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圖心中盤算:“這臭貓纔將靈珠煉了幾日,居然就已經完全煉化,這……真的假的?不會是這臭貓故意說謊來討好主人吧。”
柳飛喜道:“真的?太好了,靈珠煉化後,你的能力可有進一步加強?”
天啓道:“加強是加強了,可惜老爸的能力還不夠,我只能發揮出靈珠的一小部分能量。”
屍圖一聽心思一動,立即趁機加油添火,道:“主人,靈珠豈是這般容易煉化的,依屬下看,這隻臭貓分明是在欺騙主人,想要在主人面前邀功,所以才……”話未說完,已經被柳飛一腳踢得華麗地飛了出去。
天啓哈哈大笑,兩隻前爪放在眼角,伸出舌頭朝屍圖做了個鬼臉,道:“活該,居然想挑撥我和老爸的關係,你也不看看我和老爸是什麼交情。”
柳飛道:“別理這混貨。天啓,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的靈力迅速提高,方便你能更強地發揮出靈珠的威力?”
那屍圖從地上爬起來,聽了柳飛的話頓時心中一動,道:“主人,屬下倒有一個建議。”
天啓哼道:“你這混貨,能有什麼好建議?”
屍圖道:“主人,其實當初和我一起離開冥界、來到人界歷練的,除了被這隻臭……咳……被天啓少爺吃掉的閻•屍覺之外,還有一隻閻,名叫閻•屍幻。他和屬下一樣,身上都帶着靈珠。”
“哦……”柳飛眉毛一挑,看着屍圖的目光頗顯意味深長。
屍圖接着說道:“本來那隻閻•屍覺也是帶着靈珠的,可惜在臨離開冥界之前,這隻笨閻被一隻冥奴奪了靈珠,不然……”他不自覺看向一旁的天啓,卻見天啓正盯着自己,粉紅的小舌頭衝他饞涎地舔了舔,他不禁心悸,眼皮直跳,膽寒地移開視線,繼續說道:“不過,自從進入人界,我就失去了閻•屍幻的氣息,不知他躲到哪裡去了。我們約定的每月聚會的那天,他也沒有到九龍豐碑處的界限相聚。”
柳飛道:“嗯?如此說來,天啓碰上那個屍覺的那一天,正是你們約定的聚會之日。你們三個,進入人界有多久了?”
屍圖道:“幾個月吧。就在界限封閉之前不久,我們進入了人界。”
柳飛無奈道:“對於日行百里的閻來說,幾個月足夠他遊歷整個東大陸了。上哪兒找他去?”
“這……”屍圖撓了撓腦袋,道:“主人想要找到他,恐怕就要等機會了。只要他到了近前,屬下應該就能感覺到,到時一定提醒主人。只要奪了他的靈珠,主人的靈力必定日進千里。”
“哦,”柳飛摸着下巴笑吟吟地道,“他可是你的同胞,你真的希望我奪了他的靈珠嗎?說不定奪走他靈珠的同時,還會把他煉製成另一件魂器,或者,把他餵給我的天啓。”說着,他摸了摸天啓的腦瓜,臉上的笑容顯得陰邪入骨。而天啓則很配合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脣,看樣子已經開始咽口水了。
對面的這隻閻打了一個寒噤,脊背直冒涼氣,暗道:“管它吃不吃那隻閻,只要別吃我就好了。”
屍圖很是恭敬地說道:“屬下已經是主人的魂器,無論身心都已經完完全全的屬於主人,至於閻,已經不再是屬下的同胞,只要能夠幫助主人,獻出一兩隻閻算什麼,就算讓屬下肝腦塗地,屬下也在所不惜。”
柳飛道:“哦,這麼快就忘記了昔日的同胞之情,我是該說你忠心呢,還是該說你卑鄙呢?”
卑鄙?閻皇陛下的名言:閻不卑鄙枉爲閻啊。屍圖心道,嘴上卻仍舊恭敬無比,馬屁連連,道:“主人有所不知,那隻閻與屬下不同,屬下是因爲飢餓難耐,逼不得已纔會吞吃靈魂,而他卻天生就喜歡吞噬生靈,尤其喜歡吞吃五行屬性的靈魂。這種靈魂在人界最多,屬下想,主人少年英雄、俠肝義膽,自然不會放任這隻閻爲禍蒼生,這才斗膽向主人進言的。”
他一邊說一邊朝柳飛抱拳彎腰行了個禮,順便埋下頭去,免得被柳飛看到他眼中的兇狠,心道:“該死的閻•屍幻,本閻都被人煉製成了魂器,永世無法翻身,豈能讓你自由自在地快活下去?”
