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論陰暗與謀

“這麼好一丫頭,怎麼看你滿眼嫌棄?”

“因爲她傻,有些自作多情。”

“她滿眼都是你,聽到你這麼說,肯定會傷心落淚。”

“前輩,你可曾愛過一個人?”

這個問題有些唐突,可不管怎麼問,虛雲和尚都只是搖頭。他哪有愛過人,他是出家人!

“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虛雲突然有些好奇,今生至此,他從未愛過什麼,只有對佛無上的信仰。現在見夏蕭如此,虛雲總覺得愛這種事並不簡單,它和師徒情、同伴間的友情有相近之處,可又在其之上,難以逾越。

“就像……一條很孤獨的鯨魚,在海里遊蕩了很久,甚至是兩世。它從未有同伴,大海茫茫,只有陌生和對未知的恐懼。這條鯨魚也想找到另一條魚,可以不是鯨,可以是鯊,可以是海星,但所有東西都和其背道而馳。但終於有一天,他遇到了一條和自己一樣的鯨。它們一起在大海遨遊,一起嬉戲,離別時他們想着再遇,再遇時從不想離別。”

“這種感情有些像依戀,偶有離別時,它們都是彼此度過大浪的動力。它們想過一起度過餘生,想過爲對方犧牲自己,甚至願爲對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前輩,我認知的膚淺,可愛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很好,失去了也真的很難受。”

“我可以理解成將信仰強加在一個現實中的物品上嗎?”

夏蕭點頭,聽虛雲道:

“若這麼說,愛在喜歡之上,因爲喜歡是想得到,愛是可以得到,也可以不得到。因爲你先前說了,愛能爲對方犧牲,甚至爲對方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那我對佛可能不算愛,這個詞放在佛身上不嚴肅,而且我不會因爲佛,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斬妖除魔在於責任,那戒律清規,不就是佛讓您做的事?”

虛雲和尚聽到,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

“戒律清規是規矩,也是一種思想,既然它是明確指出的思想,便是時刻改變的。這種東西,應該稱之爲舊規。舊規管不了新人,最多隻是一種精神的傳承,就像和尚不吃肉,其實並不算一種規矩,因爲如果真的十幾二十年不吃肉,身體是承受不住的,特別是武者。因此,一些身爲修行者的和尚即便在棠花寺,也是吃肉的。”

“這麼說,佛沒有準確讓僧人做的事?”

“也許世上真的有佛,但如果有,爲何不來大荒普度衆生?我信仰佛,因爲它將我們聚集在一起,可信仰的背後,或許不是真正的相信神或更加無上的存在,而是它所具備的精神領袖的能力和作用。”

虛雲和尚不知不覺間將愛那個話題舉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夏蕭不好參悟。可能肯定的是,這個世界還有很多難以理解的事,能真正將其看透的,別說虛雲和尚,就連他的師父都難以認清。因此,夏蕭沒有庸人自擾,只是放寬心態。

胖和尚嘆了口氣,有的話說到一定程度,便不想再說。他似想起曾經前輩和師父的教誨,也像回憶起某件常人難知的往事,嘆息一聲,道:

“跑題了,不說了。”

夏蕭正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可前輩若想繼續說,他也能專心的聽下去。

“還是說這條項鍊的事吧,它的來源我第一次探尋,可總覺得像個陰謀。”

虛雲和尚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講起來如講一個極爲古老的故事。

“關於項鍊,龍骨知道的極少,倒是公主,清楚關於它的所有事。公主說,三百年前,一位神秘的女人出現在帝都王庭外的草原,殺死了一頭極強的獸妖,留下了一塊石頭,傳言這塊石頭會保勾龍邦氏平安。又因爲性別原因,這塊石頭傳給了勾龍邦氏皇室的女性。”

“這麼久以來,只有待在勾龍邦氏的皇室女子,才能將其掌控在手。那些嫁到外地的公主,即便身份再高貴,也要將其乖乖交出來,留在勾龍邦氏。久而久之,這便成了傳統。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忘記很多事,項鍊的意義,也被遺忘在歷史的長河。”

夏蕭看着腳邊因風而動的青草,爲這些新長出的傢伙感到悲哀。

“或許是這些年勾龍邦氏太令人失望,才讓人忘了那句話。”

“公主也這麼說。”

虛雲和尚嘆了口氣,公主講起那些時,雖說咳嗽聲極少,可聲音有些無力,帶着無比痛心之意。作爲公主,看着自己的國家日漸衰落,真的是件極爲痛心的事。

“這條項鍊是公主的母親傳給她的,後者雖是嬪妃,可深得大王喜愛,但這條項鍊中存在的力量,足以炸掉半個勾龍邦氏。”

虛雲和尚這句話步入了正題,夏蕭問:

“前輩,那個留下項鍊的女人,是否還活着?”

