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手指到底代表了什麼,所有人不解,西子卻莞爾一笑。
“不管一共來了多少人,有多麼優秀,可我只能選一個,假若我選了花公子,拓跋少爺一定不高興……”
西子看向了拓跋顯,詢問着,這廝陰險無比,一定沒那麼大度。
“我當然不高興!十分不高興,憑什麼選他?”
拓跋顯的獨眼翻了一翻,怎麼說他也算半個納日帝國皇族的人,皇太子是他表兄,拓跋世家在納日帝國,也很有地位,不亞於一個小國的皇子了,和這個花宣冷比起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淘汰。
西子聽了拓跋顯的話之後,點點頭,轉而看向了花宣冷。
“假若我選了拓跋少爺,想必,花公子的心裡也會不好受吧?”
花宣冷挑起了秀目,凝視着西子,好一個挑撥離間,安若西子將他和拓跋世家的內火先挑起來,然後來個互相廝殺?雖然深知安若九公主的目的,可一個事實不可否認,既然事實擺在這裡,他作爲西鐵國的皇子,絕不能丟了皇子的尊嚴。
“花某勢在必得!”
花宣冷的一句“勢在必得”讓拓跋顯的鼻子歪了歪,獨眼又翻了翻,很快他笑了,西鐵國的國王一直試圖和納日帝王示好,涼這個花宣冷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這真讓西子爲難啊……誰也不想得罪,誰的面子都想給,除了花公子和拓跋少爺兩位大人物,好像還有一些皇叔,皇姐推薦的優秀人才……”
推舉的優秀人才?
這話說得實在諷刺,那些人若可說成人才,南戈王怕沒有人才了。
不等西子說完,南戈王就輕咳了一聲,皇叔和大公主推薦的,此時都可以忽略不計了,先將花宣冷和拓跋顯照顧周到就可以了,這是兩位不能得罪的主兒。
“那些不讓他們來就是了。”南戈王說。
“那怎麼可以?”
西子嘟起嘴吧,故作爲難地搖搖頭,說規矩是南戈皇宮定下來的,詔書都下了,如何能當做兒戲呢,她這麼一說,南戈王也懊惱了,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難道真的要得罪西鐵國和納日帝國,兵戎相見嗎?
“西子……”
南戈王壓低了聲音警告着她:“你不要再亂言了。”
“父王,怎麼會是亂言,西子決定了,不自己擇婿了。”安若西子還在笑,笑得南戈王有些坐不住了,這孩子在說什麼,怎麼又不自己擇婿了,不會是想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他,讓他決斷吧?
南戈王看了看花宣冷,花宣冷一進門的笑意都沒了,俊美的五官掛了一層冰,這個真得罪不得,南戈王又轉眸看了看拓跋顯,拓跋二少爺一臉跋扈模樣,灰色的眼球兒尤其駭人,聽說他殺人無數,拓跋世家也是納日帝國武學泰斗,一聲呼喝,就可以集齊帝國所有高手,南戈王豈是對手?
不能得罪,絕對不能,南戈王收回了目光,覺得怎麼做都不妥。
西子見父王的表情十分窘迫爲難,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了,便再次開了口。
“父王,西子覺得,爲了公平起見,自主擇婿變成比武擇婿!”
“比武?”南戈王眸光一亮。
“是啊,父王,這個辦法是目前最公平的了。”
西子點點頭,目光環視了品宴堂一週,目光落在了花宣冷的身上,繼續說。
“報名的百人,不管是斷了胳膊,還是斷了腿的,都有資格成爲南戈國的九駙馬,花公子文韜武略,身手不凡,怕也不會計較和幾個泛泛之輩過過招兒吧,也許不用勞神動手,他們一上場,見到花公子的威武,都嚇尿了褲子也說不定呢……”
“我呢,我呢!你還沒說我呢?”拓跋顯真不喜歡安若西子這樣誇獎花宣冷,怎麼他堂堂拓跋世家二少爺,那些泛泛之輩,會不把他當回事兒嗎?
西子又將目光看向了拓跋二少爺,這廝還真不夠沉穩冷靜,傳聞他如何如何厲害,其實是草包一個,怕上臺也是花宣冷的手下敗將,可她表現出一臉的崇拜和敬佩。
“拓跋二少爺英明神武,出身拓跋武學世家,七國,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什麼泛泛之輩也許連臺都不敢上,便繳械投降了。”
“哈哈!說的好,花宣冷,你打算現在投降,還是一會兒被本少爺打得投降呢?”拓跋顯太過囂張,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花宣冷,還真是不要臉,他若真和花宣冷交手,怕也是躺地求饒的主兒。
花宣冷滿含冰霜的美眸一瞥。
“不如我們比武場裡見,拓跋少爺,花某願意領教。”
“好,好,既然花公子和拓跋少爺都沒意見,事兒就這麼定了,我看……”西子的目光一瞥,看到了座位邊花瓶裡,插着一面南戈國紅色小棋子,她將小棋子從花瓶裡拿了出來,輕輕舉起,大聲說。
“誰能在比武中拿到插在武場最高處的這面棋子,誰就贏了!”
