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他抽空又去了趟,陪着衆人又訓練了會,衆人都有些驚訝,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將軍,不知道多久沒來過訓練場了!左原面對屬下的好奇眼光,笑了笑道:“本將軍最近比較忙,大家只管訓練便是,不用管我。”
有人忍不住多嘴道:“將軍,小人們訓練的時候看不到你,提不起精神啊!”鬨笑聲立時響起。左原在軍營裡公私分明,只要不是犯下了什麼錯事,他一般跟這些人也是鬧個熱火,是以衆人對他倒是敬多過於怕,而且他身爲詹天傲的兒子,渾身沒有一點驕氣,一般士兵對他很是有好感,他手下之人上萬,此時訓練正結束,一見他來到軍營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氣氛一時無雙。惹得旁營之人紛紛側目。
左原擺了擺手,現在是閒暇時間,他倒也樂的跟這些人溝通一下,只是人太多,讓他有些頭暈腦漲。
南初名擺了擺手道:“將軍以後就在京師裡,哪都不去了,大家該幹嘛幹嘛去,將軍有的是時間陪你們訓練。”
士兵們也不是不懂規矩,見左原卻是有些乏意,也不多說,如潮水般散去,待衆人走了差不多了,左原才招呼剩下的十幾名將士就地坐下,又讓人去拿了酒菜,就這樣坐在地上吃喝了起來。
這些人有些是他的親信,有些是他上任之時就留下來的老將士,大家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倒也沒了距離和成見。
左原在這裡面自然是焦點,衆人敬酒的敬酒,說話的說話,大多是一些自己見過得奇聞異事,不時放縱的笑聲傳出老遠,沒有多長時間,左原便有了些醉意,他酒量很大,但架不住來者不拒,但凡有人敬酒,他必然一飲而盡,讓給他敬酒得人漲足了面子。
一名醉醺醺的將士慢慢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左原跟前,咬舌道:“左……將軍,您是我見過最開明的將軍,在你手下感覺……感覺很輕鬆。別人都說官大一……一級壓死人,但是在你這裡……我卻沒感覺到,你看上去……無……無所謂,但我知道你公私最是……分明,我老牛佩服你,你今天喝得不少,這碗酒我自己喝,你看着就行,你若是瞧不起我這莽漢,你就喝下去。”見左原也端起了酒杯,他連忙道,情急間話也利落了不少。
這漢子是個四品士官,在軍營裡待得時間比左原長了十倍不止,平時性子偏直,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左原剛上任的時候數他最是不服,也沒少對左原說過的話陽奉陰違,左原卻是就事論事,該賞賞,該罰罰,長此以往,這名叫牛成貴的漢子對他再也沒了一點成見。
“老牛,我記得當初你可說過將軍是個毛頭小子。”有人笑道。
牛成貴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道:“當初老牛瞎了眼了,你們誰見過有上官陪着你們在這曠野上喝酒的,誰見過!”
見衆人搖頭,他才得意道:“所以說,我看來看去,還是咱們將軍最好。”
“哈哈哈……”
左原雖然醉了,但其實不影響什麼,他喝酒很少爛醉,感覺有醉意了,就能止住不喝,如今聽到牛成貴誇他,他起身一拳砸在了牛成貴胸口,這一拳不輕,牛成貴也沒躲,被他一拳給聲聲打得栽倒在地,左原倘怒道:“老牛,我可是忍你很久了,平常念在你還算是個合格的軍人,我也懶得理你,可是你這通馬屁拍得,讓我想起了不少你過去爲難我的事情,這一拳下去,咱們兩清。”
牛成貴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這一拳倒把他酒意打醒了,他見左原滿是笑意,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嘿嘿笑道:“將軍,我老牛在軍營好歹呆了十多年,你可得留着點面子。”
左原擺擺手道:“看不出來你老牛馬屁拍的這個舒坦。”牛成貴也知道,左原這一拳看上去是出氣,其實是在告訴他,以前的事情我全然不記得了,他雖然性子急躁,但又如何看不出左原的用心良苦。
李黑子笑道:“牛哥,你這算不算酒後吐真言。”
牛成貴笑道:“我這是酒壯英雄膽,這幾碗馬尿不下去,我老牛可沒這麼厚臉皮,把馬屁拍得這麼肉麻。”
左原就地一趟,道:“你們最近訓練的怎麼樣?”