關於神秘女人一詞,夏蕭腦海裡只有一個類似的存在。黑暗中,女人完美隱匿,可發出的聲音久久迴盪在四周,她帶着絕望和滅亡而來,帶走了生的希望,和夏蕭最愛的舒霜。夏蕭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可隔了這麼多年,對方真的還活着嗎?

這種事有些匪夷所思,可清尋子活了三萬多年,有人活三百多年又算什麼?

胖和尚大概能猜到夏蕭的想法,笑道:

“這種事我不知道,她可能還活着,可能已經死了。但不管死活,這都像一個偉大事情的開端和鋪墊,似有人在暗中操縱。”

足以炸燬半個勾龍邦氏的力量,既藏在一個如此小的圓石裡,胖和尚反覆舉起項鍊去看,可始終不懂,這是用了怎樣的神仙技巧,才能將這麼強的力量藏在裡面且不被常人發現?這恐怕是神符師才能做到的,可其上,又沒有符陣的半點紋路。

“前輩,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對勾龍邦氏,不!對大荒有歹念?”

“對!如此強的**放在勾龍邦氏,絕對不是偶然,它早晚會爆炸,掀起一番足以影響整個大荒的漣漪。到時,湖面上下的世界,都會被影響。”

“這等陰謀,持續了百年……”

陰謀論是以最惡的角度看世界,可也只有那樣,才能解釋得通。一枚**,南海外衝擊幽深之海的黑氣,大荒黑氣的同黨,還有魔道。夏蕭隱約將他們串聯在一起,產生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

“前輩,南海外的成神落敗者化作黑氣,是否快衝破封印束縛?”

“有棠花寺在,百年來不可能衝進來。”

“那若是勾龍邦氏被炸燬,大荒緊跟亂成一團,內外呼應,有可能嗎?”

“只要走首教會、寧神學院、冒險者工會和擎天宗還在,這種內外呼應便不可能。即便那位心術不正的老前輩在大荒有自己的信徒,也無法給他任何幫助。力量這種東西,無法靠心意傳遞,他的信徒,也不夠將棠花寺衝破。”

虛雲和尚雖這麼說,可夏蕭腦中,對自己和舒霜下手的黑暗中的女人,還有自己曾見到的魔道祭祀符陣,都似在下一盤棋。這盤棋下的時間太久,令很多人漸知漸忘,因爲那些棋子只是落下,然後安放於棋盤縱橫線上,從未移動。

南國俞谷、東海、勾龍邦氏的王庭、南商帝都、天蒙國帝都,黑氣所在地雖然不足以構建成一個完整的符陣圓圈,可將整個大荒包括在裡面。若這五個點出現問題,大荒將難逃一劫。

一開始,夏蕭在俞谷發現魔道祭祀符陣,尚且沒想這麼多,畢竟無人看守,無人使用,沒有某種秘密進行的活動。東海則只有一絲黑氣,但勾龍邦氏卻藏着如此強的一顆定時**,令他謹慎的性子覺得不簡單。

“歷史遺留下來的東西很多,世上也不止這些謎團,就像擎天宗從未露面,世上對於他們的記載也只是模糊的,可他們總在爲大荒奉獻一份力。這些遺留下來的東西可能是以前的陰謀,可能是還未得逞,還未進行的事。我們作爲旁觀者,難以參與,難以預知,只有在其真正浮出水面時再遏制他們。”

“前輩,我們可以現在就……”

夏蕭想和前輩商討出些對策,或者想辦法將這珠子帶走,可他握着珠子的手,猛地顫抖起來。

“將其交給守衛,讓其還回去。”

夏蕭還想讓胡不歸看看,因此沒有立即同意,可虛雲和尚一瞬釋放出的氣息,給夏蕭一種凜然心悸感。這不是佛的威嚴,更不是純純元氣的壓迫。而是一股難以按捺的殺氣,令夏蕭怔在原地。

雖說虛雲和尚平時吊兒郎當,可也是得到燈燭五行的人,常懷一顆慈悲之心。現在卻釋放出如此殺氣,令夏蕭不得不接過項鍊,將其還了回去。

夏蕭往回走的步伐很快,因爲前輩的反應太過失常,他想問問原因。事情雜亂且多,令其更要將其追究到底,否則一件事都沒處理好,大費周章將那項鍊拿來,又有何用?

走到先前的石桌前,虛雲和尚還坐在原地。他背影頹廢,垮在桌子上,像遇到某種沮喪事。夏蕭走到他身後,見不到他眼眶中漆黑的眼眸。

“前輩,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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