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付籬零的話安逸王愣了一下,隨即皺着眉頭道:“雖然北方的遊牧民族近日活動越來越頻繁,但鄭將軍一直鎮守北方,那些遊牧民族也不敢這麼輕易就攻打過來的,皇兄何苦要與西齊和親。”
付籬零輕輕嘆了口氣,有些事果然還是不能和安逸王說啊,“將軍年紀也大了,而能接替將軍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若是北方那些遊牧民族突然發動攻擊該如何是好呢,與其與那些遊牧民族聯姻,不如和西齊聯姻,至少公主不用嫁到那麼遠的地方,而且雖然當年是因爲叛亂而令齊國分割,但畢竟西齊與我們是同出一脈,還是有血緣上的關係,而皇上也是想要相信他們的吧。”
聽了付籬零的話安逸王沉默了,過了很久才緩緩道:“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次的事情已經定了,不可能有反悔的餘地了。”
“從皇上讓晉安侯過來接親不就已經決定了嗎。”付籬零沒什麼情緒地說道。
正在兩人沉默了時候陌兒突然叫道:“小姐,終於找到了。”
安逸王和付籬零同時轉頭看向陌兒,之間陌兒手裡捏着一隻小白蛇的七寸,高興地對他們揮手。
“乾的好,把它裝到籠子裡。”付籬零激動地說道。
邊看着陌兒將蛇裝進籠子裡,付籬零邊說道:“我所能猜到的基本就這些了,而接下來的事就要王爺自己考慮了,那麼王爺,我先走一步了。”說完便帶着陌兒離開了。
陌兒手裡提着籠子,是不是回頭看了看對付籬零道:“小姐,王爺還站在那呢。”
付籬零道:“有些事他得自己想通了纔好,這不過是一個開始,誰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呢。”
雖然皇上下令讓安逸王禁足三天,但實際上並未到三天,因爲第三天的傍晚皇上讓人來請安逸王與王妃進宮,說是要擺宴席。
進了宮安逸王才發現,晉安侯也在,而朝中一品的大臣都在,看到這樣的情景,安逸王也基本猜到是什麼事了。
所有人到齊沒多久,皇上便也到來,皇上看着在場的人道:“衆愛卿都坐下吧,今日只是爲西齊的晉安侯接風,不必太拘禮。”
衆人齊說了句謝皇上便坐下了,剛坐下晉安侯便站起來道:“原來便聽聞付丞相是天下第一聰明人,沒想到小侯竟然能榮幸見到,真乃三生有幸。”
“侯爺真是過獎了,晉安侯爺才高八斗人人皆知,老夫纔是敬佩。”付宰相不卑不亢地說道。
而晉安侯突然看向安逸王道:“聽聞王爺娶了付宰相的千金,還真讓小侯羨慕呢。”說完有意無意地看了付籬零一眼。
而安逸王本來就不喜歡晉安侯,聽他這麼說更是生氣,但爲了保持風度便什麼也沒說,付籬零看了安逸王一眼,隨後笑着看着晉安侯爺道:“小侯爺真是說笑了,此次能將我東齊的掌上明珠帶走不才是最大的贏家嗎?”
晉安侯聽後笑道:“雖然來迎親的是我,但是要娶公主的人並非在下,而是在下的皇兄,怎能說小侯是最大贏家呢。”
付籬零輕輕笑了笑道:“侯爺不是比令兄更早見到公主嗎,當然是贏家。”
晉安侯聽後笑了起來,隨後眯着眼睛看着付籬零道:“即使王妃這麼說,最後公主要嫁的人依舊是我王兄,若說這次來東齊最大的收穫,小侯認爲是能有幸見到王妃呢。”
這麼說完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除了皇上付籬零和付宰相。
“侯爺如此看重賤妾,賤妾真是三生有幸,不過侯爺有些話還是斟酌地說比較好啊。”付籬零笑着說道。
晉安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說錯了,小侯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很仰慕付宰相與王妃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皇上笑着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吧,酒宴開始了。”隨後拍了拍手便有一羣女子上前開始起舞,晉安侯也像沒事一般看着歌舞,而皇上卻有意無意地瞄了瞄付籬零,但付籬零依舊沒有什麼一樣,照常像以往一樣無聊地東張西望。
接下來倒也沒再發生什麼事,直到宴會快結束的時候晉安侯突然站起來對安逸王舉起酒杯道:“聽聞王爺第一次出京便完美地處理了北方的旱災,真讓小侯佩服,小侯敬王爺一杯,先乾爲敬。”說着便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
安逸王雖然不喜歡他,但人家已經這麼做了,他的教養也不允許他這樣不理會別人,安逸王拿起酒杯對着晉安侯一敬便喝了下去。
晉安侯笑着道:“原來就聽聞東齊強盛,文有付子望,武有鄭仕橋,不過這次也很可惜,沒能見到鄭大將軍,不過我聽聞鄭將軍也有一個與王妃年齡相近的女兒,不知道能否得見呢。”
