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保渚感受到了她身體繃的緊緊的。細碎的白牙咬着嘴脣,渾身在不住的輕輕顫抖,喉裡又情不自禁發出輕吟,原本只是起捉弄之心,不曾想卻勾動了他自己的天雷地火。
費了老大的勁他才把自己體內那種高昂而又興奮的熱烈降了下去,輕輕替李婉梳理着頭髮,在她的耳朵上親了下,“放心吧,沒有正式結婚,我不會要你的,我雖然生長在國外,所見所處的都是開放的思想,但是國內女孩對第一次很看重的想法我還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我會尊重,把第一次留到結婚的那天晚上。”
李婉心裡一陣暖意和感激,這裡是病房,她還真怕賈保渚一時忍不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呢。而且她生性溫順,又喜歡他喜歡要的命,如果他真的要,她一定不會反抗的。
只是扭捏之間,她更羞了。因爲自己的腰部被一個很明顯的硬硬的東西給頂住了,剛纔明明還沒有的,她也隱約想明白了是什麼,所以臉紅的可以滴出紅水來。
賈保渚看她那副嬌不勝羞的樣子,又起調逗之心,便牽引着她的雙手去握住那溫熱的堅硬,戲謔的笑道,“國外新式的手機,拿來出來瞧瞧。”
想起那次要醫院洗衣間裡李婉鬧的笑話,賈保渚便拿起來開玩笑,李婉作勢又要拿拳頭打他,卻被他一把擁住,“李婉,這種感覺真好,其實我何嘗不是和你一樣,害怕它是夢一場。但是它是真的,不是夢,我們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好不好?”
李婉擡起頭,臉上沒了笑容,但是眼裡滿是深情,堅定的點了點頭。
“咚咚!”有人敲門,李婉立即慌忙的起身,還沒來得及理齊衣服,門就被人推開來了,王止君手裡拎着一個食盒,後面跟着一個保姆,保姆手裡抱着一大捧鮮花。
賈保渚微微有些驚訝。連喊都忘記了,王止君掃視了現場,牀鋪邊有些凌亂,李婉的眼鏡放在牀頭櫃上面,衣服亂七八糟的,上衣領釦被解開,隱約露出半邊淡粉色的文胸,而且她的臉孔還泛着可疑的潮紅。
王止君冷哼一聲,眼底看李婉時便又多了幾分諷刺,連着她身邊的保姆也狗眼看人低,見李婉要上前叫人,便把胖胖的身體往那邊一擠,李婉生生被擠到門邊去了。
那保姆身體過於肥大,把李婉撞的倒退好幾步,後腰碰到牀檔上面,疼的她低哼出聲,賈保渚越過王止君的臉看向她那裡,“李婉,你怎麼了?”
王止君也轉過頭來,一臉冷漠的以高貴的態度看着李婉,李婉接觸那寒冰一樣的目光立即把頭低了下去。輕聲道,“沒事。”
“渚兒,來嚐嚐這雞湯,是上好的人蔘燉的呢,最滋補氣血了。”王止君回過身,臉上已經滿是暖如春風的笑容,親自動手打開食盒,拿出碗筷來要替賈保渚盛湯。
站在王止君旁邊那個保姆臉上堆滿笑容,那皺紋縫間的摺子能夾死好幾只蚊子,她站在賈保渚的牀旁邊指手畫腳道,“渚少爺,您生病怎麼也不知會夫人一聲,您不曉得夫人聽說您生病,當場就急暈過去了,幸虧我們喊臨時護士過來做緊急搶救才緩過氣來,剛緩過氣來,她又唸叨着你,非要自己親自下廚給您補身體用的燉雞湯。”
賈保渚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這種事情在他的記憶裡,只有六歲以前的童年曾有過,那時候他也是父母的掌中寶,如珠如寶的疼愛,只是後來,一直到現在,都是悲慘的回憶,他再也沒有享受到過一點點父母的呵護與關愛。
“王媽,他是我兒子,生了病,我這個作母親的那麼遲才知道已經是失責了。燉點雞湯給兒子補補身子,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來,渚兒,張嘴。”王止君的聲音輕輕柔柔的,眼睛裡是濃的化不開的溫暖與柔情,那團團的溫暖光芒將賈保渚籠罩在其中,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癡傻了。
