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姑娘如此問話,蒼荷直覺心裡落差:“你到底是何人?”
姑娘不屑一笑,氣虛聲弱卻不輸蒼荷半點氣勢:“可笑了,你跑到我的幽閣問我是誰,我雖沒有出閣,但是府裡有哪些人我很清楚,你就是漠塵帶回來的那個人?”
蒼荷直覺的面前的她對自己充滿敵意:“是。”
姑娘對上她的眼,似爲警告:“那請離開漠塵,他不是不會愛上其他人的。”
聽到這句話的蒼荷,,心裡頓然生氣,對她也很是不屑諷刺:“你不就是他的妹妹嗎?可他就是喜歡了我,他等了我五年,我背棄一切跟隨他來到將軍府,無論你是誰,都不可能拆散我們,而且,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姑娘聽此一言,臉上明顯惱怒,不可置信:“他的人?你胡說,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還會喜歡上別人,你騙我的。”
蒼荷傲慢的看着她,冰冷諷刺到:“怎麼就不可能?他若不喜歡我,帶我回府做什麼?府裡的人都知道我就是他的妻子,就你不知道,可笑的是你。”
姑娘眼裡的淚光明顯,氣勢卻還是不收:“你算什麼?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除了我他是不可能喜歡別人的,你識趣的話就哪裡來哪裡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蒼荷:“一起長大又怎麼樣?我以前也是那麼對我哥哥的。但是,他終究是兄長,他終究是要娶妻的。”
姑娘氣得雙眼冒起血紅絲,臉也氣得憋紅,拂袖便把桌几上的蘭花打摔碎:“滾,漠塵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趕緊給我滾。”
看着面前的姑娘這般瘋迷漠塵,蒼荷只覺的這個妹妹對哥哥的執着超越了兄妹之情,她的行爲簡直不可理喻,看起來到真的像瘋心病的人。
最後一臉的冷漠傲慢,懶得繼續搭理她,留下一句狠狠的諷刺挑釁:“要我離開漠塵,死都不可能。”直徑離去。
聽到摔砸聲,幾個婢女即刻趕上來:“小姐,怎麼了?”繼而詫異的看到蒼荷又詢問到:“蒼荷姑娘?你怎麼會在這兒?”
蒼荷一臉的冷豔傲慢,眼裡根本裝不下任何人,直接無視衆人的直徑離開。
婢女紛紛上前攙扶着病重的姑娘,“小姐,你沒事吧?”
蒼荷身後的她雙眼裡全是嫉恨報復,臉上盡顯陰毒......
夜晚,蒼荷滿心期盼的坐在房內,終於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門外傳來“少爺”,她欣然站起身,卻又聽到門外下人急切的跑步聲和焦急聲:“少爺,幽閣那邊出事了。”
蒼荷薇薇錯愕,卻不想沉寂的房門許久都沒人推開,門外只有幾個人急迫的趕路聲。她心裡頓時升起絲絲醋意,儘管她是他的妹妹,但是,看到漠塵這般着急她,蒼荷只覺心裡微酸。
獨自在房內等候了許久許久,府內的吵雜動靜明顯與往日異常,她並不知道幽閣那邊出了什麼事,但是她聽到了滿府的手忙腳亂異動。
想到漠塵的規定,禁止去幽閣,蒼荷莫名覺得心裡心慌,道不出是何緣故,這凝重的府內氣息總讓她覺得不安。
深夜時分,房門終於被猛然踹開,蒼荷錯愕的看着漠塵,漠塵從未有過的一臉陰暗怒氣,她欣然走上前,他氣憤的高舉着手狠狠打下。
“啪”的一聲,她的眼睛頓時紅上了淚,不敢置信的一臉茫然看着怒氣難平他:“你打我?你居然打我?(輕謬諷刺一笑)你憑什麼打我?”
漠塵憤慨的手指着她,一頓咆哮:“你做了什麼你會不知道?”
蒼荷臉上從未如此冰冷傲然,與他對峙着:“我做什麼了?”
繼而門外氣勢洶洶的趕來一波人,領頭的是一個五十來歲一臉英氣冷冽的男人,中年男人的臉色更是鐵青難看,手緊緊握住玄鐵長劍。
漠塵看到他畢恭畢敬的喊到:“父親”。
蒼荷懵然一臉看着他們,漠塵父親拔劍而出,便直指蒼荷,蒼荷氣怒的側身一避,踢過他的長劍。
漠塵父親更爲氣怒,眼中明顯的憤慨和殺意,怒斥着漠塵:“你帶她回來做什麼?我一看她就不是省油貨色,(轉過頭對上蒼荷,怒吼到)你竟然敢對玉燕下毒,那你就該知道後果。”
蒼荷緊皺柳眉:“什麼下毒?”
漠塵父親:“你別演了,玉燕能不能拖過今晚都是問題,我要你後悔你的卑劣手段。”
說完舉劍而去,蒼荷一直閃避,錯愕的看着一臉陰沉複雜的漠塵:“我沒有下毒,漠塵。”
漠塵站定身子不言不語,臉色只是一直陰霾,老將軍:“幽閣的丫環都說過,白日只有你見過玉燕,不是你還有誰?還敢狡辯。”
更是氣怒不打一處出,蒼荷一邊躲避,一邊向着漠塵苦苦解釋:“漠塵,連你都懷疑我嗎?”
