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的不用給老爺唸叨唸叨?”宛宛湊過來小聲的說道,長平翻了個白眼,擺擺手不爽的道:“我的事情,我自然會解決。”
宛宛也不多話,點了點頭,既然說道:“要讓那個小小的古董店破產這還不簡單,幾個贗品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我不要他們破產……”長平眯了眯眼睛,聲音有些陰涼,“我要他們半死不活着……明白麼……”說着長平咯咯的笑了起來,繼續道:“並且,若是從錢莊借錢,就借給他們。”
“這樣借出去的錢還能還的了麼。”宛宛翻了個白眼,“這不就是肉包子打狗了麼?”
“笨。”長平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繼而說道;“不還錢……那還要官府做什麼?”
“這樣一來。”宛宛驚訝的捂緊嘴巴,“那豈不是對賀姑爺有……”宛宛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看着眯着眼睛笑的主子,清咳了一聲,說道:“宛宛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你去吧。”長平點了點頭擺擺手,似是想到了什麼忙招呼道:“對了,這事莫要讓爹爹察覺了。”
“明白了。”宛宛眨了眨眼睛,就起身一躍從房頂上離開了。
“小姐,您要動手了?”阿奴泡了一杯茶放在長平的手邊上說道:“可是爲什麼要動三爺的鋪子?”
“哦,那鋪子一向是三叔母在打理着。”長平淡定的抿了一口茶,皺了皺眉說道:“這味道有些澀了,放些冰糖果子吧。”
“小姐不是一向不耐煩那甜膩的滋味麼?”阿奴疑惑的問道。
“哦,換了吧,有時候改改口味也沒什麼不好的。”長皮無所謂的擺擺手。
“小姐,這事情交給宛宛真的可以麼?”阿奴湊到長平身邊,小聲的說道:“那我們需要做什麼?”
“我們?”長平挑了挑眉,說道:“什麼都不需要,別小看宛宛,這小丫頭心腸狠着呢。”
“我知道。”阿奴嘟了嘟嘴,有些不滿的說道:“奴婢自然是知道的,真不明白寧大人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喜歡上宛宛這個小魔女的。”阿奴眨了眨眼睛,又笑着說道:“宛宛在外的名聲可不怎麼好呢。”
“這有什麼關係?”長平笑着搖搖頭,點了點阿奴的腦門說道:“你還要多跟着她學學呢。”
“奴婢纔不要呢。”
“大/奶奶,不好了!”卻在這時,只聽一陣喧譁聲傳來,長平疑惑的挑挑眉,只聽院子裡的丫頭怒道:“出了什麼事情,這般吵嚷。”那丫頭確實沒有開門,只聽芳卉走上前去笑着說道:“雁歌,這是怎麼回事?不在你們姨娘那裡伺候着,怎麼跑到這裡了?”
“芳卉姐姐,求您讓我見見大/奶奶~~救救我們姨娘吧!”雁歌哭的有些不成樣子,芳卉沉吟了一下,看着自家小姐的臉色,繼續說道:“不是我們小姐不幫忙,你也知道,我們小姐這個如今正被老太太禁着足呢,實在沒這份心力呀。”說着又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又道:“你也知道,如今我們爺院中是二姨娘當的家,你來了這裡,這不是至我們小姐於不顧麼,沒得讓人編排了去。”
“求求您了!大/奶奶您一定要爲我們姨娘做主啊!”雁歌繼續哭訴,卻半句都說不到主題上。
“怎麼了?”長平翻了個白眼,出了聲音,那雁歌聽到長平的聲音,哭聲也更大了,“大/奶奶您來水榭瞧瞧吧,我們姨娘快要被二姨娘打死了!”
“什麼?”長平皺了皺眉,示意芳卉將門打開,看着雁歌紅腫的雙眼,以及略顯的狼狽的身影,疑惑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大/奶奶您還是去水榭看看吧。”雁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長平遲疑了片刻,看了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嘆了口氣,說道:“走吧。”真是她不去惹麻煩,這麻煩自己撞到她身上了。
長平讓阿奴和芳卉攙扶着自己去了水榭,這水榭是三姨娘和四姨娘住的院子,走進院子的時候,氣氛就有些不太好,長平走上前去,看到被三姨娘被人按到在地上,背部已經有些血跡,皺了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其他人都不說話,一個個嘴巴閉的比河蚌還嚴實,長平眯了眯眼睛,“怎麼都不說話。”
沈冉笑着走上前去,攙着長平說道:“大/奶奶怎麼來了?”
“這紫梧究竟犯了什麼事情,需要二姨娘這般動手的?”長平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冷笑着問道:“誰給了二姨娘這麼大的膽子?”
