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目光瞟向蘇慕華和莫然,這兩個人身份極爲敏感,爲了小心起見,他絕對不能讓活口將口風帶到錢有亮面前。
隨着白麒楓命令落下,趙明傑上前捧住那人的腦袋,用力一擰,對方便斷了氣息。
整個山洞靜悄悄的,只能偶爾聽到火苗發出滋啦滋啦的跳動聲。
白麒楓又吩咐趙明傑帶人將這些屍體處理好,順便還派了一個心腹回帝都給段修寒送口信,讓他們仔細留意錢有亮的一舉一動。
“白元帥,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面對蘇慕華的詢問,白麒楓微微一笑:“錢有亮早就看我不順眼,想趁此機會奪我性命,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說着,他又將目光轉向墨雲卿:“我一直很奇怪,你是如何得知,山洞外有刺客接近的?”
這裡的男人都是練武出身,耳力自是比普通人好上許多,但他都沒感覺到外面有情況,墨雲卿居然感覺到了,這讓他無法不對她生出起幾分疑心和好奇。
尤其是她左眼內迸出的那抹金色光芒,如果他沒記錯,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無意中發現這個秘密了。
墨雲卿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這件事,只能硬着頭皮回答:“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說着,便垂下眼,不敢再去注視他的視線。
白麒楓並沒有繼續逼問,而是伸出大手,在她冰涼的臉上揉了一把。
不等她迴應,便自顧自的將她納入懷中,讓她緊緊靠着自己,直到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才道:“天色很晚了,繼續睡吧!”
半個月後,衆人一路由北向南,終於來到了奉陽城。
提起奉陽這個地方,白麒楓和趙明傑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就是當地的父母官錢守萬。
“錢”姓在本朝雖然不像墨姓這麼稀少,但能在官場上立住腳跟的也並不算多。
有本事成爲奉陽父母官的錢守萬,與當朝太師錢有亮是同宗近親。
“聽說錢富生在帝都鬧過醜聞之後,就被他爹錢有亮送到奉陽來避風頭。”
如果不是趙明傑提起錢富生這個人,衆人差不多都要忘了世上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着。
騎在馬背上的白麒楓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那敗類光着屁股被帝都城的大姑娘小媳婦拿着掃把痛打,怎麼可能還有臉繼續留在帝都耀武揚威?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次錢有亮以避風頭爲名將錢富生送到奉陽,我總覺得這件事做得太過蹊蹺。”
說到這裡,又對趙明傑道:“上次錢有亮派死士搞暗殺未果,以他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肯定不會對此輕易放棄。所以這次我們在奉陽一定要小心爲上,別讓姓錢的這家人抓住把柄,壞了我們的好事。”
話語剛落,又用眼角掃了跟在身後的馬車一眼,壓低聲道:“在安然抵達月鷹國之前,蘇慕華的身份絕對不能曝光於人前。”
“主子放心,這些事屬下心中自有安排。”
兩人低聲商討的工夫,一行人馬已經浩浩蕩蕩的踏進奉陽城的地界。
最近半個月,衆人急於趕路,途中舟車勞頓,吃不好,睡不香,如今總算是到了城裡,自然在找一家上好的客棧歇息落腳。
之所以會選定悅來客棧,也是在來時的路上,偶然間聽當地百姓提起過這個地方。
雖然不是奉陽城最大的客棧,但老闆爲人忠厚善良,而且客棧內的環境住起來也極爲舒適。
以白麒楓爲首的九男兩女,打着經商的招牌,踏進了悅來客棧的大門。
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生就了一張憨憨實實的面孔,一看就是個本份老實的店家。
見白麒楓雖然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但五官生得俊美無鑄,眉宇間又迸發着一股令人忍不住會卑躬屈膝的王者霸氣,心底已經瞭然,這位爺的來頭必不會太小。
隨他一起進來的其他幾個男子,外貌雖不敵白麒楓英俊挺撥,卻也是個個精明幹練,不好得罪。
至於那兩個穿着打扮十分普通的女子,則讓店老闆心頭一驚。
她們都穿着尋常百姓的粗布衣裳,但其中一個高貴內斂,與生俱來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氣。
另外一個,五官生得過於精緻漂亮,就算面上未施半點粉黛,那傾國傾城的容貌,也絕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
雖然店老闆長相憨實,卻也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物,當下便吩咐夥計一定好生招待,萬不可怠慢了這幾位客人。
分派房間的時候,白麒楓自作主張,要和墨雲卿同房入住。
因爲這一路上,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很少住店,都是尋找空曠無人的地方扎帳篷聚堆兒住宿。
眼下到了奉陽,白麒楓便想着距帝都甚遠,錢有亮的眼線未必能跟蹤到此。
況且這裡又是錢守萬的地界,如果真的在外面繼續露宿,難保會讓人以爲他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麼仔細分析一番,白麒楓等人便決直接找客棧投宿最爲妥當。
只是當他要求與墨雲卿同住一房的時候,居然遭到了對方的強烈反對。
“我與小慕同房就好。”
出門在外,爲了掩人耳目,她和蘇慕華之間都互稱對方爲小慕和小卿。
白麒楓自然不可能會如她所願,便笑着道:“現在外面不太平,而且你們兩個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萬一半夜出了什麼狀況,遠水可止不了近渴。”
說着,目光又瞟向站在自己對面的蘇慕華和莫然:“再說,你想和小慕住在一間房,怎麼知道小慕想不想和你住在一間房呢?”
說這番話的時候,白麒楓雖然面帶笑容,但眼底的掠奪之意卻讓旁人無法忽視。
被他目光掃到的蘇慕華接到對方挑釁的眼神,知道如果她說自己想和墨雲卿同住一間房,定會遭來白麒楓的記恨。
別看這男人在戰場上創下無數豐功偉績,在感情方面,他的心眼可比那針眼兒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