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江湖_405、蛇膽龍威

長生訣自動屏蔽了潭水對我的侵襲,也就是停止呼吸,原本我的眼睛是閉着的,下沉兩秒鐘後,我漸漸睜開,啓動夜視功能,周遭的一切漸漸清晰起來,我往下看,媽的,果然是一條蛇狀生物,黑不溜秋的,有大腿那麼粗,纏住我的是它的尾巴,蛇的身子,一彎一彎地向寒潭底部遊動,那裡有個黑乎乎的洞口,蛇頭已經鑽了進去,但這條蛇是*麼,洞口那麼窄,它能鑽進去,但我進不去啊!

這是條蛇我就不怎麼害怕了,除了這條蛇,我並未在寒潭中發現其他生物,只在潭底看見一些疑似哺乳動物的骨頭殘骸,鹿、兔子還有狗之類,應該是大蛇吃掉的,挺殘暴。

片刻功夫,蛇的大半個身子鑽進洞裡,我的左腳也被拖了進去,但我用右腳撐住了洞口外的石壁,運足真氣,用力一踹,大蛇可能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尾巴脫離開我的腳踝,滴溜溜地鑽進洞裡。

我擡頭看,水面之上光明一片,像個巨大的天井,我四肢並用往上游去,因爲在水裡行動不便,而且我沒穿衣服,也沒有帶刀,怕不是大蛇的對手,游上去兩米,我低頭看向洞口,那條大蛇又出來了,但只出來一個蛇頭,感覺它的頭比身體還要細一些,很小,左右擺動着,我一邊盯着它,一邊加速往上游,等離開寒潭底部五、六米的時候,那條大蛇突然整個身子都鑽了出來,以詭異的姿態向我遊動,我沒有慌亂,它若再糾纏我,我就擰掉它的脖子,這個實力我還是有的!

但它並沒有,一直到我游到接近水面,它也沒有對我發動攻擊,只是保持着三、五米的距離在下面跟蹤我。

它很聰明,應該是等着我頭浮出水面之後再進攻,因爲我的眼睛出水面之後,就看不見水裡的它了,可我也沒那麼傻,並未露頭,而是潛浮着向岸邊游去,大蛇踟躕了一下,繼續跟蹤,我保持身體平行,等游到接近岸邊,水深只有一米左右的時候,大蛇眼見獵物要逃走,終於按捺不住,箭一般向我射來,我早有準備,看準時機,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大蛇的身體也迅速將我纏繞起來,往深水區拖拽,不過這個時候我已經能站立,腳下有立足點,不會被它輕易拖走,加上林瑤和張璇都脫了鞋子下水幫忙,很快,三人就把大蛇給拽上了岸邊,張璇拔出一把飛刀,她顯然沒有對付蛇的經驗,慌張地問我:“扎它哪兒啊?”

我從大蛇的纏繞裡掙扎出左手,接過飛刀,看好大蛇脖子和身體的連接處,也就是俗稱的“七寸”部位,一刀攮了進去,渾身的壓迫感瞬間鬆弛,大蛇癱軟,滑落在我腳邊,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我放開抓着它脖子的手,從蛇圈裡爬了出來,坐在地上直喘粗氣,主要是嚇得不輕!

“沒受傷吧?”張璇關切地問。

“那個沒被咬傷吧?”林瑤更關心的是她的幸福問題。

我穿上褲衩,吹了個口哨,叫蕭雅和狄安娜過來,不多時,倆人的身影出現在那道溝邊,狄安娜看見這麼一頓大餐,兩眼都冒綠光了,撲過來捧起蛇身就開咬!

“這是什麼蛇?”我問林瑤。

林瑤搖頭:“不知道,但應該不是普通的水蟒,你看,它的頭是三角形的,而且還有獠牙,根本不是蟒,而是類似眼鏡蛇的劇毒的蛇類,沒想到能長這麼大!”

我點了點頭,確實看起來跟之前那兩條巨蟒長得不一樣,更像是動物世界裡的那種。

“感覺像是水腹蛇,”張璇圍着大蛇轉了一圈說,“這是北美的常見物種,我在米國旅行的時候見過兩次,不過最長的也就一米多,這貨足有七、八米,要不就是成精,要不就是變異了!”

“管它呢,不是哪個神仙的寵物就行。”我笑道,西遊記裡只要悟空一逮着什麼妖精要處決的時候,就會冒出個神仙說大聖手下留情云云,都是狗腿子。

“主人,這蛇肉……”一直悶頭吃的狄安娜突然擡頭,我明顯看見她鼻孔往外噗噗地噴血。

“怎麼了啊?”我趕緊蹲下查看。

“沒事,”狄安娜笑着摸了摸鼻子,“這蛇肉太補了,跟吃了野生人蔘似得感覺,渾身燥熱,要不主人也來一塊嚐嚐?”

