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在一次行動當中,他爲了掩護我,犧牲了,兇手就是蠍子”溫國強默默地看着他。
範天雷看着手裡的85狙擊步槍:“我沒猜錯,蠍子果真又出現了”
“你們都出去一下。”溫國強說。部下們互相看看,都出去了,只剩下範天雷。
“你確定是蠍子嗎”溫國強看着他,面色陰鬱。
“確定。你是什麼意思”範天雷看他。
“我知道蠍子。”
範天雷有些意外,溫國強看他:“國際刑警一直在追捕蠍子以及他的死黨。他們涉嫌多起暗殺和綁架案件,其中不少涉及外國政治家和知名企業家。本來這件事情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一年前,蠍子最親密的一個手下回到了大陸,就在我的地頭活動。”
“回到大陸”範天雷思索着。
“他本來是個海員,就是從大陸出去的。”溫國強說,“他追隨蠍子,參加了歐洲的外籍兵團。他們在一起參加過多次戰爭,退伍以後獲得了外國國籍。後來他就跟着蠍子當了職業僱傭兵,國際刑警也對他發了紅色通緝令。”
“你一直在監控他”範天雷問。
“對,足足監控一年了。他一直都沒有動作,包括這次事件,他也沒有任何異常。”溫國強起身,“國際刑警本來希望通過對他的監控,挖出蠍子,看來這條線走不通。他可能真的是金盆洗手了,想葉落歸根。如果是這樣,我就要收網了。”範天雷一揚手:“先彆着急。”
“怎麼”
“你現在收網,抓住的只是一個沒有用的局外人。如果他真的曾經是蠍子最信任的部下,那麼蠍子還是會跟他聯繫的。老溫,戰友之間的兄弟情誼,尤其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不會那麼決絕的。”範天雷說。
溫國強看着他:“你說得有道理,那我繼續監控下去,希望會有新發現。”
“你比我熟悉這套,我只是隨便說說。”範天雷起身,想了想,“你說的這個人,讓我想起一個人來。”溫國強笑笑:“沒錯,你見過。”
“王亞東”
“對。”
“他跟我的一個兵的對象走得很近”
“我知道你的擔心,我知道那個兵是誰。”
範天雷笑笑:“說的也是,你養了他一年的金魚,什麼都能知道。”
“其實你已經不需要擔心了,他們分手了,我的部下都看在眼裡。這是你的兵的幸運,不然捲進來,他肯定很麻煩,會影響他的個人前途。”
範天雷鬆了一口氣:“最好的結果。要是因爲這件事影響他的個人前途,纔是真的悲劇。”
“怎麼”溫國強不不明白。
“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何晨光。”溫國強想想,一驚,“何衛東”
“對,就是何衛東的兒子。”
溫國強一臉慶幸:“不幸中的萬幸啊烈士的兒子,要是真的跟這種人攪合在一起,那纔是倒黴得不明不白的”
範天雷看他:“你確定他們真的分手了”
“確定加肯定”溫國強看他,“除非你的這個兵沒出息,吃回頭草。”
“他不會的,我瞭解他的個性。”
溫總笑笑:“那就好。我這邊也加強對王亞東的監控,一旦有什麼問題,馬上告訴你。”
“好,拜託了”範天雷拍拍他肩膀。
“哪兒的話烈士的兒子,我們互相關照嘛。”溫國強忽然想起來,“對了,有個事兒我想跟你商量,我們現在缺好的偵察員”
“那什麼,你要是沒事,趕緊回去吧你可是總隊長,日理萬機”範天雷腳底抹油就要開遛。溫國強無奈地笑:“老範啊老範,你就真的一個人都不肯給我啊”範天雷回頭:“我給你了,你不要啊”
“廢話好的你會主動給我嗎”溫國強看他,“我想要的,你都不肯給我”
