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看着劉阿牛的神態,不像是作假,又看了看趙小四,只見劉阿牛先是給趙小四解了束縛,趙小四忙給紀元解開,輕聲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說着看向劉阿牛又道:“阿牛哥和我們一起離開吧?”
“對啊,阿牛哥哥,你和我們一起離開吧。”紀元也跟着勸誡道,這劉阿牛看起來不像是個爲非作歹的,倒很是實誠的樣子,若是被他那個所謂的師父知道他放走了自己,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呢。
“可是……師父說……”劉阿牛還想要說什麼,卻被趙小四打斷道:“阿牛哥,先別說這麼多了,你看小少爺穿着這般的模樣,能夠走出北街麼?”
劉阿牛又打量了一眼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包子,倒很是認同趙小四的話的,這樣的還真就是拍花子喜歡下手的肥肉呢,想了片刻後,劉阿牛毅然決定要將趙小四他們送出安全地方去。
“阿牛哥,外面該是有人把守着的吧。”趙小四輕聲問道,“我們這樣肯定出不去的。”
“小四放心吧。”劉阿牛咧咧嘴,看着他們笑了笑,將柴房堆積在邊上的乾枝搬離到一遍,下面赫然是一個地窖,“這個院子原就是爹孃留給我的。”
“可是後來又爲什麼成爲舞獅班的產業了呢?”趙小四倒還不知道這一茬,原以爲他們同自己一樣都是孤兒的,卻不想劉阿牛倒是土生土長的朔城永福巷的人呢。
“師父教我舞獅子呢。”劉阿牛抓了抓頭髮,笑着說道:“阿牛喜歡舞獅子。”
紀元明白了,感情人家就是憑着這個佔了他家的祖宅啊,這大個子也太好騙了吧,頓時就將忘了這大個子也是擄自己來的一員了,心中對他只剩下了森森的同情了。
“小四~~那人真是個惡人!占人祖宅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紀元握着小手很是憤恨,在他看來,這阿牛明顯的就是被人騙了!
“小少爺,那季班主很是厲害的,聽說以前家境很是富碩,只不過後來落魄了,後來無處可去,在就北街流落,後來才成立了這舞獅班的。”趙小四對於這些個彎彎道道倒是清楚的很,“小少爺,您慢點。”
“你別一直小少爺小少爺的叫我。”紀元有些不滿的抱怨道,“我們現在也算是患難與共了,應該兄弟相稱的。”手指緊緊的撰住趙小四的手,這地窖的路是有些坑窪的,很是不平,紀元走的有些跌跌撞撞的。
“呵呵,小四能得小少爺賜名,很是感激了。”趙小四笑了笑,他自是明白自己身份地位的,自然不敢稱呼這樣尊貴人兒的姓名的。
“我說能就能。”紀元不滿的扯了扯趙小四的手指道:“你就叫我元兒就行。”
兩人小小聲的說話,紀元心中也漸漸的不那麼害怕了,“小四,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快了快了。”劉阿牛轉過頭來插話道:“這裡通向的是北街郊外的一處果園中,聽爹爹說這是以往打仗的時候挖下來的地道,當初可是救了我們一家人的姓名呢。”
“那季班主他們知道這地道麼?”紀元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若是季班主他們也知道這地道,天亮後或許就能夠發現他們不見了,自然會找上來的。
“阿牛沒有告訴過他們。”劉阿牛趕忙說道:“以前爹爹告訴阿牛這個地方除了親人誰都不能告訴的。”
“耶?”紀元眨眨眼睛納悶的看着他,“那爲什麼帶我們來?”
“嗯,小四是弟弟,不是外人。”阿牛理所當然的說道。
紀元都忍不住開始吐槽了,這小四是弟弟,那季班主還是師父呢,怎麼就不見他對師父這麼好的?呃,當然,幸虧他對師父沒有對弟弟這麼實誠。
也不清楚這樣跌跌撞撞的在這地窖中走了多長時間,當看到出口的亮光時,幾人都忍不住的舒了一口氣。
“我要儘快找到姐姐。”紀元板着一張小臉,看着趙小四認真的說道:“小四,姐姐一定擔心壞了!”
“嗯,我會給小少爺回去的。”趙小四輕輕拍了拍紀元的後背柔聲說道:“您別害怕。”
“我沒有害怕。”紀元悶悶的說道:“我只是有些擔心姐姐。”
趙小四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劉阿牛,道:“阿牛哥,我們現在往哪裡走?”
“穿過這個果園就是了。”阿牛走進園中一個小茅屋中,片刻後,倒是拉了一輛牛車出來,只不過沒有牲口拉車,“小主子,這裡離城門還有一長段距離的,你們先上車吧。”
紀元看了看牛車,又看了看阿牛,道:“可是這裡沒有馬啊。”
“沒事,阿牛推着你們走。”說着就先讓趙小四爬上車子,紀元在趙小四的幫助下也有些別捏的坐了上來。
“小主子,給你。”趙小四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一塊粗布帕子,雖然做工布料都不及紀元平日裡的,但是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那裡出來,在自己嫩嫩的小臉上摸了摸,有些粗糙的觸感摩擦的臉頰有些發疼。
雖然紀元沒有多說什麼,但是趙小四卻默默的皺了皺眉,拿過那帕子,從馬車上拿過牛皮袋子,從自己唯一的一個緞子內衣上撕下來一小塊布料沾溼,輕輕的給紀元臉上的泥污擦乾淨。
紀元乖乖的揚起小臉任由趙小四打理,待整理妥當後,紀元倒是有模學樣的爲趙小四擦起了臉頰。
在紀元想着敢往城門口之時,長平倒是帶着蘇昱兩人摸到了永福巷劉家,不過是一個小戶人家,不大的院子倒是打理的整潔,一套套舞獅裝備隨意的仍在院中,長平看了蘇昱一眼,點點頭,大概該是這裡了。
說着兩人輕巧的從房檐上跳了下來,此時的院子早已經陷入了安靜,留守的漢子也倚在門墩上打着瞌睡,這裡比想象中的要簡單的多,長平倒是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並不是多有勢力的人,他們既然擄了弟弟,怕是不過想要從雲家得到些什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