安逸王聽了晉安侯的話臉色大變,而這一切晉安侯都看在眼裡,皇上看了安逸王一眼,隨後對晉安侯道:“鄭家千金雖爲武將的女兒,但畢竟也是未出閣的姑娘,與侯爺相見怕是不方便。”
晉安侯聽後笑着拱手道:“小侯也只是有這個想法,因爲見到了王妃,自然而然便想見見鄭家千金,若皇上覺的不方便,小侯不再說便是,不過小侯是真的很想知道,這爲鄭家千金與王妃相比會是怎麼樣的。”
安逸王有些生氣地看着晉安侯道:“侯爺何來此問。”
晉安侯笑道:“論地位的話王妃與鄭家千金應該是不相上下,而王爺最終爲何選擇了宰相之女,小侯只是好奇這個罷了。”
剛說完安逸王臉色變的很難看,而在場所有人都開始有些坐不住了,付宰相看了自己女兒一樣,什麼也沒說,皇上臉色也不再帶着笑容,而晉安侯像是沒察覺般只是看着安逸王。
“鄭家千金自然是比我好上千百倍的。”付籬零將酒杯拿在手中把玩,看着酒杯說道:“我在京城裡名聲一直不好呢,幾乎所有人聽到我的名字都會皺起眉頭的,這樣的我根本是嫁不出去的,而我們王爺人又太好,因爲我並不是一個多麼好的人,所有王爺才決定娶我的,鄭家千金太優秀了,優秀到所有人見了都會喜歡,自然是不愁嫁人的,侯爺若是真有機會見到,相信也會喜歡她的。”
晉安侯看向付籬零道:“王妃這麼說倒是讓我大吃一驚,不過這倒是讓我對鄭家千金更好奇了,倘若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她。”
付籬零並沒有看他,依舊看着手中的酒杯道:“侯爺這次是爲了迎親而來吧,若是出了什麼事,貴國皇帝也不會放過侯爺吧。”
晉安侯先是一愣,隨即笑着道:“還真是,多謝王妃提醒,小侯謹記在心。”隨後對着黃上拱手道:“皇上今日說要告訴小侯起程的日子,現在是否已經決定呢。”
皇上道:“這畢竟是我東齊嫁公主,不得馬虎,朕選了個日子,下個月初七是個不錯的日子,就等那個時候出發吧。”
晉安侯笑着道:“只要皇上定下日子便好。”
皇上接着道:“我已經讓人給侯爺準備了住處,這半個月就請侯爺耐心等待吧。”
之後沒多久酒宴便散了,各人也分別被送出了宮,晉安侯在離開時看了付籬零一眼,而付籬零也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晉安侯笑了笑便坐上馬車。
付籬零與安逸王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靜,雖然兩人坐在一輛馬車裡,卻什麼話也沒說,付籬零知道因爲今天晉安侯提到了鄭墨怡讓安逸王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打算找他說話,快到王府的時候,安逸王突然說了句謝謝,付籬零轉頭看向安逸王,而安逸王已經面無表情,付籬零深刻地覺的應該是自己幻聽了。
安逸王看着付籬零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剛纔說謝謝,謝謝你今天晚上多次爲我解圍。”
付籬零聽後笑着道:“並不是爲王爺解圍呢,是爲我自己解圍罷了,王爺不用想多了,而且晉安侯今天晚上確實也是想讓我們東齊難堪,我身爲東齊的子民,怎麼能坐視不管呢。”
安逸王看向付籬零,而後者只是對他笑了笑道:“好了,王爺不用想太多,到府了,好好休息吧。”說着便率先下了馬車走進府裡。
接下來兩天付籬零都沒有出府,直到第三天才帶着陌兒出去轉轉,付籬零邊走着邊對陌兒道:“突然發現你很久沒在我面前說王爺之類的啦。”
陌兒道:“我現在也已經對王爺絕望了,也許小姐說的對,無論小姐怎麼做,王爺的心都不在您這。”
付籬零聽後笑着道:“怎麼從你的口氣裡聽出了怨氣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是怨婦呢。”
陌兒嘟着嘴沒說話,付籬零笑着道:“聽說安京最進開了家新酒樓,聽說海鮮特別新鮮,我們去看看吧。”
陌兒點點頭,兩人便朝着新開的酒樓前進,到了那才發現,今日真是人山人海,很多人根本就進不去,位置全是事先預定好的,付籬零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道:“早知道應該提前預定的,算了,下次再來吧。”說完便轉身要走,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付籬零回頭便看見晉安侯微笑的臉。
“真是很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王妃。”晉安侯笑着道。
付籬零看着他嘴角勾了勾道:“果真是巧啊,巧的我都認爲是有人刻意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