範天雷笑笑:“這事兒啊,比較複雜,我說了不算”溫國強苦笑:“你跟何志軍唱雙簧你說你說了不算,他說要尊重參謀長的意見你們倆來回踢球哎”範天雷笑笑:“戰友嘛,互相理解,以後再別給我出這個難題了”
“你啊你啊拿你沒辦法”溫國強看着範天雷的背影直搖頭。
夜晚,紅細胞基地,菜鳥們正在進行各項體能基礎訓練。何晨光在做仰臥起坐,李二牛正給他壓腿。
“七十八,七十九”李二牛數數的速度越來越慢,歪着腦袋想事兒。何晨光坐起來:“怎麼了怎麼不數了”
“俺數不下去了。”李二牛說。
“怎麼了”何晨光問。
“沒事,難受。”李二牛皺眉。
“胃還在難受”
“沒有,”李二牛也納悶,“俺也沒吃啥東西啊”
“還在想白天的事兒”
“俺當兵,可沒想過會真的打死人。”
“當兵打仗,天經地義。如果打仗,怎麼會不死人呢”
“不知道,俺就是難受。”
何晨光看着他,李二牛晃晃腦袋:“俺以前一直想做狙擊手,覺得光榮。現在,俺不知道啥感覺一槍打在別人的腦袋上,俺”
“他該死。”王豔兵從旁邊過來,放下啞鈴。
“俺知道的,他是死刑犯。”
“那你還想什麼”王豔兵不知道他腦子裡想什麼。
“說句實話,雖然俺是二級廚師,可是俺連雞都沒殺過”李二牛一臉無辜。
“你後悔了”何晨光問。
“俺不知道俺覺得,能當兵,真的挺光榮的。現在又來了特種部隊,是俺以前做夢都沒想過的。俺喜歡穿軍裝,喜歡當兵,喜歡打槍”李二牛一臉懊惱,“可是可是俺只想打靶子”
“我說二牛你想點兒什麼不好,儘想些沒用的你光想能解決問題嗎還不是一樣要面對”王豔兵說,“你天天喊着打仗了,打仗了,演習的時候表現得比誰都勇敢,跟打了雞血似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何晨光揮揮手,王豔兵住了口。
“現在要是真的打仗,俺不知道還有沒有當初的勇氣了”
“其實我也難受。”何晨光說。
“你俺咋看你跟沒事兒人似的呢”李二牛很意外。
“難受,不一定非要表現出來。豔兵也難受,他是用興奮來麻痹自己。我們都面對一個難題,同樣的難題,而且我們都很難面對。”何晨光看着他說。王豔兵嘆息一聲:“難受能咋辦呢咱們是當兵的,要是真的打仗了,面對敵人,還有別的選擇嗎”
“俺現在真的挺迷茫的,不知道以後要是真的出現這種情況,俺該咋辦。活人可不是靶子,一槍上去,不是環數,是血”李二牛一臉恐懼。王豔兵也很難受,拍拍李二牛。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何晨光看着他倆,“如果在街上,我們看見有人行兇,該怎麼辦”
“那還用說打啊”王豔兵口氣桀驁。
“對啊”李二牛難得表示贊同。
“如果壞蛋手裡有槍呢”何晨光問。
“沒啥猶豫的,幹他”李二牛一臉堅定。
“練這麼久了,白練了”王豔兵說。
“對,你們說得都對。”何晨光看着他倆,“其實這也是我的答案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肯定會挺身而出。但是如果非得取對方的性命,才能挽救無辜的受害者,你們會猶豫嗎”
“不會”王豔兵和李二牛異口同聲。
“那不就得了還有什麼可想的呢我想那時候,我們可能都顧不上難受了,第一反應就是幹掉匪徒,營救無辜的羣衆。很多事情想複雜了,我們也解決不了。複雜問題,簡單處理,有時候更直接一點。”何晨光說。王豔兵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可是俺不可能不想啊”李二牛還一臉猶豫。
