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現在就去?”黯竹第九次問臨央。
臨央已經不想回答了。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肖風也不贊成。
“想要出去就必須學會耍賴,反正她也不會殺我,試試唄。”臨央眨眨眼睛。
“你就可着勁折騰吧。”黯竹放棄了。
肖風趁這幾天已經把到底從醫館的哪裡可以直接進那座房子研究的透徹了,當然不排除光曄的蓄意放水。
“這裡真的設計的很巧妙,真的都是那個人自己設計的嗎?”肖風帶着幾人一起坐到那個通道,就是醫館院子裡一個不起眼的石柱製作的機關。
“自然不是她,她最成功的在於法器的製造,陣法她還差的遠。”臨央悠悠的說。
“這人是誰啊,這麼無聊?設計個這麼陣法。”柯燃嘀咕着,被臨央聽見了,瞪了他一眼,柯燃有些莫名其妙。
“你聽不出來她認識設計這個陣法的人?”黯竹暗戳戳的說。
“我哪想起來了。”柯燃心想壞了。
“不過這陣法的確也是無聊的時候設計出來的,不然怎麼可能這麼簡單。”柯燃那邊心裡還在惴惴不安,臨央這邊又說了一句。
黯竹敲了臨央的頭一下。
臨央衝他笑笑。
“你的傷好了?”幾人剛走進院子,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
又是那天那個人,柯燃心裡嘀咕。
“沒有啊,所以你還得手下留情纔是,不然我別真死在這兒了,那到時候玩笑可就開大了。”臨央邊說邊準確的找到了那扇門,看幾人都有些猶豫不決,笑道:“走吧,沒事。”
“我倒真沒想到你那麼會耍賴。”那聲音輕笑。
“我比較擅長學習。”
幾人進了第三層院子,竟然真的沒有再陷入幻境。
“這一點倒和她很像,當初這個陣法也是這麼來的。”
“所以啊,學的往往沒有自己摸索的好,不然這個陣法我也走不到這裡,你也說不定因爲我的耍賴而早就讓我離開了。”
“你們來了。”光曄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花魅看見光曄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而後又暗淡下去。
“羽讓你拖住我,這時間也夠了吧。”臨央算了算。
“她也是爲了你好。”
“光曄,你和羽?”傾泠聽到這裡,皺眉問道。
“人家倆好了幾百年了,你才知道?”臨央煽風點火。
“你還把不把神界的律法放在眼中?”傾泠搖搖頭。
“這神界律法也就是留着坑你們這些年輕的,那些老一輩的,哪個拉出去不得在笞神石上捱上幾百鞭?”臨央不冷不熱不急不忙的說。
“這是又要吵架?”柯燃低聲問黯竹。
“別理她,她指不定打什麼主意呢。”黯竹無所謂的說。
“小丫頭,你這話,說的可有些過了。”一個無奈的聲音響起。
“哪兒過了?就包括你,你敢說指着神界律法,你不得捱上幾千鞭?”
“寒汐!”光曄面色有些不善。
“我可去領教過那笞神鞭,那滋味,我這一輩子估計都難忘。”臨央定定的看着光曄。
光曄啞言。
“我今天過來就指着這個算賬了,怎麼?還不肯讓我過去?”臨央不知問的是光曄還是褚舞。
沉默了良久。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靈力到底如何。”褚舞無奈的聲音響起。
光曄有些遲疑。
“帶路啊,我可在這兒憋屈好久了,還不如痛痛快快打個過癮。”臨央招呼幾人,“待會兒進去,大家全憑各自本事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躲。”臨央看了肖風一眼,“還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們。”肖風把頭扭到了一邊。
黯竹看着兩人似乎有些彆扭,又想起昨天晚上兩人不知在說什麼,說到了下半夜,最後的結局是肖風氣沖沖的摔門而出結束。
“讓我們空手?”臨央看到一塊空地上站着褚舞,看了看四周沒看到自己的東西。
“你以前可沒這麼討厭。”光曄懷裡抱着一堆法器走了出來。
“我以前就很討厭。”臨央伸出手,光曄懷裡那把黑色的劍飛了出去。
臨央看着手裡的逐魄,臉上滿是笑意。
衆人的法器都回到了手裡,傾泠看着柯燃手裡的‘鳳梧’滿是疑問。
“這把劍是?”傾泠問道。
“哦,這個啊,它名字叫‘鳳梧’。”也就是走後門得來的,雲回山的弟子要想找到趁手的法器都不知道歷經了多少困難,柯燃就是簡簡單單陪師父下山一趟,然後又到了一座山上,自己摔了幾跤,無虛就把這把劍遞給了他,說他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法器,柯燃在剛拿到劍的一段時間內,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一把法器給主人帶來的好處,而是爲它吃盡了苦頭,通俗的說就是該靈的時候不靈,不該靈的時候也不靈,後來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用的趁手,可總覺得這把劍潛力發揮的不夠,無虛仙人給了他四個字:尚差機緣。自己這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等到這機緣。
