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龍船。
申屠逸封回到龍船,徐長安見了,驚呼:“皇上,你這是……”
申屠逸封揚起嘴角,笑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徐長安指着申屠逸封的臉,輕聲道:“萬歲爺,您還是照一下鏡子吧!”
申屠逸封慌忙走到銅鏡前,一看,原來是臉上被畫了一隻烏龜。他笑着搖搖頭,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一定是在睡覺的時候,顧清影偷偷畫上去的。
徐長安忙命人打了一盆熱水,親自爲申屠逸封擦去臉上的毛筆,便擦,邊道:“這是誰這麼大膽呢!”
申屠逸封不但沒有生氣,還笑着說:“不礙事,不礙事的。”
徐長安爲申屠逸封擦好臉後,低聲道:“皇上今晚打算讓哪位娘娘侍寢呢!”
申屠逸封擺擺手:“今天已經這麼晚了,不用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徐長安領了命,慢慢地退了出去。
南湖。詩香亭。
蕭瑟的夜空下,圓圓的月亮,孤單傲然的身影獨自坐在詩香亭中。他在等待,他是東晟國的皇帝,從來都沒有什麼等待,可是,如今,竟爲了一個女人來等待。
顧清影匆匆趕到,見申屠逸封已經到了,笑問:“你來了多久了?”
聽見聲音,申屠逸封回首,抿着嘴,眼色深沉道:“沒多久,只要你能來就好。”
顧清影眼珠一轉,幽幽道:“怎麼?我見你天天好閒啊!都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呢!”
申屠逸封猶豫着:“沒有啊!我幹活兒的時候,你是都看不到的。”
顧清影擡頭,望着天空的圓月,讚歎道:“哇!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好漂亮啊!”
申屠逸封微微淡笑:“是很美,如果每天能這樣該有多好啊!”
顧清影側頭輕問:“每天能怎樣啊?”
“賞花賞月……”申屠逸封回過頭,噙着淡淡的笑看着顧清影:“賞清影。”
顧清影微微一愣,一個小太監,竟然會說這樣的情話。讓她心中不覺地漏了一拍。
正在顧清影思量之間,只見面前一個黑色蒙面的人飛過,帶着滿身肅殺的氣氛,闖入亭內。
顧清影仰望周圍,竟沒有一個侍衛,顧清影忙喊道:“來人啊!快來人!有刺客。”
這一聲喊叫,驚動了刺客,他向顧清影奔來,讓顧清影更驚訝的是一旁的小申子竟然會武功,三下兩下,便跟着黑衣人打鬥起來。
可是,不料,突然,有五個黑衣人從湖中奔出來,想必是已經埋伏了好久了。
幾個黑衣人各個都身手不凡,申屠逸封帶着一個不會武功的顧清影,想逃出詩香亭,甚是困難。
這時,只見,一個黑衣人手持着劍,目光冰冷,寒光閃過,濃濃殺氣,向申屠逸封刺去,口中喊着:“狗皇帝,拿命來吧!”
顧清影當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奔過去,擋在申屠逸封的面前——劍,刺進了顧清影的身體中。
顧清影只感覺到了痛,然後,跌進申屠逸封的懷中,申屠逸封一腳將那黑衣人踹進了湖中。
這時,徐長安帶着侍衛,匆匆趕到,口中喊着:“護駕,護駕!”
然而,對於倒在申屠逸封懷中的顧清影來說,她什麼也聽不見了,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痛,好痛,好痛……
申屠逸封緊緊抱着顧清影,卻不料,雙手觸極處,一片腥溼,手,沾滿鮮血。
申屠逸封赫然發現,鮮血,已經染紅了顧清影的前胸,她胸前的紅印不斷擴大,血,還在外流。
申屠逸動喊道:“清影,清影……”
顧清影,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申屠逸封竟然落淚了,眼淚,奪眶而出,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二次爲一個女人落淚,第一次的時候,是在慕容晟蓮死去的時候。如今,這一次是爲了顧清影。
申屠逸封聲音,帶着顫抖:“清影……我告訴你……我不允許你有任何的事情……你明白嗎……”
顧清影的脣色越來越蒼白,卻勉強歡笑:“小申子,你知道嗎……我真的……真的……很高興能認識你……你這個……朋友……可惜……以後……以後……恐怕……不能……不能……不能再爲你做點心了……”說完,顧清影的手,用力擡起,想要拭去申屠逸封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憐惜,可是,手,還沒等觸碰到申屠逸封的臉,便,迅速地倒下。人,也很在慢慢地倒在申屠逸封的懷中,閉上雙眼,不醒人事……
前來護駕的侍衛越來越多,刺客終寡不敵衆,全部被擒。
“萬歲爺,萬歲爺。”焦急的聲音傳來,是徐長安。
申屠逸封將顧清影攔腰抱起,申屠逸封神色一凜,面色略微有些凝重。
一干侍衛心驚膽顫向申屠逸封請罪:“臣等護駕不力,令皇上受驚,還請皇上賜罪!”
申屠逸封看了看還在自己懷中身受重傷的顧清影,神色有些惶然,大怒:“南湖守衛森嚴,刺客竟能輕易闖入,所以侍衛統一刑仗四十。令那些刺客,押入大牢,嚴刑拷打,逼問出幕後指使者!”
“是——”一干子人領命退下。
徐長安突然跪下身,磕頭道:“此次行刺,奴才也是護駕來遲,也是有罪,還請萬歲爺責罰!”
申屠逸封看着徐長安,沉聲道:“快去叫太醫,如果顧清影沒什麼事還好,倘若她有事,朕讓他們全爲她陪葬。”說完,便抱着顧清影向龍船上走去。
徐長安忙應聲道:“是是是!奴才這就去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