那隻不知所蹤的閻對柳飛來說頗感渺茫,他坐到牀上去,安心修煉起玄靈功,以他血脈之中所含的一日百年功效,料想很快就能有所突破。
到得深夜,柳飛終究還是按捺不了好奇心,搖搖晃晃地朝地牢走去。
“你來了。”陳蕭然笑吟吟地道,看着自己的兒子,眼中閃着光。
柳飛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熱,第一次來的時候,他明明說過自己絕不會再到這裡來,可是昨天他忍不住來了,今天又忍不住來了,這很有點自己打自己臉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會再來。”陳蕭然很是欣慰地道,“不管怎麼樣,你終究是我的兒子,血脈的聯繫是誰也阻擋不了的。”
柳飛哼道:“我只是很好奇,那天你說,二十年前你的實力就已經達到了完全之境……”
陳蕭然道:“你不信?”
柳飛道:“二十年前,你也就只有二十來歲吧。”
陳蕭然沉吟說道:“說起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龍氣會增長得那麼快,好象根本不用特別的修煉,就算我只是在睡覺,它也會瘋狂的成長。”
柳飛道:“那你的靈力呢?”
“靈力?”陳蕭然笑了笑,道:“靈力的增長也是如此,幸虧有師父秘傳功法,我才能將這不停增長的龍氣和靈力收攏,可以輕易地就控制它們。”
屍圖與柳飛靈魂交流道:“這傢伙肯定就是那個強大龍魂的轉世者了。”
陳蕭然眉毛挑動了一下,突然說道:“除了這隻奇怪的貓,你還帶了什麼進來?”
屍圖驚道:“哎喲不好,主人,我和你用靈魂交流,被他發現了。”
柳飛心意一動,將屍圖從空間戒指裡放了出來。
乍一看到眼前出現個光頭白臉、紫眼猥瑣的閻,陳蕭然愣了愣,隨即呵呵一笑,道:“這就是你這幾天一隻在用靈力鍛鍊的東西?他是隻閻啊。”說到這裡,他突地醒悟自己說漏了嘴,咳了一聲,“咳,我是說……”
柳飛哼道:“不用掩飾了,我知道你的靈力每天都圍在我身邊監視我。”
陳蕭然忙道:“我並不是想監視你,只是想知道你在幹什麼,過得好不好……”說着他看了看屍圖,“是這隻閻感受到我的靈力在你周圍麼?看來他的實力不差啊。”
“你在故意轉移話題。”柳飛道。
陳蕭然復又咳了一聲,道:“其實,我是擔心你在府中被人暗算,所以纔會那麼做。你應該清楚,現在府中的形勢不容樂觀……”
“哼,這種不樂觀的形勢是誰造成的?”柳飛道,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打擊自己的父親。
陳蕭然只得又咳了一聲,掩蓋自己的尷尬和無奈,道:“好吧,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但,不管你高興不高興,我還是會時刻注意你的情況,我不能讓人動你一根毫毛。”
“喲,說得我好感動哦。”柳飛陰陽怪氣地道。
陳蕭然的臉色很難看,但面對自己的兒子,他就是發作不起來,沒折啊,誰叫自己對不起孩子呢。
柳飛道:“你的靈力和龍氣增長得這麼快,你就沒想過是爲什麼嗎?是不是有過什麼奇遇?”
陳蕭然仔細回憶了一下,提起奇遇,他眼前閃現的,唯有那片潔白的梨花之海中隱約可見的婀娜身影,竟至陷入沉迷而無法自拔。
柳飛見他深陷回憶之中,半晌都沒回答,不禁提醒了兩聲:“喂!喂!”
陳蕭然驚醒過來,看着柳飛愣了片刻,道:“爲什麼不喚我‘爹’?哪怕生硬地喚我一句‘父親’也行。”
“你當得起嗎?”柳飛冷聲說道。
陳蕭然覺得一顆心被刀戳一般,痛苦難捱。
發現他的痛苦神色,柳飛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了,但他纔沒想過要跟這傢伙道歉,輕咳一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陳蕭然無奈地嘆息一聲,道:“你問我爲什麼龍氣和靈力會增長得這麼快,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也沒有過關於這方面的奇遇,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跟着父親到龍氣行者的交易市場去,在那裡的一箇舊貨地攤上發現一個很奇怪的龍形雕刻。那雕刻呈一個半圓形,裡面還有一條龍的下半截身子,看起來象是一個圓形龍雕被人用刀切成兩半……”
說到這裡,他忽然發現柳飛瞪大眼睛很緊張地傾聽,不禁笑道:“怎麼,你對這種事很感興趣?聽說你以前是妓籍,剛剛被去了賤籍身份,想必還沒去過龍氣行者的交易市場吧。”
這人,怎麼到關鍵時刻他就不講了?而且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柳飛怨念,繃着臉道:“還是接着講你在龍氣交易市場上的奇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