“想想被害者。如果是在戰爭中,想想我們的老百姓。我們是什麼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戰士。爲了人民,我們沒有什麼不可以犧牲的。老電影中有句常用的臺詞,我代表人民,槍斃了你。我想那時候說的話,肯定是真誠的。”
兩人思索着,何晨光嘆息:“想想1937年冬天,三十萬中國老百姓的慘死這就是我們今天穿軍裝的意義”
兩個人擡起眼,注視着何晨光。
“我不是唱高調,我是真的這麼想。我希望你們也這麼想。我們是中**人,我們的職責是保衛祖國和人民。我們的祖國和人民曾經付出過那麼慘痛的代價今天,我們在這裡躊躇是不是敢殺敵我覺得,可能是我們的問題。”
王豔兵露出壞笑:“我懂了,指導員。”李二牛沒反應過來:“啊你啥時候成指導員了”
“他逗你呢”何晨光笑笑,伸出右手,“爲了我們的人民曾經的血和淚”
王豔兵伸出右手,兩人看李二牛。李二牛呼吸急促。何晨光期待地看着他。終於,李二牛伸出右手,三隻手握在了一起。
“提高警惕”
“準備打仗”
第42章1
夜裡,範天雷拿着那張照片,默默地注視着。陳善明看看照片:“你準備告訴他嗎”
“還不是時候。”範天雷看着照片搖頭。陳善明嘆了口氣:“這孩子太不容易了。”
“沒人容易,都不容易。”
“其實我真的覺得你太殘忍了,五號。”陳善明說,“他完全可以過另外一種生活。如果他不來當兵,如果他不來我們這裡參加集訓選拔,如果他”
“你不覺得他是一個難得的好兵嗎”範天雷說。
“覺得,但是這對他個人太不公平了”
“他是做好兵的材料,就應該保衛祖國,否則練武幹什麼”
“難道是個練武的就應該來當兵”
“別人可以不來”範天雷看了看照片,“他不能不來。”
“爲什麼”陳善明問。
“如果你的父親被壞人害死了,你會釋懷嗎”
“當然不會”
“他也一樣。”範天雷說,“一個人的一生只有幾十年,是壓抑着,還是爆發出來呢他承載的東西太多了,如果沒有一個心靈的出口,這一生也許會過得很風光很富有,但是他不能釋懷,他不會得到幸福和快樂。記住,真正的幸福和快樂,不是來自物質,而是來自心靈”
“五號,你當初招他當兵的時候,怎麼知道蠍子一定會出現在大陸呢”陳善明問。範天雷搖頭:“我不知道,我以爲他已經死了呢”
“如果蠍子不出現,何晨光不能報仇,那他怎麼釋懷呢”
“狹隘了。”範天雷搖搖頭,“我所說的心靈的出口,並不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一個男孩子,你該知道父親對他的意義多重要。他從小就沒有跟父親生活在一起,母親又因車禍去世,等於是半個孤兒。他的內心很封閉,他希望能夠跟父親在一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五號。”
“他的父親犧牲了,但是在他的心裡,父親沒有死。”
“這個道理我懂,只是我不知道他怎麼跟他的父親在一起呢”
“成爲和他父親一樣的人。”範天雷說,“當父親跟他融爲一體,父親的生命才真正得到了延續。”
陳善明還在回味。範天雷笑笑:“你會明白的。走吧,該操練他們了。”
深夜,宿舍已經熄燈,鼾聲四起。何晨光躺在牀上想心事。“咣噹”宿舍門被踹開,陳善明衝進來舉起自動步槍一陣掃射,菜鳥們立即爬起來穿衣服這已經成爲號令了。
訓練基地,菜鳥們全副武裝,肅立。範天雷走到他們跟前,鄙夷地罵道:“草包”所有人都不吭聲。