棋子?
可以想象,爲了拿到這面棋子,該是一種何等廝殺的場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面小旗子之上。
西子舉着棋子,看向了南戈王,低聲問:“父王,這樣的決定,您有意見嗎?”
“那就這麼定了吧!”南戈王已經黔驢技窮,沒有任何異議了。
安若西子又看向了幾位皇叔,今兒真奇怪,一直咄咄逼人的二皇叔竟然不說話了,大家都保持着沉默,不過臉色好像都不怎麼好看。
“各位皇叔有意見嗎?”
“沒有。”
“沒有……”
一連幾聲,二皇叔都沒有開口,西子也不願等了,只當他默許了,接着她看向了下座的羣臣,羣臣紛紛表示同意。
西子見大家都沒有意見,才放下棋子,站了起來,拿起了桌子上的紙和筆。
“口說無憑,立字爲據,所有參加比武招婿的優秀人才,都要簽訂這個生死狀,所謂刀劍不長眼,拳腳無情,死了傷了,都於我們南戈國無關,不能以此爲藉口發動兵變,還有……不論比武結果如何,輸贏都要遵從,不能有任何異議,如果不簽訂這個生死狀,就算棄權……”
“好,我籤!老子最近殺的人少了,手癢癢!安若西子,你就等着給老子當媳婦吧。”
拓跋顯站了起來,一拍胸膛,他可不怕這個,一會兒他讓手下的高手都報名,將所有參加比武的人都打死,輪到他時候,他不想贏,也得贏了。
安若西子的眉毛挑了挑,這個王八蛋,這次來絕對沒安好心,若是讓他贏了,她還能有好日子過嗎?好在她也命不久矣,這個倒不在乎了。
“謝謝拓跋少爺厚愛。”西子倒笑得甜蜜。
這一笑,讓拓跋顯有些心神恍惚,第一個簽了生死狀,可花宣冷卻仍舊坐在那裡,穩穩地喝茶,纖細修長的手指和白玉的杯子相襯,杯子略顯得污濁了一些。
拓跋顯等了一下,還不見花宣冷動,立刻大笑了起來。
“怎麼,花宣冷,你害怕了嗎?哈哈,我就知道,你這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看到本少爺來了,死撐吧,如果怕了,就趕緊滾……”
拓跋顯的那個“蛋”字還不等說出來,一個肉丸子急速飛出,將他的嘴巴堵住了,拓跋顯眼睛翻了好幾下,差點被噎死!好不容易吐出來,哇哇大叫了起來。
“誰,誰幹的?”
虧拓跋顯還自稱是武學世家出身,眼睛盯着人家,還不知道連肉丸子是誰扔出來的,真是讓人啞然,不過他那隻灰色眼球不管用,看人有些失準倒是真的。
花宣冷又夾起了一個肉丸子放入口中,嘖嘖稱讚。
“一直聽聞南戈國的廚子是七國一絕,南戈國人也擅長品鑑美食,今日一嘗,僅僅一個丸子就這麼美味兒,不錯不錯,拓跋少爺,你覺得味道如何?”
“花宣冷,你找死!”
拓跋顯怎能聽不出這話的意思,也知道是花宣冷乾的好事兒,頓時氣瘋了,他剛纔那麼大吹一頓神牛,這麼被人塞了肉丸子,顏面盡失,他掄起拳頭就衝了上來,可花宣冷卻又夾住了一個肉丸子。
“拓跋少爺這是等不及,現在就想比武嗎?想不到,你果真這麼喜歡九公主,急於將人家娶回去了?美人當前,你竟然這麼不冷靜?”
“你……”
拓跋顯的臉鐵青難看,他盯着花宣冷手裡的肉丸子楞是沒敢再衝上去,這廝深知自己的半斤八兩,若再被塞了一個肉丸子,就真丟盡了拓跋世界的臉了。
“好,花宣冷,我們比武場見,看我不叫人輪死你,就不姓拓跋,丫的!”
拓跋顯退後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氣呼呼的,沒有剛纔進來的好心情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肉丸子,直接將盤子扔了出去。
“老子不吃肉丸子!”
“快快,給拓跋少爺換燒豬頭。”安若西子抿嘴一笑,拓跋顯的臉由陰轉晴。
“好,我最愛吃燒豬頭了,還是九公主明白我啊。”
這廝真不要臉,竟然聽不出西子這是在諷刺他,還欣然接受,倒讓西子有些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