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雲略微色變,雙眼緊緊盯着竟然和尚赤橫平分秋色的左原,恐怕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雖然兩人只是空手。
左原其實一直都對自己赤手充滿信心,不論是前世,或者是今世,他這一陣勤練,基本將前世的體力已經補充回來,更何況他這一世的父親是詹天傲,他潛力強點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左原看着越打越穩的尚赤橫,忽然手勢一變,由拳變抓,招招鎖喉,招式毒辣的讓人直冒冷汗,似乎每一招都是殺機。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殺人對於左原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秦牧雲略微色變,雙眼緊緊盯着竟然和尚赤橫平分秋色的左原,恐怕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雖然兩人只是空手。
衆人一聲驚呼,情不自禁被這股突然冒出的殺意所迫,不由退後幾步,離擂臺更遠了些。
元放雙眼發亮的看着左原,他猶記得左原這種功夫對着他使了一回,現在看來已經更加成熟了!
尚赤橫也是面上色變,一時間摸不準什麼功夫,只知道挨一下的話自己恐怕不會好過,所以他倒是退得穩妥,任左原狂風暴雨,他自防守得當,雖然難免有時失手,但也無傷大雅。
周圍尚武國人的目光依然炙熱,尚赤橫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不到最後,變數總是太大。”他們也習慣了尚赤橫的死中求生,尚赤橫或許還未必真的打得過尚赤都,但他的心性上,若是真和尚赤都打起來,尚赤都卻是必輸無疑。
左原已經將鎖喉技使了兩遍,雖然有更加成熟圓潤的感覺,卻依然奈何不了尚赤橫。
尚赤橫眼見左原第三遍鎖喉技即將使完,不由冷笑一聲,瞅準間隙欺身而上,這是他第一次果斷進攻,他想看一看尚武國皇族的貼身拳能不能三招敗下左原,他雖然穩妥,可若是一個一直穩妥的人難免被人說成守成。
貼身拳講究的就是貼身而戰,利用手,肘,膝,甚至會用到頭,可說是一種尚武國傳下來的一個極其高明的近身拳法,離得越近發揮的就越淋漓至盡,左原恐怕是第一個逼着尚赤橫使出如此功夫之人,這種拳法尚赤都都不會。
左原頓時感覺壓力倍增,他剛剛一路強攻尚沒有多大感覺,現在換他防守了,他才真正瞭解尚赤橫爲什麼被傳得這麼可怕,不顯強壯的身形,卻堅硬如鐵,和他手臂撞在一處,依他心性都是皺眉難忍,這般體格他不能想象尚赤橫是如何練出來的,要知道他前世的巔峰時期,身體都沒有尚赤橫結實。
兩人咋合即分,旁人都沒看清楚,兩人最少都已碰撞了十下以上。尚赤橫倒也沒有乘機追着不放,而是很嚴肅的看着左原道:“你是第一個能逼我使出貼身拳的人,雖然你必輸無疑,但我還是佩服你,看來鎮國除了楚雲和雲西岐,能值得我尊敬的對手又該加了一個。”
衆人一片譁然,尚赤橫雖然狂傲,但是能將左原跟前兩人相提並論,也是能讓他們吃驚不少了,雲西岐何人,詹天傲死後,他便穩坐第一把交椅,權利雖然未必有詹碧淵大,但是武力值確實當之無愧。再說楚雲,年紀輕輕,曾經和雲西岐切磋,三百招未敗,直到四百招上下,才落了下風,被雲西岐稱爲十年內必將超過自己的人物,左原不管怎麼說,能和這兩人並立,都是讓人驚歎的事情。
秦牧雲道:“赤手空拳你是不是左原對手?”史仁眼神有些不確定道:“看他樣子好像還是遊刃有餘,我的功夫也都在拳腳上,拿下他有六成把握。”
秦牧雲嘆了一聲道:“詹天傲都已經去世這麼多年,如今倒是出了個出色的後人。”她之讚歎顯然不是全指武力方面。
元銀屏激動的有些坐不住,渾身緊張的微微顫抖,不敢觀瞧,左原跟尚赤橫的每一次碰撞都像是撞在了她心上最深處,那種沉悶的聲音,隔了老遠,仍然讓她不安,她記得左原一次開玩笑跟她說過:“我這小胳膊小腿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變得結實點。起因正是他跟元放打過之後。”
洛月看向左原的眼神第一次有些異樣,不論是鎮國或者尚武國,都是個人英雄主義居上,若不是楚雲名頭也不會這麼響亮,看着元銀屏毫不掩飾的眼神,她眼神黯了黯,她也是天之嬌女,卻連一個喜歡之人都找不到,這難道不可悲,就算看着那個男人順眼點,這男人竟然是有婦之夫,叫她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走了兩步上前抓住了元銀屏得手,輕聲道:“林固兒有牧清公主陪着,可是誰陪你。”
元銀屏感激的看了一眼這個能讓任何女人自卑的人,笑道:“我屬於是那種想強行插入別人中間的人,沒人陪也是正常的,既然下定了決心,早就有了遍體鱗傷的打算。”
