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男人,梳着油亮的一撇發,寬大的額頭與一雙深邃的眼鏡,正打量着莫名其妙的我們。
氣候,已經漸漸回暖,街上的少女們,已經換上了清爽的長裙短袖,然而眼前這個人,穿着風衣,似乎還覺得很冷。
“你們找誰?”
男人又問了一遍,聽口音似乎有點像北方人。
我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您好,我找肖軍,有些情況,還還需要找他了解一下,還請…..”
“進來!”
洪亮的聲音從屋內傳來,男人應了一聲後,將我們引到沙發上,然後走向一邊倒水去了。
肖軍從臥室走了出來,依然是哪一方頭髮糟亂,一臉憔悴的樣子。
“幾位警官,請問這次來,是想找我瞭解一下什麼情況呢?”
守根拿出一個筆記本,然後說道:“肖老師,是這樣的,就在不到1個小時以前,俺們在日月湖旁邊,又發現了……”
守根看了我一眼,似乎有點猶豫。
我點頭示意繼續。
шωш_ ttKan_ C ○ “發現了一具屍體,根據屍檢報告,死亡不到半個小時。”
話音一落,肖軍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季度恐懼的神色……拿着杯子的手也不停的顫抖。
“是鬼……又是那隻鬼!”
就在狸狸問是什麼鬼故事的時候,我站起身,走到陽臺邊上,看着窗外。
之前來這裡,也許是白天的緣故,所以對於周圍的場景其實都沒有過多的關注,然而此時我卻發現,在正對陽臺的東北方向,有一團很亮的區域,從大致方向上來看,似乎是日月湖的方向。
難道說……從這裡可以直接到日月湖?而且,從距離上來看,走過去似乎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左右,要知道,我們開車到日月湖,可是需要1個小時左右的!
這也許也是一個線索啊!
我轉身叉着手,靠在牆上聽着狸狸的詢問。
“肖老師,請問……從這裡可以直接到日月湖,對吧?”
肖軍點了點頭,疑惑的看着我。
而另一邊,剛剛那個男人突然走出來,說道:
“你的意思是,懷疑肖軍似乎兇手了?”
“這位是?”
“哦,是我的朋友,叫何仔,平日裡很要好,這不,看我這樣,過來喝喝酒,談談心嘛!”
說着,肖軍接過何仔手裡的水。
這個叫何仔的人,已經脫下了自己的風衣,換上了短袖,坐在肖軍的旁邊,手裡端着和肖軍幾乎一模一樣的杯子。
這杯子,我好想看到過,是情侶杯吧。
肖軍到底是一個美術家,在我注意到他倆手裡的杯子時,也注意到了我的疑惑:
“哎,人都走了
,這杯子,將就着吧,反正過幾天也都會扔出去了。”
“爲什麼要扔,留個紀念不好嗎”?狸狸問道。
“這是老家的規矩,親人去世,東西都要燒掉,這裡沒條件,想想就扔了吧。”
大約半個小時後,守根和狸狸幾乎問完了我所有想問的問題,正當肖軍送我們出門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間屋子裡好像少了什麼……
“副組,你在想什麼呢?”
我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來去匆匆的景色上:
“剛剛我有一絲靈感,總覺得那個肖軍說謊了,但是又不知道哪兒說謊了!”
“這俺到沒有看出來,根據剛剛的口供,都很平淡,而且都有證據,副組,你是不是在懷疑肖軍?”
“不,我不是懷疑他,而是懷疑所有人!對了,我們去其他人的地方看看。”
“等等!”
狸狸突然叫住了我們,然後開口道:“副組,那個……陸唯明失蹤了!”
眉頭一緊,看來,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不到20分鐘,車已經緩緩停在了公安局大院。
秦隴似乎已經到了有一段時間了。
只見他一個人獨自站在燈光下邊,嘴邊的煙霧掩蓋着臉上的失意和憤怒。
“秦隊長,怎麼一回事?”
我拉住守根,失意他不要用這種略帶挑釁的語氣說話!
然而秦隴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對着我說道:“估計跑了得2個多小時了!”
“那傢伙會越獄?”
“呵呵,什麼越獄,說不定人家是正大光明的走的!”
說着,秦隴掐滅了手裡的菸頭,然後彈了出去。
這動作白頭翁做過啊,可惜不是一個套路。
秦隴將我們帶到了一間房子裡,然後背對着我們。
這似乎是一間會議室,八張凳子圍着一張橢圓桌,可上邊沒有茶。
“你把我們帶到這兒來幹嘛?”
“他就是在這裡跑的”!秦隴上前,將一根凳子拉了出來,坐下來繼續說道:“就在剛纔兇案發生的時候,我也想到了這幾個人,本想回來問問情況,可誰知這個人……竟然從這一樓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我有點吃驚道,隨機跑向了窗戶邊上。
這可是3樓,垂直距離10多米啊!
“他不是直接跳下去的,一個沒練過的人,這樣下去,非死即殘。”
“你爲何不在審訊室傳喚他?”
“當時恰好審訊室有同事在審訊,然而我有想快點破案,本想着這傢伙既然已經招了,而且又是個學生,總比那些進宮的罪犯要好對付得多吧!”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是通過旁邊的空調主機吧!”
在許許多多匪夷所思的案件中,兇手利用各種條件逃命的例子數不勝數。
比如利用每家陽臺之間寬出來的10CM外沿,就從20樓直接逃到地面的著名江洋大盜。
也比如自己內褲,然後加上口香糖作爲面罩而從地下道逃脫的面具殺手。
有時候並不是人笨,而是有太多的人,都自欺欺人或者主觀的以爲,別人的智商和自己差不多,殊不知每個人的智商都會在不同的地方展現出天才的一面,也不知當自己的角色是罪犯的時候,內心的勇氣和智謀,根本不是貓所能理解的!
秦隴低下了頭,似乎在有意的躲避我們的目光,然而這個舉動也只是剎那間,調整好姿態後,他昂起頭道: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也下發了通緝令,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你們呢?有什麼發現沒有?”
“本來有,但是現在得等到你有發現之後,我們纔會有發現!”
“呵呵,這次應該錯不了了,陸唯明肯定是兇手,強姦殺人!袁驊肯定知道些什麼,所以被滅口了!”
“何以見得?”
“袁驊這個人,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名字都告訴你了,說不定哪一天,爲了保全自己,指不定會給我們提供什麼爆炸性的線索呢!”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來電人竟然是安好,我心說明天的太陽肯定從西邊出來,一直以來我都以爲安好的手機只是一個擺設罷了。
“喂,有什麼發現嗎?”
“有”
“哦,好的!”
掛掉電話後,我對着守根和狸狸道:“我覺得安好只要願意,可以10年都不用換手機!”
法醫室的門半虛掩着,推開一聲滋啦,只見安好靜靜的坐在解剖臺邊上,一隻手捏着下巴,也不知道那雙白色的手套,是不是屍檢過的手套……
“安法醫,有什麼發現”?秦隴的語氣略帶一些焦急,但是安好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對着我說道:
“我在袁驊的背上,發現了一個小創口。”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袁驊的致命傷是溺水,但是背後有一個疑似利器豁開的小口,什麼意思?”
我一巴掌拍向腦門,心說原來你是在找我取經。
繞道袁驊的背部,我帶上手套,仔仔細細的檢查着這個豁口。
屍體的屍僵已經滿布到了全身,豁口邊緣的血液,也許在湖水中就已經消磨殆盡。
可奇怪的是,當時我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任何的血液啊!
“副組……你聽說過……水鬼吸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