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已經將整棟樓都給封鎖了,門口坐着一個哭的昏天地暗的生活老師,我往前走了幾步,幾個同事將警戒線幫我拉開,而這一個動作似乎讓那個生活老師覺得我是什麼大官之類的,於是撲的一下衝過來,若不是我提早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怕這一跪又要傳到網上去了。
生活老師:“警官啊,你的給我做主,我確實不知道啊!”
我:“昨天晚上你查寢室的時候,都沒有什麼發現嗎?”
生活老師:“沒有,一般我們查寢室都是在熄燈後的10分鐘,那個時候學生都上牀休息了,如果不是寢室有人還在說話,一般來說都是不會進門去的!”
我:“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寢室的女生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生活老師:“是的是的,所以你得給我做主啊!”
眼看着生活老師又要跪下去,我連忙拉着,我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一個60歲的老人,在我的印象中,一般做生活老師的,都是學校老師的家人或者親戚,出了這麼一個事情,如果真的和自己沒有關係那還好,可但凡沾上了一點,那就是無力迴天了。
想着,我上了樓梯,很快便來到了出事的寢室。
寢室一共有7個人住,但確實8人間的設置,我問了問校長,校長又問了問肖老師,肖老師是他們的班主任,應該知道這個情況。
之後,我瞭解到,這個寢室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是7個人,本來打算再加一個,可是考慮到現在寢室已經飽和了,沒有必要在重新分配,而且讓一個學生突然搬到另外一個寢室去,對其影響很大,而且現在臨近高考,就更不可能再多加一個學生進來。
而另外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着7個人,成績非常好,所以,也算是一個特權,畢竟少一個人,會多處很多的空間,整個寢室也相對沒有那麼的擁擠。
我點了點頭,然後往門的裡面走去,才走兩步,就問到了一種很刺鼻的味道,我立刻將那瓶甲伴磷拿出來,聞了聞,覺得有點像,可是又不想,因爲這裡面有一種酸蘋果的味道。
這個時候,安好突然從廁所裡走出來,然後說道:“你們是不是做過什麼!”
我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他們。
校長
一臉懵逼,而這個時候,那個生活老師又哭泣道:“是…..是我,我在出事之後,上來了一次。”
我有點憤怒的說:“你上來幹什麼!”
生活老師:“這羣孩子出了事情,剛開始的時候,這個寢室很髒很亂,我心說把清潔給做了,興許能夠讓警察勘察現場來得容易一些……”
聽了這些話,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校長聽了之後,幾乎是破口大罵,我沒有功夫管他們,而是往裡面走去。
寢室和普通的學生寢室一樣兩邊擺着上下牀,兩邊各兩個,其中一個底鋪用來擺放了行李箱,各種顏色的都有。
整個寢室的風格也是精心設計過的,看得出來,這羣女生平日裡的感情還是十分的不錯的。
8張牀,有6張牀上躺着學生,安好說先不要動這羣孩子的屍體,他需要採集一些東西,而痕檢科則需要仔仔細細的分析他們留下的痕跡,不過大部分有價值的痕跡,已經被這個無知的生活老師給磨滅了。
我來到這幾個孩子的屍體面前,看了一圈,內心被揪住了一般…….
牀上躺着孩子,面部表情扭曲,不敢相信一個花季少女會做出這樣的表情,嘴角殘留着白沫狀的嘔吐物,而在他們的牀上,則有大小便失禁的殘留物。
這些排泄物並不是十分完整,有一些在牀上弄得到處都是,而這些孩子的這個腿部,這都是這些幹了的糞便。
這顯然是在臨死前有過極度痛苦的掙扎。而另外一個女孩翻滾到牀下,匍匐在地上,雙手保持着撓地的狀態,這個姿勢就如同一個人想從地上挖出一條縫出來,然後再往裡面進去,而在他的旁邊,則出現了很多看了令人膽戰心驚的抓痕,這些抓痕有深有淺,而從女孩破損的指甲的已經發青了的手指來看,這些抓痕就是在她臨死的時候留下的。我看了看她的資料,這個女孩,叫李立花。
而靠近陽臺的一張牀的孩子,則姿勢有些奇怪,只見她捲縮在牀邊角落,仰着頭,看着窗外,眼睛瞪得死死的,似乎是在快點渴望黎明的到來,而通過她所看的窗戶看出去,我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海,也許到了夜晚,這裡能夠聽見大海的波浪聲,不過這種聲音,他們再也看不到了,我看了看這個孩子的資料,她叫紀小倩。
而
紀小倩的上鋪,有一個更爲奇特的女孩,她的名字叫於永蘭。她的姿勢顯得尤爲的奇特,她的頭髮蓬亂,似乎是在死前有過一番瘋狂抓頭的動作,不過也許在她得知自己快死的時候,她緊緊的抓住了一個毛絨玩具,這是一隻泰迪熊,眼珠子已經沒有了,掉在了一旁的牀上,而這個女孩的雙手手指,則深深的嵌入了泰迪熊。
而往門的前面走,其餘幾個女孩的姿勢則不經相同了,都是一臉猙獰的樣子,雙手捏着牀單,有些地方的牀單已經被抓破了,只有上面的洞知道,這些女孩子在生前遭受過什麼樣子的痛苦,而他們的名字,分別交:楊紅容,董秀茵,張俊芸。
剩下的一個,是劉珊衫,這個女孩是這個寢室唯一活下來的一個孩子,不過此時他並不在這裡,而是在另外一個房間,有一個心理醫生正在進行疏導,她的牀上顯得極爲的平靜,根本沒有那些讓人不寒而慄的掙扎,也沒有讓人感到恐怖的表情。
我問了問安好,問他什麼時候整理好,安好說再給我半個小時,然後他便低頭看向了一個拖把,那個拖把就是生活老師用來拖地的。
校長這個時候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從他的表情,我看到了震驚,從生活老師的臉上,我看到了悔恨,從區長的臉上,我看到了一絲憐惜,外加一點擔憂,而從其他人的臉上,我看到了一種憐憫。
觀察一個人的表情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人的表情總會在不知不覺中,出賣你的真實想法。
比如這個生活老師,他想的就是自己肯定攤上大事了,並且得負一定的責任,而他擔心的,就是這個責任到底有多大,自己要擔多少。
而校長的表情,則告訴我,他一方面在可惜這幾個都是尖子生,是學校的主力軍,被人害了,那是一個極大的損失,而另一方面,他還擔心自己暑期之後的招生率。
所有的所有,幾乎都沒有人衝着着幾個孩子本身的死亡而流露出悲鳴,安好沒有表情,不過我知道,他有。
另外一間房間,這個身材瘦弱,皮膚黝黑的一個女孩,六神無主的看着窗外,看着大海……
心理醫生是一個同樣扎着馬尾的女人,長得很和藹,見我進來,並沒有理會我,而是正在跟這個女孩,說着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