洛月忽然有些佩服這個如小家碧玉一般的女人,精緻的面容,心裡卻堅決的讓人佩服,自己若有這種決心,難道還至於整天在家裡讀書解悶。
左原揉了揉發漲的胳膊,在看着毫無所覺的尚赤橫,不由暗暗叫苦,對面之人簡直就是一個鐵人,鐵一般的身形,鐵一般的意志,讓人無從下手,從而產生沮喪的心理。但左原雖然叫苦,卻不會沮喪,他有一句話仍是記憶猶新,前世他剛進軍營之時,教官曾經說過:“不論你的敵人是什麼?或者有多強大,你一旦失去拼的精神,那你就廢了!”雖然偏激,但他一向奉爲鐵律。
所以他在別人滿是驚異的目光下,雙眼堅定的讓人熱血沸騰,毫不猶豫邁步朝尚赤橫衝去。
尚赤橫眼神有些異樣,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對手,敢拼的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敢拼的同時還能具有很清醒的神志,左原無疑就是這類人。他的戰意也被左原完全挑起,一招一式使盡全力,人總是不理性的,沉穩如尚赤橫也是熱血沸騰。
左原不敢再使鎖喉技,沒有效果的東西反覆使出無疑浪費體力,看着尚赤橫故技重施,嘴上冷笑道:“黔驢技窮不過如此!”尚赤橫亦不示弱,反嘴道:“燕雀安知天高。”
又是一步而上,純心就和左原硬拼。左原也是學得聰明,見他又貼身而來,再也不以己之短攻己之長,反而雙手微搭,前世半桶水的太極拳被他隨手使來竟然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尚赤橫穩穩的雙腿被他帶的前進了兩步。
左原大喜之下,還要反覆使出,這才暗暗跺腳,自己竟然僅僅會這一招,眼看尚赤都變得更加穩重,恐怕太極拳這種拳法,對他也不甚管用。
尚赤橫看向他眼神已經有些警惕,對面小子拳法奇招層出不窮,若不是他穩紮穩打,幾次都險些着道,眼看左原又是一拳打來,他不由嘿的一聲迎拳而上,左原收拳不急,咬牙和他狠狠撞在一處,一瞬家的麻木,讓他拳頭變得有些顫抖,眼看尚赤橫又緊追而上,身體一仰躲過他迎面一拳,趁機抓着他手臂反向一扭,卻沒扭動,他咧嘴之下,再用手肘狠狠一撞,這纔將尚赤橫手臂給轉了過去,近身擒拿是他的強項,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被尚赤橫反擊而出,藉着他一扭之力,順勢一帶,反扭過來。左原暗罵:“這廝簡直是個怪物,他剛剛使得是軍中擒拿法,尚赤橫有樣學樣,他不相信尚赤橫會這些,唯一的答案就是,這小子轉眼間便活學活用了!”不及多想,這招對他來說太容易破掉,幾乎一個轉念間,右腿猛探而出,落腳處明顯是下陰部位,尚赤橫眉頭大皺,撤身挪步,手臂仍然抓着不放。
左原順勢又是一個轉身,反扭過去,兩人近身戰鬥一時間變得讓人眼花繚亂,誰曾見過這麼精彩的戰鬥,兩個將技巧發揮到極致之人,正是棋逢對手。
左原忽然手勢又變,不在跟他糾纏,反而拳拳都想他關節打去,左原本來想將關節技當做殺手使出,只是被尚赤橫逼得沒了法子,不得不提前使出,也就少了那種奇兵的感覺。
踢打摔拿,拿是排在最後一位,左原最精通的正是拿,拿他肩窩,拿他手肘……
尚赤橫不由壓力大增,每次在打向左原的拳頭,都一種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這種怪異心裡讓他很是不喜歡,貼身拳顯然已經沒什麼效果,他反而直來直往起來,一拳一腳直直打出,想仗着腕力和臂力讓左原無計可施。
左原試了兩下沒有撼動,倒也不鑽牛角尖,眼看尚赤橫又是一拳打來,他立即將重心下降,迅速的擡起左手朝他下顎擊去,右手也去扶他頭部,身體向右側方轉動,一招駭人的技法突然使出,讓尚赤橫第一次色變,看左原招式,他知道自己一步也退不得,他能肯定,他只要退了一步,後面迎接他的就是暴雨狂風,這種可怕的技法他尚且第一次見到,不由拼着下顎被左原打一拳的代價迅速後退。
晃了晃腦袋,止住了生疼的下顎,忍不住道:“你這是什麼技法。”
左原冷道:“自創反關節技。”說完猛然蹬地,整個人朝尚赤橫跑去,乘勝追擊一向是他的行事原則。
尚赤橫不敢再讓他近身,以他眼力一眼就看出了,這種技法雖然可怕,但是若是靜心觀瞧就會發現,左原這種功夫,對於下半身幾乎沒有作用,他心念電轉,腿部晃動,盡往左原腰間招呼,手臂卻很少再用,即便用了也只是即刻收回,讓對手無機可乘。左原不由暗歎,這種反關節技的缺陷一眼就被他瞧了出來,眼前之人果然是個怪物,一個可怕的怪物,天生的戰士。
左原也不在管什麼招式,已經微喘的呼吸讓他耗不起了,尚赤橫體力明顯比他好上太多,他雖然鍛鍊得很勤快,但畢竟時間太短。
這章傳的有些晚,戰鬥場面很是傷腦筋,本來說凌晨一點,現在都兩點了,食言了,不過字數也有三千多,沒捨得拆章,全當將功贖罪了!恩,沒啥要求,還有點精!週末了,兄弟們刷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