“你看起來很文弱,你的劍起的名字也很文弱。”肖凌揶揄道,眼睛卻沒離開那把劍。
“文弱不文弱,光靠說的沒用。”柯燃翻了個白眼,但是心裡很明白肖凌也沒說錯。
“這把劍除了你沒人能用。”臨央明明是對柯燃說的話,卻是看着肖凌。
肖凌笑着搖搖頭。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肖風對大家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仔細聽。
“你看看身後。”黯竹下巴衝肖風身後揚了揚。
“這麼多人?!”肖風一轉身就看見一羣黑壓壓的人手裡拿着形形**的法器正在緩緩走來。
“我們就這麼幾個人,讓我們對付這麼多?”臨央揚聲問了一句。
“他們死不了在這裡,可你們就不一定了,能不能出去看你們自己了。”褚舞沒有理臨央的問題。
“這這這……”肖風有些語無倫次。
“大家的靈力既然都恢復了,那就自己應付吧。”臨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能不能出去就看各位自己了。”
“什麼意思啊?打過了這些人才能出去?那還不如直接告訴我讓我留下來好了。”肖風嚷嚷。
“你有選擇啊。”臨央好笑的說了一句,眼裡滿是算計。
“你!”肖風瞪了她一眼,走到一邊隨手拿了一件武器,不屑的說:“誰沒見過這陣仗還是怎麼的?我怕誰?!”
“嘴硬。”臨央搖搖頭。
“我怎麼看這些人不對啊,像是訓練過一樣。”花魅也是見過戰場的模樣的,這些人和那些士兵沒什麼兩樣。
“他們本來就是兵將。”臨央又對傾泠說道:“神女,這些人現在可顧及不到你的身份對你客氣了,倒是你,小心一點,這些可都是當年的英雄。”
“他們……”傾泠也早發現了,這些人的排兵佈陣和神界的練兵相差無幾,可還是有差別的,總覺得哪裡不對。
“待會你不就知道了?”臨央握了握劍,“我們現在沒有默契度,也就別商量着來了,還是誰動誰的手吧,實在不行了再說。”
幾人點點頭,衝進了人羣之中。
臨央一把拉住也打算上前的柯燃,將他拉到身邊:“跟着我。”
柯燃又感覺到了那透過衣服傳來的寒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終於接受,這個人已經變回了臨央。
“怎麼了?”臨央察覺到了柯燃的異常。
“沒事,你想起來了我很高興。”柯燃深吸一口氣,笑着說。
臨央也笑了笑,但沒說什麼,而是轉身和已經到兩人身前的人打了起來,那人很明顯不敵臨央,幾下就敗下了陣,可以看出臨央沒有用全力,她只是將那人定住再也不動他了,沒有傷他分毫。
臨央接下來都是用的這種方法,並不傷他們一分一毫,而是費着力氣定住他們。
柯燃看看其他幾人,身邊倒了一片。
“你這樣會吃不消。”柯燃看着越來越多的人涌來,擔心的說。
“我知道。”臨央還是一如既往定住了一個人,回頭衝柯燃笑笑。
柯燃覺得心又跳快了幾分,剛剛臨央的樣子很是好看,柯燃沒精力去想其他的形容詞,只覺得這兩個字能說明很多了。
無意掃了一眼,被定住的人,柯燃一愣,這個人……連忙又轉身去看其他定住的人,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面熟,這……這都是忘憂谷裡的人啊,柯燃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自己就在想這大房子怎麼可能藏的下這麼多人,原來……原來就是這些人嗎?
“小心。”臨央拉過柯燃,給他擋住了攻擊,定住了那個人,問道:“你想什麼呢?”
“這些人……”
“都是忘憂谷裡的人。”臨央聽到柯燃的話已經明白他在想什麼了。
“那他們以前都是神界的兵將?”
臨央衝柯燃眨眨眼,扯開了被定住的人的左臂的衣服,卻什麼都沒有,柯燃奇怪的看着他。
“你待會把他們的左臂的衣服都扯開看看。”臨央一副狡黠的樣子,柯燃看着這樣的臨央,愣愣的點頭。
“你這個樣子,比以前還好玩。”臨央笑着說,轉身又衝入人羣。
這邊,柯燃還沒發現什麼,傾泠卻無意也帶着有意劃破了一個人的左臂的衣服,她比較幸運,看到了臨央想讓柯燃看的,可又比較不幸,因爲她並不想看到,那朵象徵着魔界身份的標誌——苦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