧!”
寶笙再次點了點頭,她心裡是認爲,顧清影自打進了皇城之後,覺,是越來越少了。原以爲是皇城太過壓抑,只是沒想到,如今,已出了皇城,覺,竟還這般少。
待寶笙睡着之後,顧清影緩緩走到廟內,環視着,竟沒有看見沈澈。她仰頭,看着月老,是天意嗎?爲何偏偏是月老廟的。難道是上天眷顧自己的姻緣。
“怎麼?在給自己求姻緣呢嗎?”沈澈從廟外走進來,手中拿着些果子,遞給顧清影。
顧清影沒有接過,只是漠然直視着他。沈澈笑了:“怎麼,害怕這果子有毒?”話音未落,便吃了一口。
顧清影這才接過果子,沈澈又笑了:“你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啊?爲什麼我認爲你總是把我當成是壞人呢?”
顧清影淡淡一笑:“沈公子想多了。”
這時,沈澈從懷中,拿出一個像樂器一樣的東西。然後,放到嘴旁,突然,一陣美妙的旋律想起。
顧清影心想,果然是樂器,只是,這是什麼樂器,怎麼從未見過,不過,這聲音,很像簫。但,吹出來,卻比簫,更加動聽。
一曲結束,顧清影輕問:“這是什麼?”
“姑娘竟然不認得?”沈澈笑說:“這是排簫。不怪姑娘不認得,這個樂器,好似只是西壘國纔有的。”
說着,將排簫遞給顧清影。她接過排簫,仔細地看了看,心中竟有一個旋律,放到嘴邊,竟然吹出一個旋律。
沈澈凝視着面前的這個女子,一身素衣裝扮,臉上略施粉黛,清新淡雅。她看着是如此的纖弱,一隻手臂就足以將她霸道的納入懷抱。她不認得排簫,第一次,竟然可以將排簫吹得如此動聽。她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他。
一曲罷,沈澈笑了:“姑娘確定真的是第一次吹排簫嗎?”
顧清影淡然一笑:“小時候,我便十分喜歡樂器,熟通樂理。可能都是樂器,差不多,所以,纔會吹的。”
沈澈淡然點頭,笑說:“既然如此,不如,沈某,就將這排簫贈與姑娘吧!”
顧清影忙搖頭,將排簫還給沈澈,淡然道:“沈公子救過流雲的命,流雲都沒有好好的報答沈公子,又怎麼能要公子的東西呢!”
沈澈揚了揚眉:“如果流雲姑娘真的想報恩,不如,就將頭上這梨花簪子贈與在下,可好?”
顧清影用手摸了摸梨花簪子,這是,申屠霸留給她最後的念想了,萬萬不可贈與他人。輕輕蹙眉,淡淡道:“不可,這是流雲最喜歡的簪子了。”
“怎麼,難不成這簪子是你情人送的。”沈澈噙着淡淡的笑直視着顧清影。
顧清影眉目一沉:“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愛開玩笑呢!”
沈澈接着笑說:“如若不是,爲何不能贈與我?”
顧清影摘下耳朵上的一對二白玉耳墜,遞給沈澈,淡然道:“這對兒白玉耳墜就贈與沈公子了。”
沈澈先是一愣,然後又恢復了慣有的無謂笑容,接過白玉耳墜:“既已收下流雲姑娘的耳墜,這下姑娘可以將排簫收下了吧!”
顧清影心想着,因爲古箏太大,所以出來的時候,沒有帶。這排簫,也不大,還很好帶。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奏一個曲子,也是極好的。
“那清影就收下了。”顧清影緩緩道:“清影在這裡謝過沈公子了。”
沈澈依舊一臉的笑容:“這次流雲姑娘想着說謝謝了。”
顧清影仔細地看着沈澈,這個人雖然,她不是很喜歡。可是,他笑起來的樣子,還真是好看。
“天色已經很晚了。”沈澈道:“姑娘還是早些休息吧!”
顧清影應了聲,然後,走進裡面的房間。見寶笙,睡得很香,不忍打擾。便坐在一旁,沒有叫醒她。
就這樣,她從天黑坐到了天亮。
許是昨日剛剛下過一場大雨的緣故,今日,外面陽光明媚。顧清影和寶笙二人走了出來。
沈澈見二人出來,忙笑說:“兩位姑娘可是要上路了?”
顧清影眉眼半垂,脣角含笑:“是的。認識沈公子這麼久了,還不知沈公子,是做什麼的?家在何處?”
沈澈揚起嘴角,笑說:“沈某就是一個閒人,天大地大,四海爲家,雲遊四方。不過,沈某是西壘國人士。”
寶笙將馬車趕了過來,道:“小姐,快上馬車吧!”
顧清影微一欠身,淡然道:“那沈公子,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沈澈做輯,道:“流雲姑娘,後會有期了。”
顧清影淡笑:“非也,是後會無期吧!”
沈澈笑出聲來:“沈某相信,我們還會見面的。”
這個人還真是,顧清影無奈搖頭,算了,隨他去吧!轉身,走進馬車中。寶笙趕着馬車,向西壘國方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