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麟滿臉笑意的走到左原身邊,看也沒看左原一眼,反而對一旁的元銀屏道:“銀屏妹妹不如陪我喝幾杯如何。”他隱隱感覺一雙仇恨的雙眼一直未離開他身上,不屑的看了一眼握着拳頭的連晉,便不再理。
衆人都是皺眉,只是見他沒什麼過激的舉動,也不好說什麼。
元銀屏四處看了一眼,有些無奈的端起酒杯,心裡想着,一杯酒而已,喝了也就喝了,也省下許多麻煩,自己哥哥和他關係不錯,她也不好拒絕。
剛要端起酒杯,就被一隻強有力的臂膀攔住了,左原看着笑容僵在臉上的葉麟,也不是很在意,沒有調節的可能了,還用得着忌諱什麼。
“這杯酒我喝了,葉大少爺若是沒事的話趁早走開,我看了你心裡很不高興。”左原冷冷道。
衆人有些發懵,雖然知道兩人不和,但也沒想到左原會如此強硬,交往的久了,又有誰不知道左原做事向來都是留三分餘地,如今神色轉冷,倒是有些突然。
葉麟一張臉變得煞白,他本來就是專門挑釁而來,想看看左原會是什麼反應,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留情面,葉麟將手中酒一飲而盡,冷哼一聲,不甘心的退了下去,他卻是沒有勇氣跟左原糾葛太多。
元銀屏夾在中間有些茫然,她本意是葉麟既然是哥哥的朋友,她自然不希望他跟左原鬧僵,如今看左原表現,顯然沒有共事的可能了,她在中間怎麼辦?
“怎辦回事。”言清小聲問道。
左原臉色怔了怔,回道:“以後告訴你,來來!喝酒,喝酒。”
言清不好多問,只好陪着他喝了幾杯,誰能知道左原自從知道詹天傲因爲葉塵而死的恨意。
左原回頭看元銀屏有些發木的表情,心裡有些歉意,道:“這沒你什麼事情,你不必如此。”
元銀屏低聲道:“你好像有些變了!”
“是啊!人總歸是要變得,或者環境逼着你改變,或者你自己本來就想變。”左原也低聲回道。
言清看左原有些心情不佳,雖然不太清楚他是爲了什麼,但還是驚訝道:“你不是要和我夫人打賭嗎?你看尚赤都都上了擂臺了,你們若是再不賭就沒機會了!至於你們的賭注,我不計較了!”
沐容晚哼了一聲:“你在乎也沒用。”兩人的對話將幾人都帶動了起來。
“我猜第一個上去的應該是楚雲將軍吧!他身手很厲害,定然能狠狠教訓尚赤都。”洛月道。
“不可能是楚雲,我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會有性子比較衝動的人先上去,他們都是位高之人,沒有十足把握是不敢上去的。”洛晉城反駁道。
“第一個上去的一定不是楚雲。”左原道。
沐容晚瞪了左原一眼:“你這算什麼回答。”左原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心道輸便輸了,倒黴的又不是自己,想到此又道:“我猜第一個上去的應該是南軍博將軍。”看了眼只是點頭不說話的沐容晚道:“到你猜了。”
沐容晚笑道:“你猜南將軍第一個上去,第一個上去之人若不是南將軍,那你便輸了,我還用得着猜嗎?”
左原有些無語,看出她是玩笑,索性將目光看向擂臺上正仰目四顧的尚赤都身上,衆人都是如他一般,坐在原位上靜靜觀看,這裡畢竟都是一些有身份之人,自然不可能一擁而上前去觀瞧。
尚赤都在臺上站了好一會,無人上去,他看着秦牧雲道:“皇上,無人上臺,是不是代表已經沒了皇上所說的青年豪傑。”
他話音剛落,秦牧雲甚至都未說話,便聽一人道:“小臣就來領教一下赤都王子的功夫。”說完雙手搭上擂臺邊緣,輕輕一個縱身,便上了將近兩米高的擂臺,這擂臺是臨時建的,下面是木料堆起來的,倒也結實,走在上面碰碰悶響。
元銀屏小聲問道:“他們爲什麼都不上去?被一個蠻夷之人叫囂。”
左原小聲道:“有些人自重身份,怕摸不清這蠻人底子空子丟人才不願第一個上去,還有些人是根本不敢。”
“那你敢嗎?”元銀屏突然問道。
左原愣了愣道:“沒什麼不敢的,雖然沒有把握。”
“那就莫要逞能。”元銀屏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恩,不會。”
臺上之人也是個彪形大漢,雖然和尚赤都一比有些差距,但也不是太遠,左原不認識他,但看下面近衛軍小聲的鼓勵聲,應該是近衛軍的一個將領。
尚赤都輕蔑的看了這漢子一眼道:“鎮國當真無人,竟然讓你上來獻醜。”
這大漢既然敢上去,明顯也有幾把刷子,聽到尚赤都蔑視,也顧不得什麼,大怒道:“行不行打過才知道。”尚赤都將他巨型狼牙棒往身前一立,道:“用兵器還是用拳頭,我聽你的。”
大漢只是猶豫了一些,旋即揉身而上,用行動表達了他的態度,還是用拳頭。
尚赤都嘿嘿一笑,看着飛奔而來的拳頭,大手不快不慢的抓住了大漢的手,讚道:“不錯,還有點力氣。”
左原輕輕閉上了眼睛,這種戰鬥實在慘不忍睹,甚至有些人已經大罵出聲:“陳光,你他媽不行上去幹什麼,丟人現眼。”
元銀屏聽着周圍不堪入耳的罵聲,有些詫異道:“他有勇氣上去很好啊!爲什麼別人還要罵他。”
左原知道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離開淮陰縣,耐心解釋道:“這種事情很正常,這大漢本來就不應該上去。”
那大漢臉漲得發紫,顯然已經怒到了極致,他本意是上來讓秦牧雲看看,他很有信心跟尚赤都過招,只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僅僅一招,他便被尚赤都舉着扔了下去。
大漢掙扎起來還要再上,卻被身邊人給攔住道:“別現眼了,再上去陛下恐怕要不高興了!”
大漢擡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秦牧雲,忍不住收了脾氣,默默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