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堅:“你確定,對方沒有說謊?”
吳先生:“審問過程是我全程跟進的,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差錯,不管是機器還是供述,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差錯!”
方禹和胡堅陷入了沉思,他們顯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我,對於我來說,這個東西其實太好解釋了,因爲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小綠,他們正在思考,爲什麼那個隴平會突然什麼都不記得,反而問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有趣……”
“哈哈,這不就是我們嗎?是不是,小綠哥?”
“我知道了,既然到了這個程度了,我也該去會會這個人了,戰鬥,也許現在纔開始!”
我轉身接了一杯水,一邊喝着,一邊走到了方禹等人的面前:
“方老,這事情,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不如讓我試試吧!”
方禹看了我一眼,表情有點驚訝,但同時也有一絲懷疑。
“你…….知道怎麼回事?”
我點了點頭,看像一旁的吳先生:“吳先生,你能簡單的說說你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
吳先生思索了一會兒後,開口道:“還真有,他的口音,好像變了,至少他之前說的話,多少被川城的口音,影響,但是這一次,他的口音好像變了,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我知道了!”
說完,我轉頭看了以一眼狸狸之後,示意他跟我一起之後,便走出了會議室。
來到審訊室的門口,隴平呆呆的做在桌子前面,檯燈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全然沒有了我第一次見他時,那種讓人窒息的氣勢。
想來幾乎是每一個坐到這裡來的人,在沒進來之前,不都是在外邊叱吒風雲的人物嗎!
我坐到了位置上,足足看了隴平2分鐘,耳麥裡時不時的傳來了胡堅疑惑的聲音。
苦笑一聲後,我開口道:
“隴平?我現在應該叫你隴平,還是你自己有另外一個名字?”
話音一落,隴平擡頭看着我:“警官,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請問,這裡是哪裡,是呂平縣嗎?”
“這裡並不是呂平縣,是川城!”
隴平一聽沒有在呂平縣,立馬神色慌張起來,並且掙扎着想從凳子上站起來。
我不緊不慢的說:“你是一個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是一個那手術刀的醫生,但在你正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你卻親手殺死了你的父母!”
隴平漸漸安靜了下來,兩行淚緩緩從臉頰流過。
如果說起初我認爲隴平只是精神分裂樣,那現在我認爲,其實隴平和我一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格分裂。只是他們,是兩個時期的人格,他們也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隴平!
“警官…….所以你是來抓我的嘛?”
“不是,你的故事,我在呂平縣已經聽說了,我現在只想問問,你沉睡了多久?”
看着眼前這個已經是老人模樣的人,在自己面前哭泣,已經是一個不能忍受的畫面,然而現在我不得不得出一個猜想,那就是這個還在呂平縣的隴平,是被人格侵入了!而那個,剝皮醫生,幾乎讓他沉睡了30年之久!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對了警官,我能,照照鏡子嗎?”
我看了狸狸一眼,將一面小鏡子遞給了他。
隴平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淚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警官,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讓我先來說說,你爲什麼到這個地方來吧!”
接下來的10分鐘裡,我儘量利用最簡潔易懂的話,將這個人所犯的一切罪行闡述了一遍。
其結果也正如我所預料的,眼前這個人,幾乎是帶着疑惑和驚恐的神情聽完了我的闡述。
而在我講完所有的經過之後,他在一次陷入了沉默。
這個時候,耳麥裡傳出了讓我回到會議室的命令。
我招呼狸狸在這裡看着,自己一個人,回到了會議室。
方禹第一個衝上來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頓了頓,說道:“我高度懷疑,這個人,有人格分裂!”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也許對於這羣只想立功的人,任何不能被證據證明的猜測,都只能是猜測,更何況,我的這個想法,也許是顛覆了他們所有人的三觀,因爲若不是這個案子,或者說,我不是這樣的人,他們一輩子也許都不會遇到這種情況。
胡堅在這個時候,倒是發揮了一個局長該有的鎮定和智慧,沉思一會兒後,胡堅開口道: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總歸是一條思路,這樣,我們趕緊聯繫能做精神鑑定的機構,趕快給隴平做一個評估,如果真的是,那這個案子看來還得拖上一段時間了!”
方禹點了點頭,而這一點
頭,又是3天之後了!
前來做鑑定的,是本地的一家機構,隴平被幾個特警押解到裡面,而最後的結果,確實也正如我所說的,屬於人格分裂偏向,因爲對於精神的評估,有時候變數太大,即使是這樣的機構,也不敢把話給說死,但其實從話裡話外,還是能聽出來,這個人,就是一個人格分裂。
而當我再一次面對隴平的時候,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爲本來應該聽後審訊的那個人格,不知道消失到了那裡去。
想來,我乾脆問起了隴平的前半輩子。
隴平在知道自己是人格分裂之後,反倒沒有之前的迷惘,而當他回憶自己最後的記憶時,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
“那個時候,我住在大院,那個地方,當時有駐軍,而我的父母,就是裡面的一名軍人,但是我在裡面長大,和外邊的小朋友一起玩兒,我記得……那個時候漫山遍野的山坡上,有很多的紫羅蘭,每當這些花開放的時候,很漂亮。”
“那是什麼,促使你去參加的高考呢?”
“我父母叫的,他們說,以後的世界,是一個必須依靠知識的世界,後來我考上了,還考上了醫學院校,後來在畢業的時候,我被留在了當地的醫院裡,然而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知道。”
隴平擡頭看了我一眼:“誰告訴你的?”
“一個叫老頑童的人,他現在還在呂平縣。”
“哦,好吧,那個人我並不認識。”
“其實當我聽說,你在做手術的時候,經常會忘記上一步做的是什麼,我就有點懷疑,我其實很想知道,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因爲一個人會出現這些,一般都是遭遇了很大的變故,從而刺激了一個人的大腦,產生了這種現象,然而你,不管是你的而回憶,還是我們的調查,你從小到大雖然不富裕,但也絕對稱得上是家庭幸福,不餓肚子的小孩子。”
“誰知道呢……”
隴平說的很隨便,此時的他,依靠在板凳上,閉着眼睛。
審訊也許就這麼結束了,根據計劃,那邊已經準備了一套方法,試圖讓隴平進行人格融合,只要他能以獨立的人格完成審判,這件案子,就算是結了!
而就當我以爲,隴平的話說完的時候,隴平的突然睜開眼睛,說道:
“也許是膽怯吧,說實話,我這個人,很膽小,即使是拿上手術刀,我知道自己也會有放下的那一刻……”
隴平說的很淡然,他就這麼看着我……一邊哭,一邊笑的看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