衆人見他突然問起,齊齊一楞,旋即異口同聲道:“將軍不在的時候沒敢偷懶,將軍可以隨意抽查。”左原看了一眼叫的最響之人,問道:“馬三,你小子滿肚子心思,大家回答的這樣齊整,你功勞不小吧!”
叫馬三的是一個矮個子青年,還算英俊的臉上滿是諂媚道:“將軍,這你可誤會我了,這真是大家的真實情況,我怎麼能教這種事情。”這青年才進軍營幾個月,當初應徵入軍之時,因爲個子偏矮,而被軍營拒之門外,是左原看他身手不錯,才硬生生給拽了進來,所以馬三對左原其實最是沒有二心。
左原招了招手道:“過來陪我過幾招,我看看你訓練成果如何。”
馬三的笑容像是凝固在了臉上,後退兩步,擺手道:“不敢跟將軍動手,不敢……牛哥對將軍身手很是嚮往,不如讓牛哥試試,也好償了他一番心願。”
牛成貴一聽急了,罵道:“你個王八羔子,老子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將軍對手,什麼時間起過挑釁將軍的意思,我看你小子是怕了將軍,纔在這拉我老牛墊背,平常好事沒見你想起我來。”
馬三陪笑道:“牛哥,別生氣啊!將軍身手高明,和他動手簡直就是一種享受,不信牛哥可以試試。”牛成貴索性不再理他,他知道這小子臉皮厚的很,而且嘴皮子厲害,言多必失,不是左原說過的嗎?你再能扯,老子就是不理你。
馬三無奈走向前去,苦着臉道:“將軍,我上次在你手下過了三招,今次我可是過了四招就算進步,也就是說,過了四招你就不能動手了!”
左原點頭應允,眼看馬三腳步謹慎的挪了上來,他微微一笑跨前一步就是一個最標準的鎖喉技,馬三怪叫一聲,堪堪躲過,雖然知道左原不會傷他,但也嚇得夠嗆,他吃過這招的虧,本以爲自己進步不少,能在他手下走個幾招,沒想到還是一個樣,不過他倒不氣喪,因爲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贏了左原,他心裡清楚,眼前青年雖然看上去人畜無害,但是動起手來,卻比任何人分寸掌握的都要好。
轉眼間兩招已過,馬三聽着周圍的鼓勁聲,心裡一樂,看來今天自己還真能撐過四招。
左原輕呵一聲,道:“看拳,說完直直的朝他面上打去。”這一拳很是刁鑽,以左原力道無論打在那裡,他都會沒有任何戰鬥力,他眼珠一轉,忽然就地一撲,直直的朝左原雙腿抱去,哪裡還管什麼形不形象,對他來說,能撐過三招,就是榮幸。
左原身子微微一側,彎腰提着他後背給順勢扔了出去,這一招快速絕倫,從側身到把馬三扔出去,一氣喝成,自然無比。
馬三跌出了將近兩米,好一會才呲牙咧嘴的爬了起來道:“將軍,你這算是第四招了!”
“恩,不錯,有點進步。”左原讚道。
“真有進步?”馬三驚喜道。
衆人見他問的好笑,不由紛紛笑了出來。
“馬三,我看你小子就是犯賤,將軍第三招都沒出,你何來的第四招。”
左原聽他們說話,笑而不語,這馬三進軍營方纔幾月,這些個將士便跟他沒了距離,不管怎麼說,也算是人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