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不是笨蛋,他當然聽的出付籬零是話中有話,他看着付籬零,付籬零並沒有刻意看他,而是專心致志地幫他揉太陽穴,漫不經心地說道:“今天早晨臣妾去溫泉那見到鄭家小姐了。”
安逸王聽到鄭墨怡的名字緊張了起來,付籬零接着道:“她說昨天晚上王爺酒醉說了些話,說是與我並未有夫妻之實。”
安逸王看着付籬零,兒付籬零依舊漫不經心地說道:“當然,王爺說的這也是事實,但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說,畢竟你我是皇上指婚,這也算是欺君之罪。我自然是相信王爺是酒後失言,也知道王爺以後定會與鄭家小姐成親,只是現在還是請王爺忍耐一下比較好,皇上不會怪罪您,不代表不會怪罪我們付家呢。”
安逸王終於忍不住推開付籬零的手坐了起來,道:“昨日是我的過失,以後不會了。”說着便站起來離開了。
看着安逸王離開的背影,陌兒道:“小姐,王爺是不是生氣了。”
付籬零沒什麼情緒低說道:“生氣就生氣唄,這種事還是先和他說好比較好,我不過是顆棋子,萬一出了什麼事,我還真擔待不了。”
陌兒看着付籬零沒有說話,付籬零當天也沒再出房門,一直到晚上纔有一個丫鬟來請,說是王爺在溫泉那辦了宴席,請王妃一同前去。付籬零點頭換了衣服便與那個丫鬟一同去了。
“王妃真是姍姍來遲啊。”付籬零剛到一個人說道,付籬零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安逸王身邊坐下。
付籬零坐穩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鄭墨怡並不在,而正在這時一羣舞女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爲首的那個女子用扇子遮住臉。舞女們向安逸王行了個禮,樂師便開始彈奏,爲首的舞女將遮臉的扇子拿開,付籬零才發現是鄭墨怡,下意識地看了看安逸王,而後者顯然也有些驚訝,但嚴重的訝然稍縱即逝,隨後便換上開心的神色。
付籬零繼續看歌舞,鄭墨怡的舞蹈很美,既體現了女性的嬌媚,卻又不是舞蹈的力量,與之相比,其餘的女子都顯得多餘,在場的人都看呆了,安逸王微笑地看着這一切。
一曲終了,鄭墨怡上前跪在安逸王面前道:“小女子獻醜了,還請王爺王妃包涵。”
安逸王正想說話,付籬零搶先道:“鄭小姐真是謙虛了,能看到小姐這樣曼妙的舞姿是我們的福氣,怎能說是獻醜呢,王爺也是這樣認爲的吧。”
安逸王笑着看着鄭墨怡道:“確實很美。”
鄭墨怡擡頭微笑地看着安逸王,這時突然有人說道:“既然鄭小姐都爲我們跳了支舞,那我們可否能請王妃也爲我們跳一支呢。”
付籬零轉向說話那人,發現那人便是林尚書的兒子,付籬零笑道:“照尊卑來看,林公子這樣貿然要求本宮跳舞,是大不敬吧。”
林公子笑了笑道:“王爺今日說是不分尊卑,小人便信以爲真了娘娘突然這麼說,小人真是惶恐啊。”
付籬零聽後看向安逸王,發現安逸王也皺着眉頭,林公子接着道:“而且我朝大將軍的千金都放下身段爲大家舞了一曲,王妃又有何嘗不可呢。”
付籬零慢慢收斂了笑容,而安逸王顯然也有些聽不下去了,這時另一個人站起來,拱手說道:“王爺孃娘別生氣,這林公子啊是真不會說話,就他這張嘴,不知得罪過多少人。原就聽聞付宰相的千金才華橫溢,所以一直都想看看,今日又是這般高興,便一時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聽了這番話安逸王表情明顯舒緩了不少,付籬零輕輕笑了笑道:“才華橫溢什麼的真不敢當,也並不是我想掃各位的興致,只是這舞蹈我真不會跳,若是各位不嫌棄,我可以彈奏一首曲子來爲大家助興。”說完看向安逸王,安逸王也沒有阻攔的意思,付籬零便走道樂師面前,樂師行了一個禮離開,付籬零便坐在古箏前,撥了兩下琴絃開始彈奏。
曲子與前些日子彈給安逸王聽的完全不同,帶着歡快奢靡的感覺,倒真像是妓院裡的曲子了,這一刻安逸王終於肯相信她的曲子是與*們學的了。
一曲終了,所有人都鼓掌,一位小姐說道:“王妃這曲子彈的真是應景呢,甚是美妙啊。”
“美妙是美妙,只是王妃這曲子似乎讓人覺的有些靡靡之音啊。”林公子突然說道。
付籬零笑了笑道:“何爲靡靡之音呢,本宮才疏學淺,請公子解答疑惑。”
林公子接着道:“王妃這曲子不像是琴師們會演奏的曲子,倒是與勾欄院中女子所彈奏的很是相似,原就聽說王妃喜歡去勾欄院,這曲子是否是與*們學的呢。”
付籬零笑了笑道:“衆人皆知世人之言不可盡信,公子這麼肯定我經常去勾欄院,是否是因爲公子經常去那看見我了呢。”
林公子聽後整個臉都紅了,隨後道:“男子去那樣的地方實屬正常,你一個婦道人家,未出閣便出入那樣的地方成何體統。”話音剛落,突然一個杯子砸到了地上,所有人看向安逸王。
安逸王面帶怒色地說道:“大膽,即使本王說過今日不顧及身份,你這樣出言衝撞王妃是何意思!”
