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那個叔叔爲什麼要跟着我們呀!爹爹知道了,他會捱打的。”一個身材婀娜輕紗蒙面的年輕少婦抱着一個粉琢玉雕的三、四歲女孩,而聲音就是從女孩的嘴裡說出。
少婦“噗嗤”笑了一下,“在小韻的眼中,你爹爹這麼暴力嗎?”
“我替這個叔叔害怕,您忘了上一次那個堵在咱家門口的叔叔被黑大叔打斷了腿,爹爹說還輕了,沒卸了他的胳膊。”女孩往自己的孃親懷裡又蹭了蹭,加了點勁摟住了香香孃親的脖子。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平日裡爹爹雖然不會打她罵她,就是不讓自己戀在孃親懷裡,那個時候的爹爹最壞還不讓她跟孃親睡覺,經常叫柳兒(小韻的奶媽)奶媽陪她,雖然柳兒奶媽也很好,但是還是趕不上自己的香香孃親的懷抱暖和。
“孃親您怕不怕,那個叔叔跟的很緊。”小韻衝美貌少婦道,卻不忘衝後面的年輕男子拋一個天真的笑容,臭爹爹既然不讓孃親抱着小韻,那麼就要氣氣你,孃親又有人跟着了,一想到爹爹氣的變的發綠的臉,小韻就想笑。
再走一段路就到玲瓏山莊了,年輕貌美的少婦也就是歐陽菱將眉頭皺起,自己出去都是輕紗蒙面,她很奇怪爲何這樣還會有些登徒子跟蹤偷窺,難道自己真的不能出門了嗎?
上一次有個被黑刀教訓了,可是越是這樣越有人好奇,越有不怕死的,這不她想上市集走走,這不又有人跟過來了。
那個人很年輕也就十八九歲,長的很斯文,衣着光鮮,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公子,從面上看真的和無賴不掛鉤,但是卻跟了自己一道,似乎人不能看貌相。
歐陽菱停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青年也站住了,四目相碰,年輕人突然將目光收回,臉上似乎出現了紅暈。
歐陽菱沒有辦法只能朝他走去。
“這位公子,如果不是小婦人記錯的話,您似乎跟了我一路了,請問有何貴幹嗎?”歐陽菱淺笑道,不能讓他再到莊門口了,萬一那個醋罈子發現,又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夫人沒有記錯,小可是跟了夫人一路了。”那個年輕的公子將目光垂下,低低道。
“很好”歐陽菱在心裡道,能承認就說明沒有太過無賴,看這個青年害羞的樣子也不想劫匪,難道真的有事?
“那麼,請問公子既然您看到小婦人已經成親,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你這個樣子像個讀書人,不能給文人丟臉呀!”歐陽菱淡淡道。
那個年輕的公子頭也不敢擡,似乎也不說話了,歐陽菱也覺得自己說話說的有些過,但是是爲了他好,她不屑於動手,但是家裡的那位這幾年似乎醋意越來越大,彷彿是全天下的男子都在窺視自己的夫人,不過不怪段小四神經過敏,歐陽菱每處一趟門總會遇到一兩個圖謀不軌的,有時弄的歐陽菱也一頭霧水,蒙了面怎麼還會招蜂引蝶。
年輕的公子低頭不語,前些日子在市集無意發現了這位娘子,本來他是沒有太注意,就是覺得這位娘子雖然蒙着面,但身材和氣質都阻擋不了,但他也不是什麼色狼所以沒有在意。
事情的轉折是那天有人趕的牛車,卻沒想到性格溫和的老牛不知爲何發了瘋,橫衝直撞,眼前向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衝去,就是這位娘子,突然身子掠起,將小男孩抱在懷裡,還制止了老牛的發瘋。
就是在她掠起的一瞬,面紗被風吹起,那張臉他現在閉上眼睛都能感覺自己心口上的狂跳,他像是着了魔,明明她一身少婦的打扮,明明是已
經嫁人,他還是忍不住一次一次到市集上等待,颳風下雨也不錯過,他沒想怎麼樣,就想再看看她。
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終於讓他逮到了,就像她問道的自己現在的樣子的確丟了讀書人的臉,但是他控制不住,其實他心裡還是有點私心想知道她住哪裡?還有他怕她路上有危險,雖然他見識了她的武功,但還是怕真正的色狼傷害到她,想保護她,雖然這個理由可能說服不了他,但是他就是這樣想的。
“我怕娘子一個人走有危險,往前就是小路了,岐山來往的人多,小可沒有惡意的,真的怕夫人有危險。”年輕公子終於將臉擡起,對上了歐陽菱墨色的黑瞳。
“前面就是我的家了,不會有事的,那麼請公子回去吧!”歐陽菱發現這個年輕人真沒有惡意,放低的聲調道。
“就是你快回去吧叔叔,我爹爹很厲害的,你若纏着我孃親他會打斷你腿的。”笑韻趴在歐陽菱的額頭饒有興趣地道。
這個是她的女兒,也是個小美人,但是眼睛彷彿沒有她大,有些狹長可能像她的父親,不知道她的父親也就是這個小娘子的夫君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會這樣的暴力。
遠處似乎有人過來,歐陽菱看了一眼道,“公子請回吧,我家夫君來接我了,碰上也不好。”
年輕公子似乎沒有聽到一樣,他看了眼前方,走來的男子除了身材偉岸看不到相貌,他咬着牙想,一定要看看她的夫君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不好,彷彿不好也不該他的事,就是看看人吧!
