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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路永遠沒有盡頭,看着自己身邊的人都已經是花好月圓的結局,白瑕真的羨慕他們。雖然他們也經歷了坎坷,甚至可以說是泥濘荊棘的道路,可是,這個世上又有那條感情路可以一帆風順,不經歷風雨註定不會有絢爛的彩虹。可以一帆風順的道路註定不會留下多少美好的記憶。生活如果只是如水,那就太過寡淡。

“蘇北,顏沫和雪櫻真的好幸福。”白瑕不知道怎麼的把這些話說給了這個男生,然後聽着蘇北把顏沫的名字重複了一遍,白瑕這才記起顏沫和蘇北本是不相識的人。“顏沫是我自小的朋友,小學,中學,高中我們都在一起。後來她考到了加拿大的多倫多,所以大家就不能見面了。”“你知道嗎!顏沫考去加拿大是爲了一個男生。我現在想起來還很佩服顏沫的勇氣,她可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孩子,無論是父母還是老師都是對她另眼相看的,小學的時候,就有一些懵懂的男生喜歡和她在一起,後來進了初中,就開始被各種各樣的男生追着。學校裡她是永遠的焦點,哪怕是一個男生和她多說一句話,都會傳的風生水起的。後來,我們班一個男生終於把她追到手了,那個男孩很憨的,你知道嗎!那時北京下好大的雪,他就站在雪裡等,自己冷的跺腳,還問剛從樓梯上下來的顏沫冷不冷。後來顏沫拗不過他,就對他說如果你在期末可以考到全班的第一名,她就答應和他交往。那時候,已經快到考試了,而那個男孩的成績一直只是班裡的中流水平。誰都知道顏沫的話是要他不要再糾纏了,可是那個男孩答應了,而且期末真的就考到了第一名。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發展的。後來男孩去加拿大的時候,顏沫在電話裡哭,告訴我他走了,我才知道。我在高一的時候,那個男孩從加拿大專程回來陪顏沫,在那時候顏沫就開始拼命的努力,因爲他和她有個約定。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看到顏沫的勤奮,都是好心酸的,她不是那種天生就可以進名牌大學的女孩,完全是靠自己的辛勤和努力。我很多的時候去看她,她都熬到半夜才肯關燈睡覺,而天亮的時候,卻是最早起來的。阿姨曾經勸過她,說你給爸爸媽媽考一個差不多的大學就好了。阿姨是疼自己的女兒的,看不下去她那麼吃苦。她就是那樣以我們學校第二名的成績考去國外的。”

白瑕說着的時候,默默的流下了眼淚,蘇北把車停下,給她遞了紙巾。女孩的眼淚稀里嘩啦的再也止不住了,蘇北着急的不知道要怎麼勸她。手裡拿着紙巾擦着白瑕的臉,白瑕的眼淚卻總也擦不乾淨。她撲到蘇北的懷裡,自己的眼淚就那麼落了男生滿身。

再一次的相逢會是什麼時候,我要在多少時間以後才能再見到你,藍色,難道一切終究只能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我卻永遠也抓不住你。從北京,加拿大,維也納,西安,你留下的足跡,我卻踩不上去。蘇北拍着白瑕的背,用手把她抱着。那個女生的懷抱是那麼的緊,嗚嗚的哭聲裡,他把下頜抵在她的頭上。“白瑕,不要難過了,你身邊不是還有我嗎!”白瑕從他的壞裡起來,對他說對不起。蘇北的話在她的腦子裡迴盪,他對她說不是還有我嗎!

白瑕止住了哭聲,用紙巾把臉上的淚痕擦乾淨。“蘇北,你不要誤會.....”後面的話白瑕沒有辦法說出口。回想起和這個男生交往的日子,很多的點滴都從腦海裡浮現出來。第一次見到他的情形,第一次他對她說不要和蘇南交往。在紫藤的花架下,他問她紫藤的花語,在旅館的深夜裡,她把他叫到身邊。她已經隱隱的知道蘇北對她的情意,不是朋友,而是把她當作了她要追尋的伴侶。她不想傷害他,因爲她心裡裝不下那麼多的男生,藍色佔據在那裡,已經沒有再多的空間容納別的感情。

車子緩緩的開動,白瑕的心裡開始矛盾開來。自己那麼普通,爲什麼他要追自己呢!藍色,蘇北的面容在腦海裡不斷的交錯,最後藍色的面孔漸漸模糊,只剩下蘇北的臉。藍色的美是一種無以抵擋的誘惑,即使像顏沫,雪櫻這樣心中已經有相愛的男子的女孩子都不能抵擋。可是,太過完美的他又是那麼的不真實。就像別人說的他這樣的人本不該來到這個凡世,既然來到了,註定要惹出太多的事情,牽連太多的情感,讓太多的女子陷進癡情無力自拔。雪櫻和顏沫算是幸運的,都逃離了那張華麗的誘惑,只有自己依然癡迷的不能放下。

“白瑕,到我家了。”車子緩緩的停下,白瑕才緩過神來。看了一眼四周,竟然已經不在城市裡了,四周都是一排排的兩層小樓,素樸的白和豔麗的紅。樓羣的中間,遍植花木,爬山虎的藤蔓爬滿了幾面牆壁,金秋的陽光裡,那些綠色的葉片在風中搖擺,一點點破碎的光被反射出來,映在人的視線裡,竟然感到安靜寧和。四周有遙遙的狗吠聲,有人緩步走在水泥街道的身影。

白瑕把視線向遠處看,晴朗的前期裡可以看到南面起伏的羣山,羣山的下面,一望無邊的金色土地,那是玉米成熟的顏色,靠近的地方,枝椏交錯的大片桃林,只是現在是秋天,沒有桃花盛開的勝景。“白瑕,愣着幹什麼,進來了。”蘇北說話的時候拉了拉她的手,雕花鑄鐵的大門已經打開了,裡面有一直小狗跑過來,對着陌生人汪汪的叫着。蘇北把小狗抱起來,用兩隻手把小狗的前腿撐開遞給白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