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珊衫被安排在了當地一家比較權威的一個心理診所,費用全部由公費支出,這讓劉媽媽減輕了不小的負擔。
心理診所的位置沿着大海而建,是一棟獨立的小樓,樣子十分的歐式,從外表上來看,就是一個公主居住的地方,我們沿着濱江路一直往下,漸漸的,裡那棟白色的小屋也越來越近,碧藍的大海和白色的診所交相輝映,遠處似乎還有幾隻海鷗,這等美景,可以說是美不勝收!
守根其實很早就想來濱海區了,因爲這個地方是闔浙市有名的吃海鮮的地方,一路上,守根幾乎是在看着哪裡有吃海鮮的。
診所的門口有一個花園,花園裡的花十分的鮮豔,而這個時候來看這個白色的建築,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一扇扇落地窗,諾達的陽臺,一些人在陽臺上邊看着海面,突然,我看見一扇落地窗中,有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我立刻反應過來這個人影就是劉珊衫。
她彷彿看了我一眼,但是我並不知道代表着什麼意思。
在上樓的時候,我們碰見了劉珊衫的媽媽,這個滿臉滄桑的農婦,第一次讓我們看見了她踏實的笑容,不過我一想到李立花一羣人對劉珊衫的態度和用意,我高興不起來。
劉媽是下來給孩子買吃的,給我們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便往大門走去。
劉珊衫所在的房屋很大,裡面有很多mao茸茸的玩具,聽他的主治心理醫生說,這孩子來到這裡之後,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毛絨玩具,所以給她拿了很多。
我對這些現象稍微有一些瞭解,一個女孩如果不愛說話,也不愛與人交朋友,而唯獨喜歡毛絨玩具的話,那麼她可能所在的學校環境或者社會環境讓她產生了極爲不安全感,而這種不安全感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展現出來,比如喜歡毛絨玩具。
劉珊衫喜歡的毛絨玩具具有一定的選擇性,那就是泰迪熊,整個房間,大大小小的泰迪熊幾乎塞滿房間的各個角落,劉珊衫就坐在這些玩具面前,然後看着遠方的大海。
潮漲潮落間,她的眼神依舊淡然。
我拿了一根椅子,然後隨手拿出了一把刀,將放在旁邊的蘋果拿了出來,邊削邊說:“珊衫,記得我嗎?我們見過的。”
劉珊衫悶聲不吭,似乎也沒有理會我。
我向着她看的地方看出去,這才發現,原來對面有一羣海鷗,正在沙灘上,我問道:“喜歡海鷗?”
劉珊衫一聽海鷗,終於說話了。
劉珊衫:“我喜歡海鷗,你看它們多自由。”
我:“難道你不自由嗎?”
劉珊衫搖了搖頭,然後從旁邊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說道:“我想要
的自由,不是你想要的自由。”
我一陣尷尬,似乎這是我第一次被一個高中女孩子數落,不過更尷尬的是,削到一半的蘋果,只能給我自己吃下去……
我:“珊衫,叔叔經過調查呢,發現了很多奇怪的地方,我知道,你經歷過了很大的變故,我相信這些變故對於你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不過叔叔還是要問,那天晚上,有什麼異常的事情嗎?”
劉珊衫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異味,我聞到了異味,而且我知道那種味道是什麼。”
我愣了一下:“那是什麼味道?”
劉珊衫:“是農藥,我們家裡每次撒農藥的時候,我都能聞見那個味道。”
劉珊衫說自己聞到了味道,意思就是自己知道,身邊的某一個東西沒有劇毒,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只有劉珊衫一個人活了下來,是否可以認爲…….她是知情不報呢?
我旁敲側擊的問道:“有那個同學帶了這個的嘛?”
然而劉珊衫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當時我回寢室的是後就聞到了,當時我帶了蘋果,然後他們都上來,拿了我一個蘋果。”
這時候我恍然大悟,說原來我在現場聞到了酸蘋果的味道,原來就是這個。
這個時候,一個人在背後拍了我一下,我轉過頭去,覺得很眼熟,但是又很模糊的一個映像,還沒等我開口,沒想到那個人率先開口說:“哎呀,還真是你,小米!”