“我可沒興趣。”我撇嘴站起,沒中毒就好,狄安娜體質異常,常吃野物,對大部分毒素也都是免疫的。

“哎,小蘿莉說的有道理啊!”張璇突然拍了拍腦門,“我聽我媽說過,越是劇毒的蛇,它的蛇膽越是大補,對於習武之人增強體質和功力大有裨益,只不過正常人很難抵擋毒液的侵襲,無法嘗試,老公你百毒不侵,倒是可以試試!”

“是嗎?會不會很苦?”我皺眉問,印象中膽汁都是苦的。

“我又沒吃過!”張璇聳肩,狄安娜已經把蛇膽給挖出來了,大概有檯球那麼大,滑溜溜的。

“怎麼吃,直接喝膽汁嗎?”我又問。

“應該是吧……”張璇也不太確定的樣子。

“你先嚐嘗?”我壞笑着看向蕭雅。

蕭雅沒有戒心,接過蛇膽,可能也覺得有點噁心,撇了撇嘴,用指甲戳了個洞,湊近嘴邊,閉着眼睛開始吸食,但吸着吸着,她的眉頭舒展開,好像挺好喝,很享受的樣子,很快,蛇膽癟下去一半,蕭雅停止,遞給我,擦了擦嘴角的綠色汁液:“味道有點像……苦瓜汁和獼猴桃汁的混合體!”

“是嗎?”我接過,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果然,微苦,涼寒,又甜絲絲的!

反正張璇和林瑤無法享用,我便把剩下的都喝了,喝完後,我看向蕭雅,她呵呵傻笑,兩道鼻血也呲呲往下竄,我正要嘲笑她,媽的,自己臉一熱,鼻血也噴了出來。

流了能有三分鐘,我們三人的血才止住,渾身上下的燥熱幹也沒那麼強烈了,取而代之的是宛如盛夏吃了一塊冰鎮西瓜之後的涼爽感,通體舒泰,我嘗試運行氣體,就一個字,滑溜,特別順,彷彿體內的真氣管道內壁,都被抹了一層潤滑油!

狄安娜吃東西不會剩飯剩菜,最後只給剩下一條完美的蛇骨架,她還用骨爪剃着脊椎骨上面的肉吃!

我搶下蛇骨,潛入寒潭,把它塞回那個洞穴裡,撿起幾塊石頭堵住,然後浮出水面,殘忍是殘忍了點,但第一,它是想吃掉我,我這叫正當防衛,第二,畢竟是個動物,物盡其用嘛,爲了紀念這位被我們饕餮的蛇君,我用燒火棍劍在水潭邊石頭的“聚陰池”三個字右下方,加刻了八個小字——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蕭雅分析,這條大水蛇的壽命至少也有500歲,要不不能這麼補,估計它被放在這裡,也是作爲陣法一部分,失去它之後,聚陰池的威力減少了很多,可能會鎮不住溝裡的那個東西,我問她應該怎麼辦,闖禍了不是,我們倒是沒什麼,一會兒就走了,那東西要是出來危害鄉民該如何是好?

蕭雅說也不知怎麼辦,無奈,我讓張璇給斯沫沫打了個電話,我跟美女師傅如實彙報了這個情況。

斯沫沫靜靜聽完,在電話那邊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師傅?”我心虛地問。

“同門相殘啊你這是,算了,反正是個未練成人形的廢物,你忙你的,回頭我去處理。”斯沫沫說完,掛了電話。

我這才放心地離開聚陰池,來到對面的重陽坡,又用半小時的時間捋順了203給我的那道陽氣,陰陽協調,感覺功力更進一步。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了,要是現在能有個練手的該有多好啊!”林瑤唏噓道。

“喲,昨天之前你可從來不會說這種關心咱們老公的話!”張璇颳了刮林瑤的鼻子,林瑤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想挑戰一下真正的高手麼?”張璇恢復正色,轉頭問我。

“真正的高手?你先告訴我,以我現在的實力,能不能進逍遙榜前五名了?”我反問道。

張璇猶豫了一下才說:“應該差不多。”

“那你找個前五名的對手,讓我試試吧。”我信心滿滿道。

“可以,不過咱得找個靠譜的人,第一不能把你已經變這麼厲害的事情泄漏出去,第二不能把你打傷!”張璇凝眉想了想,突然拍了下大腿,“我想起個人來,可以跟你過過招!”

“誰?”我問。

“一個姓樸的高麗人!”

“高麗人?”我皺眉,“也在逍遙榜上麼?”

“他並不在,逍遙榜上都是廣義上的華夏江湖中人,但這位樸先生實力不俗,如果白鹿原的實力是100分,樸先生的實力怎麼也能到90分,你若能打敗樸先生,那麼對白鹿原就有很大勝算了!”張璇肯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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