“呦,感情大/奶奶來就是對我興師問罪來着?”沈冉笑着坐了下來,指了指雁歌,冷笑道:“我當是誰請了大/奶奶來呢,原來是這丫頭啊。”說着臉上的就沒了表情,直接指揮人說道:“你們還傻站着幹嘛?這一個搬弄是非亂嚼舌根子的丫頭還留着作甚?!”長平也算是聽明白了,這是在借題發揮來,“既然喜歡嚼舌根子,就攪了她的舌頭,看她以後還敢不敢!”
丫頭們被她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直接就有婆子想要壓雁歌下去,紫梧急的跌坐在地上,長平臉色發冷,待那幾個婆子過來的時候,就示意身後的嬤嬤動手,待將那幾個婆子摔了出去之後,冷笑了一聲,“原來,還真當我這個主母是個死的呢。”長平坐在芳卉搬過來的椅子上,輕佻了吹了吹手指,“說說,紫梧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呵呵,大/奶奶莫是忘記了吧。”沈冉垂了眼眸,輕笑着說道:“這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紫梧不過一個妾侍,手腳確實有些不乾淨了,如今相公信任我,將這後院中的事情交給我打理,如今出了事情,妹妹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啊。”這一唱三嘆的一通說道下來,無非只是想要表達自己已經被踢出局了,這事情她插不了手罷了。
“哦?是麼。”長平也不惱,淡淡的笑了一聲,又道:“想必妹妹還不曉得吧,這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就算她長了個三頭六臂,可是妻妾之別,差之千里,只要相公沒有一封休書將我休妻,那麼,你終究還是要就我一聲姐姐的。”說着轉了轉眼珠子,笑着說道:“你說是不是?妹妹?”
沈冉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發黑,看着長平冷笑一聲,說道:“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罷了。”
“你說什麼!”阿奴氣的直接上前,被長平攔了下來。
“有沒有人要,你不是清清楚楚麼?”長平笑的開心,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也是……我承認,相公是喜歡你多一些的嘛,畢竟青梅竹馬的情誼的,不過,二姨娘怕是忘記了,爲什麼我能成爲相公的妻子,而你卻只能是個妾呢?”
“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長平見好就收,直接詢問緣由,“紅喜,你說說怎麼回事。”
“大……大/奶奶……”紅喜略有些結巴的朝着沈冉走進了一些,笑着說道:“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事。”
長平笑眯眯的看着她,只聽她繼續說道:“前些日子,老祖宗賜了奴婢一串手珠兒,妾身甚是喜歡。”紅喜抿了抿脣,繼續說道:“可誰知昨兒那手珠兒卻是怎麼尋也尋不到了,妾身當時嚇壞了,就尋思說不定就在水榭的什麼地方,就私下裡尋了尋,可不巧的就在四妹妹那裡找到了……妾身就問了四妹妹,可誰知……”說着紅喜捂着臉頰,很是委屈的哭訴道:“可誰知……四妹妹不光不承認,還打了奴婢,奴婢知道……您您一向喜歡四妹妹……這才尋了姐姐來的,大/奶奶您可一定要爲妾身做主啊!!”
“你胡說!”紫梧恨的咬牙切齒。
好啊,一個個倒是真有能耐了,瞧這話說的,奶奶個腿的,做你妹的主啊,拿着那死老太太壓我不說,明明是因着我被禁足,瞧不上我了,居然還說什麼是怕我偏袒,靠,偏袒你妹啊!
雖然心中怒火中燒,長平還是擺着一張笑眯眯的面孔,說道:“哦~~那紅喜的手珠兒是從紫梧那裡找到的麼?”
“自然。”紅喜挑了挑眉,很是不以爲然,彷彿她問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
“那麼,紅喜的意思是紫梧妹妹偷了你的手珠兒了?”長平拄着下頜,笑眯眯的說道:“紫梧你偷了她的手珠兒,放在了什麼地方?”
“大/奶奶!奴婢冤枉啊!”紫梧臉色有些發白,出了些虛汗,長平皺了皺眉,“雁歌兒,卻請了大夫來,請你們姨娘瞧瞧。”
“大/奶奶莫惱,這事情還未有個結論,這時候讓四妹妹離開,怕是不好吧。”沈冉笑着說道,“並且這事,也沒有什麼好辯解的,當初雁川奉了四妹妹的命令去藏那手珠兒,這才被三妹妹過去撞了個正着的,人贓並獲,那雁川也已經認罪,大/奶奶可要秉公辦理啊。”沈冉說這話的時候,說的可是有些意味深長了。
長平挑了挑眉,看着雁歌說道:“怎麼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