年輕的公子不動,來人看似走卻走的飛快,段小四的臉出現在年輕公子面前的時候,他才知道什麼是自慚形穢,什麼是仙人配神人。
段小四的眉頭一皺,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歐陽菱身邊的人,他接過小韻對歐陽菱道,“以後出去帶上紫笛,你都不知道我擔心,還有小韻,以後不許你纏着你娘到外面去,乖乖地在家跟你哥哥練功。”
年輕公子被晾到了一邊,看着都是璧人的一家三口,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本來就是看看她幸不幸福,真的很幸福自己卻心裡很難過。
還是歐陽菱沖年輕公子道,“謝謝公子一路的保護,我家的相公來了,公子還是請回吧!”
段小四這才擡眼看了年輕公子一眼,年輕公子突然覺得自己是從頭涼到腳,這個男人哪裡的氣場,僅僅一眼讓他有癱了的感覺。
“小可告辭”自己是落荒而逃嗎?年輕的公子想到,她的丈夫長的那麼出塵,卻讓人寒到骨子裡,太可怕了。
一隻手抱着女兒,一隻手牽着自己的夫人,有些埋怨道,“以後如果不願意叫紫笛陪,我有空陪你,不要趁我不在家自己出去知道嗎?剛纔你都沒有看到多危險。”
“知道了,那個人真的沒有敵意的,他說怕我有危險纔跟着的。再說自己家門口能有什麼危險,我的功夫不如你,對付幾個盜匪還不是綽綽有餘,你把我想的像嬌滴滴的大家閨秀了,別忘了我可是慧玉師太的徒弟,武林四英的徒孫,出去也是響噹噹的俠女,你再這樣,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會武功?我是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吧!再哪也不去真的和皇宮有什麼區別。”結婚七年,這還是歐陽菱第一次抱怨段小四。
段小四有些無奈,握她的手加了點力道,低聲下氣道,“娘子不氣,爲夫說了不是不讓你出去,帶個人出去,這樣爲夫放心,爲夫不是怕你武功不好,而是你看看跟你的人,哪天斷過。”
“爹爹又慫了。”小韻在段小四的身上笑地
燦爛。
歐陽菱輕打了小韻一下,“不許笑你爹爹,沒有禮數。”
小韻把嘴捂上,有些狹長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真的個小人精。
段小四卻不以爲意,笑道,“小韻,今晚上自己睡,你都四歲了,你大哥四歲都是自己睡的。”
小韻眼睛睜的溜圓,嘴一撇,“孃親,爹爹欺負小韻。”
“別聽你爹爹的,今晚讓柳兒奶媽陪你,等你到六歲再自己睡”歐陽菱安撫自己的女兒道,以前對兒子太嚴厲畢竟是兒子,女兒還是要疼一些的。
“我可不可以跟孃親睡?”小韻把目光放在歐陽菱的身上,歐陽菱心裡一疼,將眼光放到段小四的身上,而她家的夫君說出的話卻斬釘截鐵,“不行。”
小韻將嘴嘟了起來,捶着段小四道,“我要孃親抱。”只有在孃親的面前她纔敢給爹爹撒潑。
“別亂動,你娘累了,到了家爹爹讓黑刀叔叔給你講故事。”說完段小四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果然小韻也不折騰了,瞪着眼睛想着什麼?
歐陽菱搖了下頭,黑刀和紫笛都成親了,生了兩個兒子,有一天也不知道和紫笛鬧了什麼變扭,紫笛竟然哄騙小韻說黑刀叔叔最會將故事,於是小韻開始纏着黑刀了。
可憐的黑刀一向一粗獷著稱,被小韻折騰的幾乎丟了半條命,他哪會講什麼故事,挖空心思說了一點,沒有法天天找白扇取經,粗枝大葉的黑刀可以說被自己的夫人擺了一刀,只有躲着小韻了。
小韻這兩天找不到黑刀叔叔,聽爹爹一說眼睛放光了,到家裡去堵黑刀叔叔,黑刀還不知道剛躲過了兩天以爲小韻忘記了呢,又沒想到被自己的主子又擺了一刀,只能嘆命苦。
當玲瓏山莊被六七十名官兵圍着的時候,段小四倒覺得十分的好笑,雖然自己被母后敢出了皇宮,但說敢說他不是御王,又誰敢無視他的冰火。
他噙着笑望着中間的一名小官,應該是同城的太守。
“大膽,見了太守大人也不下跪。”有官兵衝段小四道。
跟出來的還有薛正,現在他是玲瓏山莊的大管家,他指着同城太守道,“你不怕折了命?”
那個太守倒是擺手不讓下面的小兵說話,他抱了拳道,“段莊主,本官唐突實在是逼不得已,能否借一步說話。”
段小四想知道這個太守要做什麼,道“請”
兩個人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同城的太守道,“小兒自從見了貴夫人之後,茶飯不思,老夫不是以官壓人之人,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段莊主能否割愛,以後貴山莊可以在這橫着走,本官...”
同城太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段小四打斷,只聽他冷笑道,“本莊主不姓段姓龍,太守你記好了,本莊主叫龍御天,我能橫着走嗎?”
同城太守嚇的面如土色,“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御王殿下饒命,下官死罪。”
“起來吧!回去告訴你家公子要是能打敗本莊主,什麼都可以。”段小四道。
“不敢,下官就是愛子心切,饒命。”同城太守跪地不停地磕頭,御王誰敢惹。
“滾吧!”段小四低低道,同城太守領着一隊人倉皇而逃,段小四的眼睛望向天空,娶個俊媳婦真的是麻煩不斷,他從今天起就讓別人知道他就是龍御天,看看誰不想活了還敢窺視他的媳婦。
起身走進玲瓏山莊,這個地方是他的家,家裡有他的夫人和孩子,這樣一想他的腳步快了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