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墓向楊逍點頭示意,說道:“中王嚴重了,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我不餓。”楚雲雪說道。
楊樹朝楚雲雪手中的木雕看了一眼,心情有些複雜,那木雕的模樣就是她的母親。
楊樹客氣的說道:“同僚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請諸位吃酒,這是我的不是。”
龍墓說道:“中王太客氣了。血朝新建,第一年是最忙的,大家平日都有公務在身,我也沒請過他們。”
楊樹說道:“你們能來,就是給我最大的面子了。”
白雁一說話,聲音就無比冷漠:“中王現在是天王之首,僅次於血帝陛下的人物,你的宴請,我們怎能不來。”
“什麼之首。在我的心裡,就沒有這樣一回事。”楊樹嘆息道:“只是可惜,西王沒能來,我們還是沒能聚齊。”
龍墓連忙說道:“西王公務正在緊要之際,實在抽不開身。他對我千叮萬囑,一定要我向中王你轉達他的虧欠之意,請不要怪罪。”
“哪裡話!”楊樹說道:“公務第一。”
其實除了西王尉遲霸,龍墓和白雁也有公務在身,但卻也是抽空趕來了。尉遲霸的公務也並不是在緊要之際,要來也是能夠來的。但他脾氣最爲暴躁也最直接,平日裡就看楊樹不慣,認爲楊樹先殺了主子又殺了兄弟,簡直就是一個完全沒有人性沒有道義的人,不願和他結交。他也不怕得罪楊樹,就以公務爲由推脫了。龍墓和白雁與他從前都是龍血大陸血槍門的老朋友,三人的關係最好,自然知道他真實的想法。
林晟說道:“中王,你突然宴請我們,究竟有什麼事啊?”
“沒什麼事,就是彼此聚聚。現在血族勢大,我們每人手裡都有侯有煞還有護法,事務只會越來越忙,怕是以後想聚也無法聚在一起了。”
楊樹隨性的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想請教一下諸位。”
龍墓和白雁神情一凜,林晟也停止了繼續吃東西,知道重點來了。
楊樹朝四位天王的臉上掃了一眼,說道:“聽聞威侯絕心去了劍山,想要降服御劍派?”
龍墓點點頭,說道:“是有此事。”
楊樹接着道:“御劍派現在在江湖上的名聲很好,頗有一些影響力,若是能加入血朝,那對其他門派投靠我們有很大的助力,的確應該降服。但御劍派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江湖門派,要對付他們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可我怎麼聽說,威侯竟然打上了爲我求親的名頭?”
“有這樣的事?”龍墓一副思索的模樣,說道:“這種大事,威侯肯定不敢山擅做主張的,這一定是陛下的吩咐。”說着,龍墓雙手抱拳,對楊樹作揖道:“中王,先恭喜了!”
“何喜之有?”楊樹端起酒杯。
龍墓說道:“陛下指婚,這事就已成定局。那御劍派掌教乃是女中英傑,據說長相也非常出衆,中王得此良妻,實在是可喜可賀。”
楊樹溫和的聲音變得稍稍嚴厲了些,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我已娶妻。”
龍墓輕輕一嘆,說道:“中王啊,你的事我的確是知道一些。聽說你去接過你母親和妻子,但她們都不願隨你來玉京,好像還……”
楊樹說道:“東王儘管直言。”
龍墓繼續說道:“好像還要和你斷絕關係。中王啊,你是一個成功的男人,以後還要做更大的事的,千萬不要爲了兒女情長拖累。要知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家裡那女人不要也罷,就娶了御劍派掌教吧!”
楊樹認真的說道:“東王或許不知,我和家妻感情很深厚,只是有些誤會。”
“那你就娶妾!”林晟插話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何況你還是堂堂中王,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嫁給你呢!”
“這些事都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這究竟是誰的主意?”
衆人一愣,龍墓說道:“難道不是陛下的意思?”
楊樹說道:“若是陛下的主意,他會事先和我商議的。不是陛下,自然是幾位天王了。我真是沒想到,幾位天王竟然對我如此關心,居然操心到我的感情生活了。”
“東王,你爲人忠厚,又最能體恤旁人,是你嗎?”楊樹問道。
龍墓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還真不是我。”
“那是誰呢?難道做了好事都不願說?”楊樹朝其他幾人掃去,最後眼前的酒杯頓時破裂,幾片碎片“蹭蹭蹭”落在了林晟面前的桌面上。
“我不管是誰,這份好意我心領了。但請記住,我楊樹的家事不需要你們來干涉。而且,家妻有靜是我這一生最愛的女子,我不會再娶任何的女人。陛下貴爲血帝,三妻四妾是他的本分,但他卻也爲了笑夫人不再娶其她女人。連陛下都如此,我就更不能逾越!”