一聽這個聲音,我突然意識到了這個人是誰。
此人叫知哥,也就是知心哥哥的簡稱,是當時臨牀心理的一個學生,當時我們都參加了社團,這個人的聲音有特別的魔力,總是能讓人感覺很舒心的樣子,所以,他也是學校裡三年的廣播站播音員。
我:“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了,原來你畢業之後到了這裡來工作,這地方多好,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
知哥做了一個退出的手勢,我沒明白,不過我還是在他的拉扯下出了門。
走到走廊之後,我將煙遞了過去,然而我忘記了他並不抽菸,而且這裡是醫院,也不好抽。
收起煙後,知哥問了問我最近的一些情況,說畢業之後從來沒有見過,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會在這裡。
寒暄了半天之後,知哥問我是不是來詢問這個女孩的一些情況的,我也不避諱,直接說是。
然而知哥卻眉頭褶皺的看着我,提醒我道:“這個女生,不好弄啊,受了很大的刺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她喜歡的東西,我估計你現在問她,她什麼也不會說的。”
我恍然大悟,難怪剛剛她除了海鷗,其他都沒跟我聊過呢。
想了一會兒,我問道:“這個案子現在很棘手呀,你看能不能用用催眠之類的,我需要她的一些關於當時現場的一些資料,我才能破案呀。”
知哥說:“別提了,你的那個想法呀,我們的區長早就叫我試過了,當初我是死活不同意,可又能怎麼辦呢,後來啊,我就試了一次,那個女孩以爲我是在治療,所以放寬了心,然而最後還是沒有成功,那女孩竟然睜着眼睛,那大眼珠子,把我看的直冒冷汗呀。”
我疑惑道:“爲什麼沒有成功?按理來說,如果病人充分的信任醫生,那麼成功率還是很高的!”
知哥:“別提了,那女孩,我催眠之後,問了一些那個局長交代的問題,結果剛問一個,那個女孩就像做惡夢一樣,額頭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掉,嚇得我差點終止催眠,好在我當時急中生智,找了一個話題引過去了,有了第一次的教訓之後,我開始循序漸進,然而和上次一樣,每次要到最關鍵的時候,這個孩子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那你對這種情況,有經驗嗎?”
知哥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現象的出現呀,還是歸結於這個女孩自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就好比她的內心有一把鎖,但是我們並沒有這個鑰匙,如果要打開這把鎖,不用我說了吧!”
我點了點頭,腦子裡開始思考着這把鑰匙會在誰的身上,劉媽?不對,如果是,那麼這把鎖早就打開了,其他人?那麼會是誰呢?會不會有一個我所不知道的人存在呢。
想了半天沒有什麼結果,於是問知哥最快什麼時候可以使用催眠,然而知哥還是說:不知道。
我們離開了診所,同時安好也打電話來,說屍體的檢查報告已經寫好了,現在過去可以詳細的介紹一下。
掛掉電話之後,我興奮的往回趕,剛剛的疑惑也拋在了腦後。
安好和另外一個法醫站在實驗室裡,=另外一個正在清理着一些設備,看來他們是剛剛檢查完,然後安好就第一時間通知了我。
冰冷的解剖臺上躺着6具屍體,或者說是6朵花,他們身上披着一件白布,然而表情依然還是那副猙獰,看起來讓人覺得不寒而慄,我記得有人曾說過,我們死的時候,展現給世界的表情,就是我們永恆的表情。
有些是平淡,因爲他已經沒有了牽掛,有的人是猙獰,因爲他充滿了怨恨,有的人則是開心,因爲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再無遺憾。
看着眼前這幾個女孩,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這個時候,安好拿着一個文件夾走了過來,對我說道:“這個是屍檢資料,是你自己看,還是我來講解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