就在蒼荷一路退讓躲避長劍時,漠塵躲過老將軍的長劍,直刺蒼荷的左肩,將她抵退屋壁。
她錯愕的看着他,來不及感受左肩的疼痛,心上的傷已經讓她痛苦萬千。
眼淚如花瓣綻開墜落,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心愛之人會這般對她。
漠塵冰冷的臉此時看上去格外的絕情:“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蒼荷淒涼一笑,痛汗顯額,嘴脣已經痛失血色:“你問我爲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因爲我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我真的沒想到,我所愛之人會懷疑我,會拿着劍指着我。漠塵,算我看錯了人,錯信了你。”
漠塵諷刺一笑:“說這些有用嗎?”
蒼荷滿心苦水,到了這步田地,他還是不信她,她不知道要怎麼訴說自己的委屈,無助的悽笑,潔白皓齒上全是血跡。
漠塵:“你還能笑出來。”
蒼荷:“對啊,我笑自己蠢,如今落入這般窘迫田地,全然是自己自作自受,錯信了你。”
漠塵臉色複雜凝重,不知如何看待蒼荷,老將軍怒火未熄,厲聲命令到:“把這個陰毒女人押下去,如果玉燕出了什麼事,我要讓你給她陪葬。”
幾個下人上前,漠塵手中的長劍鬆落,蒼荷癡癡的看着他,只求他能對她有一絲信任回婉。但是直到她被拖出房內,他都木然的薇低着頭,沒有看過她一眼,也沒爲她說句話。
漫長的黑夜,蒼荷的左肩以上溼了一片鮮紅,臉色蒼白的她這才體會到委屈之苦到底有多無奈。
無力的解釋盡會這麼蒼白,如果是蒼溟,但凡她怎麼解釋,他都會信。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深愛之人,還有過肌膚之親的人,竟會對自己有所懷疑,會出手傷了自己。
想着方纔種種,心痛的眼淚直落,如今叫她面對漠塵,她亦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她在陰暗的小屋內呆了三日,期間漠塵並沒有來找過她,她的心從期盼到渴望,再從絕望到心灰意冷。
房門打開那一刻,她的心冷了,她被帶至山林之地,幾個家丁相視對看,每人手裡都拿着長劍。
她似乎越感到什麼,一記刀光晃影,她側身避開,擡腳與他們打鬥,雙手被繩子鎖住的她處於劣勢,只能奮力擡腿抵擋,一直躲避劈來的刀劍。
一番打鬥下來,蒼荷的後背被狠狠一劍劈到,她撲身地上,從未想到過凡塵俗事的人會這般黑暗。
她也從未想過,自己一個高高在上的滄海公主會淪落至這般田地,想着可笑又可憐,鋒利的長劍劈來。
她的內心自是恐懼的,閉眼接受着自己的無能爲力,只能任人宰割。
一個撲身狠狠將她懵然拉起,她錯愕的看到漠塵出現,打退劈來的長劍。
那個時候,她的眼睛溼潤,沒有任何一句話對話他,只是可笑的看着他。
“少爺,這是將軍的吩咐,你也要違抗嗎?”
漠塵臉色冰冷難看:“她是我的女人,輪不到你們來處決。”
蒼荷直覺眼前漠塵諷刺,現在來說這種話,放在他沒有舉劍傷她前,她還是會淪陷在他的甜言蜜語中,但是現在的她不願信任他。
“那得罪了少爺,這是將軍的命令。”說完,幾人更是出手狠絕,招招朝着蒼荷致命而去。漠塵吃力的拉着蒼荷,將她護於身後。
紛亂之中,一記晃影而過,蒼荷錯愕的看着刺來的長劍,漠塵毫不猶豫的側身擋在了她的面前。
冰冷的長劍直刺他的腹部,頓時幾個家丁錯愕的瞪大眼睛,蒼荷亦是錯愕木然片刻,漠塵的臉瞬間蒼白,痛汗滿頭。
他纖長的手還握着刺來的長劍,雙手已經是滿手鮮血,她方纔還心如冰封,想着怎麼斷絕漠塵,從此忘了這負心的凡人。
但是,眼前所見,她清楚的看到了他願意爲她去死,他雖傷了她,但是到頭來他還是用着生命在護她。
到底是自己想錯了,還是漠塵愚鈍了,錯綜複雜的凡塵俗事,讓她一再詫異,人心的複雜。
就憑漠塵現在的作爲,她堅信自己並沒有選錯人,只是誤會算計下,漠塵被玉燕的陰謀算計騙了。
蒼荷:“漠塵”,淚珠掛在眼眶。
持劍的家丁手顫抖不停“少.......少爺,我不是故意的。”鬆開了手裡的長劍,漠塵氣惱吃力的拔出腹部長劍,頓時鮮血直冒,費力提劍劃開了捆綁蒼荷雙手的繩子。
他無力的按捺腹部劍口,看着詫異木然的蒼荷,氣弱的說到:“無論你做錯什麼,我心裡都裝着你,回到你生養的地方,再也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