林晟冷汗直冒,知道楊樹說的就是自己。龍墓和白雁都沒成親,據說他們兩個有一腿,但一直沒說明。楚雲雪嘛……看上去就是一個不喜歡女人只喜歡木雕的傢伙。尉遲霸,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喝酒吃肉。唯有自己,當上北王以後,已經娶了十幾個女人回家了。
而最讓林晟心驚的是,這個主意的確就是自己向血帝出的,看來楊逍是知道了。
不過楊樹也沒做出什麼過份的事,說完後便繼續喝酒。
“哼!”白雁突然在桌上一拍,怒道:“在我們面前耍中王派頭麼?”
“南王一向蠻橫不講理。你要這樣說,我只好承認就是。”
“你!”白雁起身,轉身就走,說道:“不吃了,走了!”
楊樹微笑道:“南王,送你一句忠告,脾氣太大,很容易出事的。”
“別,別別,都是自己人,別因爲一點小事吵翻了。”龍墓站起來,對楊樹說道:“今天已吃好喝好了,中王,白雁脾氣大,我去說說她。”
林晟也站起身,說道:“感謝中王的款待,我還有事要辦,也要去了。”
“去吧!”楊樹站起來,對龍墓和林晟拱拱手。
三王走後,楚雲雪也起身,說道:“我們似乎沒什麼話說,我也走了。”
楊樹疑問道:“你就真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楚雲雪想了一會,說道:“中王老是呆在皇宮太過於苦悶,可以考慮換一個職位,去外面多逛逛。”
楊樹知道楚雲雪話裡有話,說道:“我會考慮。但翼王你的差事在外面,難道不比我自由?”
楚雲雪說道:“我和你不同,你是血帝的親哥哥,陛下信任你。”
“翼王想多了,陛下對我們都很信任,不然我們也成爲不了六王。”
“希望永遠只有六王吧。”
楊樹明白楚雲雪的意思,心中隱隱生出一股擔憂。
楚雲雪突然問道:“楊樹,想你娘嗎?”
楊樹嘆道:“怎能不想。”
楊樹伸手一接,接住楚雲雪扔過來的木雕。
“這個送給你,我雕刻的很像吧?”
“很像。”
“都上千個了,還不像的話,我就該找個洞鑽進去了。收好吧,想你孃的時候就看看這個。”
“多謝。”
楚雲雪悠悠的離開了中王府。
楊樹撫摸着木雕,深深的看着木雕上母親的娘。他感覺到了有些異樣,將木雕輕輕轉過來。
背後有幾個字。
“楊文找到小草了。”
楊樹面色陰沉,將酒壺中的酒全部飲了下去,心中想道:“楊文比我們終究還是要差一些,小草手段頗多,應該能對付得了他。但若是以後這幾個天王遇見了他,小草還能對付得了嗎?看來這樣真的不行,我得想辦法換個差事……”
……
……
小千世界。
寒潭。
在三侯五煞的合力下,寒潭上的冰封被消融,楊文的魂力和體會也恢復到了最佳的狀態。楊文吩咐其他的護法去山下的城鎮封鎖,自己帶着三侯五煞一行九人下了寒潭。
他們在寒潭中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楊草和應採鵝的屍體,最後往潭底深入,依然一無所獲。
“看來我的預感沒錯,他們肯定沒死。”楊文在寒潭中說道。
勇侯說道:“他們就算沒死,那會去了哪裡?懸崖是被全部冰封住的,他們不可能從懸崖跑的出去。”
信侯說道:“而且這寒潭很古怪,我們已經下來很深了,但似乎還離潭底很遠。好像沒有底似的。”
楊文朝潭底望去,說道:“信侯說的很關鍵。這寒潭有玄機。或許楊草他們找到玄機了,所以就消失了。”
力侯說道:“這寒潭中的陰煞之力很充沛。楊草是陰神境魂客,就算受到重傷,在這裡面也能夠治癒!”
“嗯!”信侯說道:“力侯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楊草還沒死。”
勇侯說道:“天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儘管楊草還沒死,但三侯五煞都已經向楊文表明態度了,不可能又改口喊他侯爺。再說,楊草也就是在這寒潭裡消失的,還能跑得掉不成?
楊文思索了一會,說道:“寒潭有古怪,我估計有魂術陣在作祟。”
“魂術陣……”信侯陷入沉思,說道:“若真是如此,那就麻煩了,我們都不懂魂術陣。”
“不麻煩。”楊文自信的說道:“楊草也是不懂魂術陣的人,他能進去,我們也能進去。任何魂術陣,當他承受不住力量完全的壓榨後,就會顯出原形。連楊草都能闖入的魂術陣,難道我們會沒有辦法?”
“我們現在就以陣對陣!三侯,你們在內圈。五煞,你們在外圈。我就來佈下一個力量傾軋大陣!”
勇侯一臉崇拜,說道:“天王,你還懂魂術陣啊!”
楊文微笑道:“小時候跟着張青山學了一些皮毛,不過那道士說我沒有魂術陣天賦,就不肯教我了。這幾個簡單的陣法,我還是會佈置的。我們九人合力佈下這大陣,能將我們的力量融合在一起,發揮出雙倍的威力。哪怕這魂術陣是陽神境強者佈下的,也能給我現出原形來!”
“天王威武!”三侯五煞齊呼。
“來,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