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恨的極致是什麼?殺人?陷害?不,全都不是……
12月24日下午。
今天是平安夜,晚上學校組織了一場晚會,強子參加了演出,現在正在大禮堂裡彩排。我們寢室的哥們去給他打氣,去到的時候臺上有美女在試音,胖子說那是某某系的師姐,叫李茜。看模樣,她還是晚會的司儀。
這師姐長相不賴,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我卻發現,有個男老師也注視着李茜,可他的眼神卻有些怪。
到了晚上,大禮堂裡早早坐滿了各學級的學生。李茜果然是晚會的司儀,在她柔美的嗓音中,拉開了晚會的序幕。不過晚會的節目太乏味。不知不覺,我直接靠在座位上睡了過去。
叮咚咚—
我睜開眼,看到一個易拉罐在腳底下被風吹得咕嚕嚕地滾過。我嘀咕着誰這麼沒功德心,剛要彎身去撿起那罐子,我猛然覺得不對勁。
我的眼前,舞臺、禮堂和同學老師全不見了。雙眼之所見,則是一片廢墟。使勁拍了拍腦袋,那裡面的記憶告訴我,我在學校的平安夜晚會中睡着了。但一醒過來,卻站在這寂靜空曠的廢墟上,四下無人,唯有月光作伴。
這個時候,我前面一塊木板突然跳了下,發出“啪”的一聲。我給嚇得差點沒蹦起來,那木板卻一下一下地不斷跳動着。
啪啪啪啪啪啪—
聲音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高,天知道那裡面得躲了多少隻老鼠纔有這樣的音效。在我考慮着要不要逃跑的時候,木板終於停了下來,我剛鬆口氣,“碰”的一聲大響,那木板直接給掀飛了起來,露出底下一個黑乎乎的洞。
我被嚇得不顧形象的大叫一聲,腳肚子一打顫就摔倒在地上。這時,從那洞裡又響起了怪聲。
咯吱吱—
聲音很慢,但很尖銳。像老掉牙的機器運動下,發鏽的零件發出牙酸的摩擦聲一般。然後,那黑洞裡浮出一團像雜草般的東西,由於附近沒有光源,月光又死活不肯照着那洞口,只有一層模糊的月暈讓我看不清洞口的玩意。
但直覺告訴我,那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想撤退跑,可整個人軟乎乎的使不上勁,這時,我感覺腳肚子有冰冷的風吹過。說是風其實並不恬當,那更像是什麼東西在我腳邊呼吸着,我嚇得蒙了,抽腿欲跑。突然,我感覺腳肚子一緊,然後整個人給拉得躺到地上。
我下意識地支起身體,有風在這時朝我吹來,似有東西撞了過來。可我只看到一片黑暗,然後,這片黑暗被剪開,我看到一個尖尖的下巴。再往上看,則是沒有血色的嘴脣、鼻子……還有,那隱藏在凌亂髮絲後的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盯得我腦海裡一片空白。直到那兩片嘴脣動了動,像要說些什麼,可張開嘴巴流出來的卻是細沙和碎石時,我才懂得大叫起來。
這一叫,我感覺身體給人猛烈的晃了晃,耳邊同時響起胖子的聲音:“黑子,你鬼叫什麼?”
我定晴一看,沒有廢墟、沒有女鬼。我好端端地坐在大禮堂的座位上,胖子正搖着我,旁邊的人則用奇怪的眼光盯着我看,像看神經病似的。
“沒啥,做了個惡夢。”我趕緊說道:“我去洗把臉醒醒神。”
說完我站了起來,右腿卻有些微痛,我低下頭,卻見那腿肚子上赫然出現五道指印。
可下一秒,它們卻消失了,彷彿一切只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