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很大,裡面的裝潢跟外面截然不同。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裡分明就是一個小型牢房。一張案几上陳列着好幾根結實的皮鞭。
而消失了兩天的姜浩澤卻被捆綁在鐵支架上,衣衫襤褸,鼻青臉腫,渾身傷痕累累,奄奄一息。他身下的地上,紅色混合着大片水漬。
這是秦陽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
熊熊怒火從心底直接噴涌而出。
直接衝上前要放姜浩澤下來,突然,肩膀被一隻手扣住,當即生疼,幾乎要叫出聲來。
扭頭,是剛纔那個開門的男人,虎背熊腰,大衆臉,但臉上的殺氣不難看出,他絕對不是什麼善碴。
蘇婭出手,一把握住了那男人扣着秦陽肩膀的手腕,微微用力。
秦陽掙脫了男人的手,順利地上前,去解姜浩澤身上的繩子。
眼見得那個男人要和蘇婭動起手來,喬芃當即喝止了他。
“大山,這是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男子停下,低頭:“回大小姐,是老闆的吩咐。”
“我爸?他沒事把他抓過來幹什麼。”蘇婭當即從手提包裡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姜浩澤被放了下來,直接倒在了秦陽身上。
“耗子?耗子聽得到我說話麼?”秦陽粗略看過,姜浩澤身上主要是鞭傷和潰爛,此刻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這樣的他跟平時跟自己打打鬧鬧的姜浩澤完全兩樣。
憤怒回頭,狠狠盯住喬芃。
“姓喬的,我兄弟要是出什麼事,你們全家都給我等着。別以爲你們坤元銀行多牛逼,在我這兒,該完照樣完!”
轉身背起姜浩澤,經過男人。
“蘇婭,走。”
蘇婭收手,跟着他快步離開。
在走出喬家別墅的時候,姜浩澤總算恢復了一點意識。
“陽……陽哥……”
秦陽扭頭:“別說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不行。”姜浩澤的手上全是血,手腕上還留着被麻繩綁住磨傷的痕跡。
想都不敢想,他這兩天究竟經歷了什麼。
“你都這樣了,不去醫院去哪裡!?”
“會……有記者……”
秦陽真是急得嘆氣。超級富二代就是無奈,都受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要在乎那點新聞。
“那你的私人醫院呢?我送你去私人醫院。”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姜浩澤回答,再回頭一看,又暈過去了。
真是心疼得肺都快氣炸了。
塞進後座。
“蘇婭,你扶着他。”
他坐到駕駛座上,想了半天,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徐詩雯麼……”
車子飛快朝着遠方駛去。
根據徐詩雯提供的地址,秦陽很快就到了她家。
沒想到徐詩雯也一個人住,還跟秦陽一個小區,只是不在同一幢樓。
開門的時候,徐詩雯看到秦陽背上來的人,嚇了一跳。
“我的天吶……他……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秦陽揹着姜浩澤飛快進門:“現在先不講這個,髒了你的地板不好意思。先趕緊幫忙救人吧。”
徐詩雯點頭,早就準備好了齊全的醫藥箱。
脫去姜浩澤身上那已經不像樣子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身子。秦陽看着那滿身的鞭傷,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關節摩擦的聲音當即響起。
平躺着的姜浩澤身上少說有大大小小上百條鞭傷。這樣的打法,簡直要把他往死裡打!
“喬……芃……”秦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
蘇婭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徐詩雯不愧是醫學院的學霸級人物,面對這樣的傷勢還能保持鎮定,並且當即開始進行一系列的動作。
消毒藥水滲入姜浩澤那些傷口的時候,特別是一些比較深的傷口,都會讓昏迷中的姜浩澤疼得渾身抽搐。秦陽看着他這樣,自己氣得渾身發抖。
手突然被一隻手包住。蘇婭靠近他,似乎是想安慰他。
秦陽狠狠地深呼吸了一下。
突然來了電話,一看,是趙曼媛的。
不好。這個時候姜浩澤的媽媽打電話過來,肯定是管家沒找到人,反映過去,她纔會打過來的。
秦陽轉身,走遠才接通。
“阿姨……嗯,我找到耗子了,他不知道哪兒去了,現在在補覺……好,等他醒過來我讓他打給您。”
暫時這樣應付過去了。
徐詩雯聽到了他的通話內容,臉色有些古怪。
“你不應該瞞着他媽,姜浩澤現在的外傷真的很嚴重,最好還是去醫院比較好。”
“不行,現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直接通知他父母,不知道還會惹出什麼幺蛾子來。耗子也算半個公衆人物,去普通醫院,都不用等到第二天,網上肯定馬上出現報道。所以才送到你這邊。你不是之前在研究一些細胞再生的東西麼,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的傷儘快恢復的?”
徐詩雯白了他一眼:“什麼細胞再生,不懂別亂說。我們那個課題只是還在研究的階段,離在人體上實踐還遠得很。不過,我這兒確實有研製出一些快速恢復外傷的膏藥,你們幫我按着,我去拿。”
秦陽和蘇婭忙上前,幫忙搭手。
徐詩雯家很有她的風格,乾淨、簡潔,很多很多書架。上面放着各種各樣的書。她去一個房間,很快出來,帶來了一瓶膏藥。
“這是我三年前自己研製的一款外傷膏,平時只有我和蘇雅,還有其他幾個醫學院的朋友在用,普通的摔傷破皮都能在十分鐘內恢復,效果非常好。只是,一般來說,高效藥因爲藥效發揮得快,所以你們一定要按住了。雖然能很快恢復普通的外傷,可真的……很痛。”
秦陽遲疑了一下,又看着不省人事的姜浩澤,咬咬牙。
“麻煩了。”
徐詩雯半蹲下來,取了一塊淺綠色的膏體,輕輕抹在了姜浩澤的鞭傷上面。
“唔——”姜浩澤當即疼得尖叫起來,不過有提前準備,他的嘴裡已經塞上了毛巾,防止過於疼痛,咬傷舌頭。
秦陽聽着着悶聲的慘叫,心裡難受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