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谷傳說身處森林深處,蟲鳥不入,長年累月被瘴氣縈繞被譽爲“死亡之谷”。
這樣的一個沒有任何生命的山谷,此刻卻在光天化日下有一軟塌停在那裡,上面躺着一妙齡少女,裘衣裘褲,烏髮如墨,肌如凝脂,卻面色蒼白,雙目緊閉。
四周死氣沉沉,似乎只有這個身體不斷起伏的少女是唯一的生機。
太陽炙烤着大地,少女似乎被人拋棄,身上的水分慢慢蒸乾,也不知躺在這多長時間,似乎隨時會被飢餓和飢渴吞掉性命。
一條花綠大蛇吐着猩紅的信子慢慢遊了過來,讓這個傳說沒有生命的山谷越發地詭異,蛇在少女的四周轉了一圈,慢慢滑過她的身軀,仰着頭盤到了她的身軀上,猩紅的蛇信子不時舔過少女蒼白的面容。
一聲悅耳的笛聲飄過,花綠的大蛇彷彿不情願從少女的生上滑下,瞬間隱沒在山林。
四周瞬間安靜,有風吹過,撫過少女的眉眼,長長的睫毛微顫,襯映着越發蒼白的面容令人憐惜。
似乎過了一刻鐘,山谷終於出現了兩個黑衣人,他倆悄無聲息地靠到了軟塌上,再三確認,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女人。
“老大,你太小心了,怎麼樣我說沒人你還不信?那些人放下她後一個一個都離開了,這是誰?怎麼就這樣被人撂這,真是可憐。”其中一黑人道。
“黑豹,將嘴閉上”被叫做老大的男子低喝道,“不知道的就別問,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很懷疑他們就把她這麼撂下,還是小心一些。”
“沒人,我拿人頭保證,我來揹她。”黑豹躍躍欲試,哪怕臉白成那個樣子少女還是有震破人心的美貌。
“我們擡着吧!僱家不讓我們碰她。”老大看起來比較沉穩,沒有黑豹男子眼中的色相。
黑豹不太情願,但還是比較顧及那個老大,兩個人將軟塌擡起,健步如飛,瞬間也隱沒在山林。
被黑豹拿人頭擔保沒有人的草叢中突然竄出一個黑影,身子極快,像一縷煙一樣順着黑衣男子的方向掠了過去。
一間不大的茅草屋出現在兩個黑衣人的眼前,明顯兩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這一票就是一千兩的紋銀,瞬間他們也有錢了,近期內不用再去搶劫了。
茅草屋從外面看十分的寒酸,破舊不堪,但裡面卻乾淨溫馨,火炭燒的很旺,但是有低低的咳嗽聲不斷傳了出來。
“人帶來了。”被稱爲老大的人道。
將少女臉軟塌放到了男子的身邊,躺在牀上低低咳嗽的年輕男子彷彿沒有聽到老大的說話,猛的把頭看向少女,在看清楚少女的那一刻,絕豔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沒有人跟着吧!”男子淡淡道。
“放心,我等了幾個時辰,我還用毒蛇去試,不會有人跟着,另一半的銀子可以給我們了吧!”老大道。
“可以,過來拿吧!”男子又咳嗽了一聲。
老大靠了過去,黑豹臉上突然出現精光,在這
樣的一個荒山野嶺,在這樣的一個柔弱少年和這樣的一個絕色美女面前似乎貪念更大,只要做了這個男人似乎會有更多的錢吧!
老大和黑豹突然靠前,兩個人似乎很有默契,一看這個年輕的公子就有錢,反正自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搶別人也是搶。
兩個人突然面露兇光,只是他們沒有看到年輕的公子嘴角揚起莫名的弧度,擡起了自己的手。
傷口不大,出的血也不多,是心口的位置,老大和黑豹都不知道那人是怎麼出的手,兩個人也算是成名的老江湖卻在山谷死的稀裡糊塗,不過腦子最後出現的只有這個年輕人和這個姑娘可能不是人的想法,是他們疏忽了,是人怎麼會有那麼好看的男女呢?
不過這一切都等他倆到地府再弄明白吧!
