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到大禮堂的時候,禮堂門口給拉了警戒線,有警察在禮堂中進出,看來暫時是進不去。於是我們只好另約時間,到了晚上,警察們離開了,我和莫箏便偷偷鑽了進去。
“我看過一個故事。”禮堂裡很安靜,我不由壓低了聲音:“就說一個大劇院裡老有人失蹤,警察查不出什麼來,最後發現有個瘋子在劇院下建了個全然一樣的地下劇院,入口就在某個特定的座位上,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往地下劇院裡送。搞不好,我們遇到的也是同樣的情況。”
“要真是這樣簡單就好了,我只怕事情更復雜些。”
和莫箏說話中,我們來到馬娜失蹤的3排7座前。可我們什麼線索也沒找着,我扶着座椅想站起來。但沒想手碰到椅子的時候,心跳卻突然加速起來,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眼前的場景像一張褪色的老相片般,漸漸變得模糊,我甚至看到莫箏一臉疑惑地看着我,然後張開嘴,如同錄像慢放吧緩緩問道:“你-怎-麼-了?”
我感到無邊的驚恐,像是有什麼力量要把我從現實世界拖走一般,難道我就要像馬娜一樣變戲法似的消失在莫箏眼前?正當我浮起這個念頭,眼前有白光閃過,刺得我不由閉上眼睛。可再睜開時,我發現自己站在一片廢墟上。
頭頂有清冷的月光灑下,風從殘存的建築中吹出發出如同鬼嚎般的聲音。
叮咚咚—
我看向腳邊,有易拉罐被風吹得在我身邊滾過去。我渾身一陣發炸,這不是昨晚那個噩夢中的場景嗎?
果然,當跟前那塊木板又被掀起後,從黑乎乎的洞中傳來輕微的呼吸聲。它來了,我想。在這個念頭還沒消失之際,那洞中更深沉的黑暗卻猛的撲了出來,我只覺勁風撲面,風中帶着泥沙的腥味,還有肉罐頭腐爛般的味道。接着,眼前深沉的黑暗由兩邊分開,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孔。
它就這麼看着我,用那藏在亂髮後發紅的雙眼。突然,我手腕一緊,原來它捉住了我,然後它動了動嘴脣,從嘴裡開始流泄出細沙碎石,接着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它越說越快,聲音逐漸提高,最後像打雷般不斷在我耳旁響起。我覺得腦袋快被這股巨響撐爆了,不由大叫一聲:“你究竟想說什麼!”
大吼過後,卻覺整個人猛烈搖晃起來,然後聽見有人在喊:“快醒醒!”
聲音是莫箏的,當我意識到這點時,我“醒”了過來。眼前廢墟和女鬼都不見了,我人還在大禮堂中,正坐在馬娜失蹤的座位上,莫箏捉着我的肩膀搖。我視線漸漸聚焦在她身上後,她才鬆開了我的肩膀。
她問我怎麼了,我把剛纔那夢魔般的場景說了一遍。顯然,那從黑洞裡出來的東西想告訴我什麼,可我卻聽不明白。右手腕處一陣抽痛,提醒我剛纔被那鬼東西握了好一會,我看向手腕,那上面五道指痕正在消退。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右手緊握中,手掌中像握着什麼東西。
我連忙張開手,卻發現掌心中安靜地躺着一張卡片。
莫箏拿了起來,然後遞還給我。我一看,卻是張學生卡,卡上的相片已經模糊不清,但學生的名字還在。
王燁!
“王燁?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我隨口說道,不料我話音方落,禮堂門口便響起有人摔倒的聲音。我和莫箏齊齊擡頭,卻見門口邊上有道人影爬了起來,然後倉皇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