林公子見安逸王生氣了連忙上前跪了下來道:“王爺恕罪,臣一時喝多了胡言亂語。”
“林公子這胡言亂語可真是有邏輯呢,倒真不像一個醉漢會說的話。”付籬零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補刀。
安逸王慢慢眯着眼睛看着他,鄭墨怡突然上前道:“今日本是開心的日子,王爺不要因爲這件事壞了興致,我想王妃也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請王爺王妃饒了林公子這一次吧。”
付籬零聽後輕輕笑了笑道:“若我不饒他豈不是說自己是斤斤計較的人了。”
鄭墨怡低着頭道:“臣妾不敢。”
付籬零笑着道:“本宮對於禮儀這事本就不懂,既然鄭家小姐也這麼說了……”說到這她突然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她,想着這件事應該就這麼算了,安逸王也是這麼認爲的,他等着如果付籬零真說算了,他也就小懲一下就行了。
付籬零看了所有人一眼道:“那就等回宮交給皇上發落吧,皇上要怎麼做本宮都信服。”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着她,包括安逸王,全場一片寂靜,還是安逸王先圓場說道:“既然王妃說要交予皇兄處理,這件事就先這樣吧。”
林公子看向付籬零,付籬零微笑地看着他,隨後張開嘴巴說了一句話,雖然沒發出聲音,但是嘴型很明顯地告訴他:你死定了。
因爲突然冒出這麼件事,付籬零以沒興致了先行離開了,沒多久宴會就散了。但安逸王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和鄭墨怡一起去了溫泉後面的花園。
“明明是冬天了,這的花還開的這樣好,居然還有蝴蝶。”鄭墨怡笑着說道。
“這本就在溫泉旁,溫度自然是很適宜的。”安逸王笑着說道。
鄭墨怡沉默了一會道:“今天的事王妃真的會稟告給皇上嗎,皇上對付家寵愛,誰都看的出,若是這樣的話,那林家公子不是必死無疑了。”
安逸王皺着眉頭想了一會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就算真告訴皇兄了,皇兄也不會因爲一點頂撞的罪就殺了他的,這你放心好了。”
鄭墨怡聽後笑了笑沒再說話,兩人逛了一會便回去了。
安逸王來到付籬零門前,讓下人不用稟告了,他在門口站了一會推門走了進去,付籬零並沒有睡覺,她像是算準了安逸王會來,一直坐在那似乎在等他。
安逸王在她對面坐下道:“今日之事確實是本王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付籬零爲安逸王倒了一杯茶道:“我並不是很介意,倒是很好奇我什麼時候得罪這林公子了,他處處針對我。”
安逸王嘴角抽了兩下道:“你原來在一家勾欄院打過他。”
付籬零聽後一臉瞭然地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看他如此面善呢,本想着這件事就算了,不過王爺這麼一提醒,我倒是一定要將這件事告訴皇上了。”
安逸王皺着眉頭道:“爲何?”
付籬零道:“這樣的惡霸若不壓壓他的氣焰是不行的,對着王妃都敢如此出言不遜,對待下面的人更是厲害了吧,倘若真就這麼放任他,王爺覺的好嗎。”
安逸王沉默了一會道:“你說的也對,只是……”
“王爺放心吧,只是壓壓他的氣焰,想必皇上也不會因爲這點罪就殺了他的,而且林尚書也是鄭將軍的得意門生,看在將軍的面子上,皇上也不會殺他的,最多懲罰他一下。”
安逸王輕輕舒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回去之後我便稟告皇兄這件事。”
付籬零笑了笑沒說話,隨後道:“那王爺今日是要睡在哪呢,若要睡這,我讓陌兒去鋪牀。”
安逸王點點頭,陌兒便在外屋爲安逸王鋪好了牀,自己到裡屋去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安逸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