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歡,無盡歡喜,寸心可表朗朗。然心中始終難放,君有家室,有妻女,靈君不敢妄入。再見之日,必然不敢躲閃,君諒,莫嫌———白靈君。
左原愜意的睜開眼睛,入眼卻是澆了一頭冷水,白靈君走了,芳蹤渺渺,留下短短几字,枕頭邊的餘溫像是一場美麗的夢境,牀榻上還殘留着已經冰涼的痕跡,左原驀然起身,匆忙打開房門,拉過門外僕人急聲問道:“你們白姑娘上哪去了!”
僕人被他急切模樣嚇了一跳,外面夜色沉沉,那裡有什麼蹤跡可尋。
“公子,我……我沒見白姑娘。”
左原有些無力的揮了揮手,白靈君一個弱女子,沒有絲毫功夫,如此就貿然出走,實在讓人掛念。
夜了!整個龍央郡變得無聲,左原卻是心裡翻騰的厲害,他已經讓人連夜去尋,結果沒有半分蹤跡,她整個人像是從京師裡突然消失了!
“將軍,白姑娘會不會沒有離開京師,她一介女人,理應不會如此衝動,亂世將臨,白姑娘相必是有去處的。”南初名小心道。他連夜被左原叫了起來,然後滿京師搜尋,卻沒有半分收穫。
當局者迷,左原聽南初名分析,心裡稍微放下,白靈君在京師呆了這麼久,想要找個住處不讓自己找到簡直再容易不過,他嘆了口氣,有些疲累道:“你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情我需要好好靜一下。”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自問了解女人,現在才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小丑一個,貪心不足,導致佳人無處,還自以爲自己只要堅持,白靈君就一定妥協,卻不曾想過白靈君究竟是什麼性格,反而每個女人都對他格外瞭解直至理解理解,這豈不是對感情的一種諷刺。
打開房門,房間裡還殘留着昨晚的氣味,第一次,白靈君就索取無度,這本身就不太正常,只是他已經沒了理智,根本沒在意這份不正常。
“爹爹,你在這裡幹嘛?君姨哪去了?”身後詹玉兒一身小衫,揉着眼睛迷糊道。
左原去將她抱了起來,道:“冷不冷,就穿這麼點。”看了看她粉嫩小臂,上面已經起了不少小疙瘩,身體還有些顫抖。左原將自己衣服打開,把她塞進懷裡,緊緊抱着道:“你君姨睡覺了,咱們該回家了!”幫她回到房間穿上衣服,帶着詹玉兒走了出去。
詹玉兒不說話,只是怯怯道:“爹爹不高興。”
左原一滯,強笑道:“小孩子知道什麼是不高興,爹爹心情好着呢!”說完擡頭看了看圓月,今天的月光格外明亮,照在兩人身上,在街邊拉出了長長的一道影子。
“你就是不高興啊!你高興的時候總是要看着玉兒說話,邊說邊笑。你看你現在,都不看我。”詹玉兒委屈道。
左原看她烏溜溜的大眼睛,颳了她鼻子一下道:“爹爹是心情不好啊!你想啊,咱們這麼晚回去,你祖母回家肯定要發脾氣,你爹爹正要想個辦法,怎麼偷偷溜進去。”
“哦。”詹玉兒有些不太理解,回家晚跟自己祖母高不高興有什麼關係,不過她不多問,只是用小手揉了揉左原面頰,道:“祖母最疼我,我回家不讓她生氣就好了,爹爹不用擔心,來,笑一個。”詹玉兒學學着平常左原逗弄自己的語氣道。
左原將她腦袋貼在自己胸膛上,他又忍不住要掉眼淚了!自己一個大男人,眼淚也太不值錢,被自己女兒看到,丟不丟人。
“你聽着爹爹心跳,然後數一下一刻鐘能跳多少下,你數對了,爹爹心情就好了!”
“哦!”詹玉兒也不擡頭,將自己小腦袋貼着左原胸膛緊緊,然後一根一根的掰着手指,精緻的小嘴念念有聲。
※※※
林府早就沒了亮色,只是大門開着,幾個侍衛整齊的站着,見到左原,齊聲躬了下身,然後就目光直視,不在多言。
左原走上臺階,然後對着夜色深處擺了擺手,就此像林固兒房間走去。
林固兒房間裡也還亮着燭光,一桌一椅光潔明亮,她睡覺很淺,左原進來的時候她已經醒了,左原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將已經數到睡着的詹玉兒放到牀腳,蓋上被子,然後自己也脫了衣服爬上牀去,將有些疑惑的林固兒抱在懷中,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過去。
良久!林固兒才眨了眨自己明亮眼睛,輕聲道:“怎麼了!”
左原右手無意的穿過衣角,習慣性的將手放到她胸前,無意識的動作着,道:“沒事。”
她依然挺翹的胸膛能讓他忘卻無數煩惱。
林固兒拿住他得手,在自己柔軟的掌心輕輕搓着,嗔怪道:“又粗糙了不少。”
左原輕聲道:“固兒,我昨天在靈君那?她跟我說了很多,你爲什麼不曾怪過我。”
林固兒輕聲笑了笑道:“我爲什麼要怪你,你對我不好,還是你想要把我休掉,或者說你嫌棄我了!別多想了,對我而言,你只要能經常在家,其它事情,我樂見其成。”
左原苦笑道:“向你這麼傻的女人,這世界估計不會再有了!”
“這個你說的不對,靈君姐姐豈不是更傻,她明明很喜歡你,卻偏偏忍着。明明想要天天見你,卻偏偏沒吭過半聲,你有時間要多去望月樓轉轉。”林固兒難得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