看着倒子地上的屍體,年前男子皺了下眉,還是弄髒了地方,他又咳嗽了幾聲,不得不將兩個人拖了出去,簡單將血擦淨,然後目光完全放到了少女的臉上。
他擡起手,看到手上的鮮血,又放了下來,嘴上低低道,“娘子,夫君這就洗擦乾淨。”
將手洗乾淨,那個年輕男子終於捧起了少女的臉,“菱兒,你馬上就會好了,馬上就會醒的,我知道龍御天不會不跟來的,但是你在我手裡我不怕,雖然我說過絕對不會再利用你傷他,但是現在夫君的功力沒有恢復,只能先躲着他了。”說完將脣印到了少女的臉上。
不用說年輕的男子正是秦川,那少女就是歐陽菱。
完全專注的秦川當然沒有看到少女的身體微乎其微的輕顫了一下。
用刀割開自己的手腕,將血一滴一滴送入歐陽菱的嘴裡,可能看到她無法吞嚥,他將脣放到歐陽菱的脣上,突覺冰冷的寒光閃過,一把短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距離太近他根本躲不過,那個短劍他認識,是冰火,是父皇給龍御天的,可是任殺昏君佞臣。
秦川有些目瞪口呆,他不敢動,這把劍的利刃程度是削鐵如泥的,自己的脖子他不想試劍。
怎麼可能?秦川的腦子不停地轉動,這個時候她的毒該發作的,她只會昏迷不會醒的?到底怎麼回事?
少女站了起來,秦川看着她點上自己的穴道無能爲力。現在只能有一種解釋,這個人不是歐陽菱,是自己大意了,忘了她的師傅是慧玉師太,易容之術天下無雙,縱然他認爲百花谷也不錯,但還是比不過的。
秦川並不慌,可以說一切都是以他預想的一樣,誰也不會要他的命的,還會好好治他的內傷,因爲他是歐陽菱的唯一解藥。
房門被推開,一白衣男子像踩着陽光走進,所有的光芒都照在他的身上,秦川突生些許不甘,爲什麼只有他可以站在陽光下,爲什麼只有他可以擁有一切,不過現在一切只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
“主子”扮成歐陽菱的紫笛給段小四行禮,段小四點頭,把目光放在了秦川的身上。
這個是他的二哥,從小就有驚人的美貌,是的用這個
詞在男人身上不恰當,但給他二哥沒有違和感,因爲他的容貌的確比女人還美。
精緻的無法挑剔的五官,狹長的丹鳳眼,英挺的鼻樑,永遠嫣紅的雙脣,雌雄莫辨,但是皇宮中的奴才都知道,誰都不敢說太子美,那是要命的,太子脾氣不壞,但就是無法容忍這個,所以那個時候二哥練起武來都是拼命的。
兩個人四目相碰,先開口的秦川,“御天,沒想到我們以這樣的一種方式相見,抱歉在地宮中,二哥並沒有認出你。”
“只要你安穩過日子,十年前,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也可以讓你永遠衣食無憂,但是你爲什麼一次一次地傷害菱兒,你可以對付我,讓我們兄弟倆做真正的較量,是男子都不會牽扯上女人,我都替你感到丟臉。”段小四將拳頭握起,他是二哥不管是他死在龍景天的手裡還是龍景天死在他的手裡都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恩怨,可他爲什麼一次一次傷害菱兒,就憑這一點他就無法釋懷,就憑這點以後自己下手也不會留情。
“你錯了,御天,她是我的娘子,我愛她超過我自己,我不是傷害她,就是在她身上下了死契而已,我死她死,她死我亡。”秦川冷冷地吐出這些話,段小四的臉完全變色了。
“不是二月半?是死契?”段小四幾乎沒有站穩,他的怒火壓制不住,“你瘋了?你怎麼可以給她下死契?”
“我早就瘋了,我和她現在是一條命,你能把我怎麼樣?哈哈,你們誰能有我愛她,沒有,憑什麼?如果登基的是我,她就是我的皇后,那個時候在荒野山洞,她說過會陪我一輩子。這就是命,我們兩個人的命,你偏要插進來,不覺得多餘嗎?你有我愛她,我把我的命跟她連在一起,你敢嗎?”秦川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誰能跟他比,她死他亡有誰能做到?
“你真的瘋了,她那是隻有五歲,任何一個人她都會說陪他的,你用你的邪惡無恥說出愛她的話,你不噁心?你怎麼這麼殘忍,龍御天就是死也不會讓她傷一根頭髮,你能跟我比,你褻瀆了愛這個字眼,貪婪,自私。”龍御天似乎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他突然抓住了秦川的脖頸,只要一使勁他就會消失,他真想殺了他。
段小四無法忍受內心的悲痛,一拳揍了上去,秦川的身子騰空然後摔到了地上,卻露出更加詭異的微笑。
段小四怒火壓制不住,想再給他一腳,身子卻被紫笛抱住,“主子,別打了,還是問問慧玉師太怎麼辦?我們想想辦法,打死他,主母怎麼辦?”
“她活不成了,活不成了。”一滴淚從段小四的眼中流出,“因爲我和菱兒已經成婚了,我們是夫妻,是夫妻了。”
秦川彷彿才反應過來,他眼睛睜地溜圓,因爲動不了神情特別猙獰,“龍御天你個人渣,你怎麼能碰她,你不是愛她嗎?你,你...咳咳”秦川又咳嗽起來。
“主子,到底怎麼回事?”紫笛也發現不太對了,這個死契到底是什麼呀!從沒看見過如此失態的段小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