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上了兩天學,等了兩天都沒等到搬家的消息,惦記着莊朝露搬家的事,爸爸又去出車了,和媽媽打了一聲招呼,帶着雙胞胎去了莊朝露那。
莊朝露迎姐弟三人進來,“我正想去你家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沫沫看着空空蕩蕩的屋子,“朝露姐,你怎麼自己就搬家了,不是說好搬家告訴我一聲嗎?”
“搬個家又不是什麼大事,也沒多少東西,我和起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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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朝露又打趣道,“朝陽讓你來幫忙吧,他啊就是瞎操心,我可不柔弱,想當年我也是拿過槍的。”
沫沫不好意思了,朝陽的確說過,幫忙看着搬家的。
“搬家是不用了,不過還是要麻煩你,我大部分的東西在這,家裡沒人不放心,隔三差五幫我來瞧瞧,如何?”
沫沫挺快的應着,“沒問題。”
青義問,“爲什麼不讓起航住這裡,既看了家,還不用住校。”
青仁敲了下弟弟的頭,“不懂就別說話。”
莊朝露解釋着,“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裡我一般不會回來,如果真需要什麼,還要麻煩你們兄弟幫我帶過去。”
雙胞胎道:“好。”
沫沫看着莊朝露白皙的雙手,有些擔憂,“朝露姐,你改了戶口,是要參加勞作生產的,否則沒有糧食,你沒問題嗎?”
莊朝露心裡有數,“我問過村裡的書記,錢我不缺,糧食只要按工工作就行,一年也就幾個月,不太累。”
“那就行,對了,朝露姐,支書是我爸的朋友,你有什麼事可以去找他,我爸打好招呼了。”
“我知道,支書說了,替我謝謝你爸。”
沫沫咬了下嘴脣,想了想還是要說明白,“朝露姐,我爺爺雖然不會難爲你,但也不會幫你,所以真有事,你託人捎信過來,還有,注意下我小叔和小嬸,重點是連秋花,現在是向華的媳婦,她不是個善茬。”
莊朝露記在心裡,“我知道怎麼做。”
沫沫提醒了,心裡也就安了,她到不擔心連秋花舉報莊朝露,因爲連秋花的層面不夠,普通老百姓是不會懂發生什麼了,頂天就是找找麻煩,而且說不定誰虐誰呢!
沫沫又和莊朝露聊了一會,姐弟三人才告辭。
時間飛逝,轉眼步入了六月,氣氛越來越緊張,學校已經有好多的學生不再上課,霸佔着教室,聚在一起演講,老師見到這類學生都繞道走,連管都不敢管。
高中部還算好一些,大家都在爲了最後的高考而衝刺。
沫沫卻寧願高中部和初中部一樣亂,也不要像現在這樣,抱着希望去改變命運,回報社會,可幾天後,一切成了泡影,有的人會更激進,這纔是最嚇人的。
錢依依儼然成了沫沫的影子,在學校裡,沫沫在哪裡她就在哪裡,沫沫請假,她一定也不上學。
最後連趙慧都有樣學樣。
晚上做好飯,連國忠出車回來,臉上沒有笑模樣,格外的嚴肅,一頓飯吃的特別的壓抑。
飯後田晴唉聲嘆氣的,連國忠點了一顆煙,深吸了好幾口,吸的太急,直接嗆到了,田晴心疼的奪走,“別抽了,你心煩也改變不了。”
連國忠灌了幾口涼水,才平靜一些,問着閨女,“我回來聽李工說,學校也不太平,怎麼回事?”
“爸,我正想和你說,現在學校都不開課了,上學都是自習,而且學生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我這幾天給雙胞胎和小弟都請了假,讓他們在家裡呆着呢!”
“你做的對,這段時間這幾個小子就不要上學了,你呢,高中部呢?這可馬上要高考了。”
沫沫道:“爸,往年這個時候已經報完名了,可今年到現在老師都沒提過,我有不好的預感,今年的高考可能不會考了。”
連國忠忍不住又點了顆煙,長出了一口氣,臉上失望的很,其實他也有幾分預感。
田晴卻激動了,“怎麼還不高考了,這眼看着就成大學生了,這是什麼事啊!”
“媽,你別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我就盼着家裡出個大學生呢!這眼看着沒了,我怎麼受得了。”
連國忠喝着,“行了,你在激動有什麼用,你要往好了想,現在這麼亂,你放心閨女出去?”
田晴安靜了,一想也是,可心裡還是不得勁,坐在椅子上,忍不住落了淚,“可沒大學可上了,沫沫以後怎麼辦啊!”
連國忠對外面局勢看的更明白,要是真不高考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呢!“工作,還能怎麼辦。”
田晴擦乾了眼淚,“工作,在哪裡工作?沫沫還這麼小。”
“在咱倆身邊工作,這樣咱們也放心,趁着大家沒反應過來,我先和老劉打好招呼,今年廠招的時候,讓閨女去當幹事。”
田晴這回不哭了,“幹事好,坐辦公室,還不受累。”
沫沫可不想進鋼廠,在爸媽眼皮子底下,她一定被管的死死的,空間裡的物資怎麼偷渡?
“爸,我不想去鋼廠,我這段時間也沒閒着,打聽了幾處,七月份糧店招人和百貨大樓招人,我想去考這兩個地方。”
田晴不想閨女離開身邊,不同意,“你這丫頭,家裡關係在鋼廠,能上好的職位,糧店又沒有認識人,萬一被欺負怎辦?”
“媽,咱們一家子都在鋼廠,這不是給人留把柄嗎?反正我認爲還是分開的好,再說了你閨女我還能被欺負?我不欺負人就不錯了。”
連國忠聽進去了沫沫的話,沉默了一會,“鋼廠的確不是好去處,不過爸爸不同意去糧店,糧店水太深,你一個處世不深的小姑娘不適合,百貨大樓不錯,我記得邱家在百貨有關係,你在裡面也能有個照應。”
田晴道:“國忠,要是你這麼說,沫沫去副食品供銷公司纔對,邱文澤是總經理呢!”
“就因爲邱文澤是總經理,沫沫不能去。”
“媽,我不能去供銷公司,我要進去一定有人扒着我討好乾爸,而且我還要防着有人給我下套,太累了,還是聽爸的,百貨大樓。”
田晴這回明白了,不死心的問道,“考大學真沒戲了?”
“沒戲了。”沫沫這回肯定的回着。
連國忠多看了閨女幾眼,這丫頭好像比他這個爹知道的還多,估計是邱家告訴的,“行了,很晚了,睡覺去吧!”
部隊,李通取信件纔回來,莊朝陽一直等着呢,“有我信嗎?”
“有,而且是兩封。”李通翻出兩封信遞給莊朝陽。
“需要檢查嗎?”
李通打了個冷戰,忙搖頭,“不需要。”
莊朝陽給了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拿着兩封信走了,李通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不就八卦過一回電報嗎?營長也太記仇了。
莊朝陽回宿舍,先看了沫沫的信,叮囑他多注意休息,照顧好自己,又說了自己的日常,莊朝陽看了兩遍,才放下信。
最後拿起連青柏的信,信封很薄,信紙上只有一行字,“好你個王八蛋,監守自盜說的就是你,你丫的真夠兄弟,你給老子等着。”
連青柏很憤怒,他封閉式教學來着,等收到信的時候,已經五月末了,看到王鐵柱的信,別提多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