“一個草包,我還能容忍因爲軍隊很大,個把草包濫竽充數還是可以理解的。一羣草包,我不知道怎麼容忍”範天雷看着他們,“你們以爲戰爭距離你們很遠嗎以爲現在是當和平兵少爺兵的時候嗎是可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悠閒時光嗎不是就在今天下午,就在我們觀摩死刑的刑場上,差點兒爆發一場真正的戰鬥”
菜鳥們都睜大眼,何晨光也有一點兒意外。
“一羣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潛伏到刑場附近的山上,準備劫法場你們都是部隊骨幹,該知道保密紀律。我告訴你們這件事,不是讓你們當作喝酒時的談資,也不是讓你們當作搞對象時吹牛的本錢我是想拷問你們,拷問你們每一個人作爲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人,你們做好準備了嗎”範天雷怒吼。
菜鳥們都不說話,汗流浹背。
“如果這羣混蛋沒有懸崖勒馬,及時改變主意撤離現場,一旦戰鬥打響,你們這些中國人民解放軍中的精銳,數百萬中國人民解放軍中的佼佼者有信心有把握跟武裝到牙齒的敵人來一場血戰嗎”
還是沉默。
“報告”王豔兵高喊。
“講”
王豔兵出列,敬禮:“報告如果戰鬥真的打響,我一定給他們點顏色看我要讓他們知道,咱們不是吃素的”
“對,不是吃素的是吃肉的”範天雷鄙夷地爆罵,“吃個豆腐腦就吐的,滾回隊列”
“是”王豔兵敬禮,入列。
範天雷怒視着他們:“幸虧戰鬥沒有打響,否則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臉都會被你們丟光在這裡,我要表揚何晨光”
何晨光苦笑一下,沒吭聲。
“雖然他跟你們一樣草包,但他還是發現了潛伏在山上500米外的狙擊手。”範天雷掃視着眼前這羣被他稱之爲草包的士兵,“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懂得觀察周圍環境,懂得作爲一個狙擊手,在任何時候都要有敵情觀念,要去觀察、發現但爲什麼說何晨光也是草包因爲他不會判斷他沒判斷出來對方是敵是友,沒有及時向我報告”
“是首長批評得對我以爲是武警的狙擊手”何晨光報告。
“現在你們明白了沒有爲什麼我要讓你們去刑場看殺人,看子彈爆頭”範天雷頓了頓,“因爲戰爭雖然沒有爆發,但是戰鬥隨時都可能打響作爲特種部隊,要隨時準備投入戰鬥特種部隊,就是國家武裝力量的第一道防線和最後一道防線紅細胞特別行動小組,就要成爲這道防線的中堅力量當戰爭沒有爆發的時候,紅細胞小組要和其他的國家機器一起,將對國家安全產生威脅勢力扼殺在搖籃當中;當戰爭爆發以後,當敵軍在我境內進攻和襲擊的時候,當城市被佔領百姓被蹂躪的時候,紅細胞小組就要和敵軍周旋到底血戰到底”
菜鳥們看着範天雷,眼神稅利。
“一個爆頭就讓你們噁心得吃不下飯,還做共和國武裝力量的第一道防線和最後一道防線把任務交給你們,老百姓能安心睡覺嗎狙擊手是幹什麼的狙擊手就是爆頭的就是要看着子彈從自己的槍口出來,然後打爆目標的腦袋的你們沒做好準備,但敵人做好準備了保家衛國你們膽子都破了,還保家衛國玩球去吧你們要時刻拷問自己,是否已經做好準備明白了嗎”
“明白了”隊員們怒吼。
“我再問你們一次,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時刻準備着”
“我聽不見”
“時刻準備着”菜鳥們吼得氣壯山河,殺氣凜然。
“給我帶出去,山地夜間穿越”範天雷轉頭,“土狼,我不想看見這羣草包還能這麼有力氣地在我跟前說大話空話”
“是出發”土狼一聲令下,菜鳥們掉頭就四散跑了。等菜鳥們跑遠,土狼等教員才騎着幾輛摩托跟上去。
歐洲小鎮上,酒吧裡燈光幽暗。現在沒什麼客人,一名東南亞女歌手在臺上唱着deaoxao,整個酒吧裡飄蕩着憂傷的旋律。穿着一身便裝的蠍子拿着伏特加,眼睛血紅,一飲而盡。吧檯另一面,一男一女和他相對而坐。
“蠍子,你剛纔說,因爲一羣沒有武裝的中國陸軍特戰隊員,你放棄了營救襲擊”男人問。
“是的。”蠍子繼續喝酒。
“爲什麼”
“因爲這不在我們的預案當中,我們沒有應對措施,董事先生。”
“難道戰鬥都是你事先能設計好的嗎”
“董事先生,敵後營救作戰的每一個環節,都必須按照預案進行。一個微小的疏忽,都會導致行動的失敗。我們身處中國內陸,沒有救援,沒有支援,一旦糾纏在戰鬥當中,會全軍覆沒。”
“但是你想過沒有,你一槍沒開就撤離,這會對我們的聲譽造成什麼樣子的影響”女人說。
“如果行動失敗,我們聲譽的損失會更大,長官。”蠍子放下酒杯。
“但那是很小的損失而且我們以往的業績和以後的業績都可以將這些彌補撤出戰鬥,我們要按照雙倍賠付客戶這是多大的一筆數字,你想過沒有如果戰鬥打響,失敗了,我們只需要償還一半的酬金”女人有些氣急。
“但是我們會全軍覆沒,長官。”
“你們的家人會得到合同規定的撫卹金。”
“撫卹金”蠍子苦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蠍子沒有回頭,血紅的眼看着前面。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出現在他的身邊,是他的上司北極熊。
“董事會最後怎麼說”蠍子沒擡頭。北極熊在旁邊坐下,看着他:“還是伏特加”
“這不是你教我喝的嗎”蠍子苦笑。北極熊聞了聞:“故鄉的味道。”也是一飲而盡。
“我在想,這樣做值得不值得。”蠍子看着杯中酒,有些陰鬱。
“值得,”北極熊看着他,“你保住了自己部下的性命。你不能要求那些董事們,他們只是投資人,在他們的眼裡一切都是生意。”
“我知道,包括我們的命,都是生意。”
“蠍子,你不是毛頭小夥子了,穩住情緒。”
“我剛纔突然在想,我在爲了什麼而戰鬥我爲什麼要離開自己的軍隊那時候雖然我沒錢,我窮得要死,但是我有信仰雖然這個信仰是謊言,但是總比沒有好我爲了國家戰鬥,爲了軍旗戰鬥,爲了光榮的人民軍戰鬥”蠍子有些激動。
“現在你是爲了自己戰鬥。”
“爲了自己”蠍子看他,“爲了錢,爲了該死的錢”
“沒有錢,你母親去世時,連一口棺材都買不起”
“對,你說的都對。”蠍子苦笑,“我離開我的祖國,離開我的軍隊,跟隨你去了外籍兵團你是我的教官,我信任你然後我又跟隨你離開外籍兵團,還帶着自己的兄弟,跟着你做了職業殺手一直到今天,我掙了錢。掙了錢有什麼用我什麼都沒了我的信仰,我的國家,我的軍隊,還有我的母親,都沒了”北極熊拍拍他:“會過去的。你還年輕,你會想明白的。”
“你是想告訴我,讓我滾蛋嗎”蠍子看他。
“不是,我說服了董事會,他們同意留下你。雖然你不能再擔任行動主管,但是你的基本酬金沒有變蠍子,你還是我們最貴的王牌。”
“沒有意義了,我打算離開。”
“離開”
“是的,我想回國,去我母親安葬的地方,安安靜靜度完我的下半生。也許我會出家,爲那些被我殺掉的亡魂去超度”
“你回得去嗎”北極熊看着他,“你的祖國比國際刑警更想抓住你。在他們的眼裡,你是個潛逃者,還是個叛徒。”
“我可以去別的國家,只要距離我的母親近一點。”蠍子痛苦地說。
“世界之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