在被單下面暗暗掐了下自己的手背,很疼,這不是做夢,他一直努力學習,每年都拿獎學金,那時候多麼期盼父母能給一點點鼓勵,能看到他在進步,他在成長,有一天能讓他回到他們的身邊,就算沒有家產,沒有任何東西,只要每天能看見他們的笑顏眼神,就夠了。
他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他太渴望溫暖了,但是長期孤獨的生活習慣又讓他有點多疑,他不知道爲什麼母親好端端的突然一反常態,事出反常必爲妖。母親不知道又在他身上打的什麼主意。
看着眼前的生母,或許她並不是真心來看自己,也並不是真的在乎自己,但是賈保渚還是貪婪的吸收着這帶着面具之後的虛假溫暖。
王止君做的很認真,掏出口袋裡的真絲手帕,認真的一點一點的將賈保渚不小心溢到嘴角的湯漬 擦乾淨,然後用慈愛的眼神端詳着他,用手替他理了理額頭邊的亂髮,“孩子,以前都是我不好,苦了你了。”
說罷。王止君的眼淚便奔涌而出,賈保渚被她擁入懷裡,那個懷抱很溫暖,還有一股特別的奶香味,他閉上眼睛,像小時候,多像小時候的味道。
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她向他認錯,她擁抱着他哭泣,那溫熱的眼淚像滴在滴在他的心上,讓他原本堅硬和冰冷的心慢慢開始軟化,他的雙手本來是放在身體兩側,他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慢慢擡起手,輕輕摟住了王止君的背。
李婉慢慢退出了房間,隔着玻璃看着賈保渚貪婪的享受着這難得的溫馨,她心裡也充滿感動,眼眶裡溼溼的,真好,保渚也有家人疼愛了。
*——
林黛雨昨晚一夜其實也沒怎麼睡好,思來想去,決定多做一手準備,萬一土地婆婆的辦法不靈光,王止君疼賈保裕勝於任何人,不願意迎接賈保渚回來,或是不願意去看他,那渚表哥不是很可憐嗎?
現在史老太太已經嘗試過了,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在這賈家也雖然是重量級人物,不是賈正,而是賈保裕,他纔是整個事件的核心。
但是想起之前倆個人鬧的彆扭,林黛雨總覺得冒然去求他幫忙不太好,不如先討好一下他,等他心情好了,再旁敲側擊下看看他對這件事情看法如何,如果他也心存同情。那他們倒是可以合力一直幫助渚表哥了。
怎麼討好他呢?想想這賈家財大氣粗,還缺少什麼?她一大清早就自己梳洗好了,託着腮對着窗口思考,一叢叢開得正濃的桃花映入眼簾,別樣芬芳,她突然一拍手,有主意了!
玲瓏剛幫賈保裕洗漱好,又服了藥,準備去拿早餐,卻看見林黛雨在門口探頭探腦,她連忙走過去行禮,“表小姐,您來看保二爺嗎?他剛起來,已經吃過藥了,正在看書呢,您先進去,我去拿早餐,您也沒用吧,正好一起吃吧。”
林黛雨看着玲瓏遠去的背影想道,“這丫頭玩什麼把戲,我什麼話都沒有說,哪裡有問他起沒起牀,吃沒吃過藥?”
不過她轉念又一想,才明白玲瓏是在幫她,果然玲瓏話音剛落,就聽見賈保裕清脆軟甜的嗓音從裡面傳出來,“林妹妹來了嗎?大清早的,溼氣重,別在外面站着了,快進來!”
林黛雨眨了眨眼睛,聽這語氣好像很平和,似乎是個好開端。
她看了下四周無人,眼下還早,其它保姆丫頭們都在清掃洗漱中,賈保裕又怪性子,只許玲瓏侍候,其它人一律不準進霓虹院,不過正好了林黛雨了。
她攤開左手白嫩手掌,右手食指慢慢凝出一股煙氣,繞纏流轉,瑩光點點,“變!”
手掌中心赫然出現一個托盤,盤中放着一個粉白象牙資杯。
這是林黛雨起了一個大早收集桃瓣上面的露水烹製而成的桃花茶,在採集時她順便小小的吸收了一下天地之間的靈氣,體內的仙法好像又衝破了一點禁制,居然可以施展短距離的移物術了。
林黛雨一隻手託着茶盤,一隻手扣了扣門,然後推開,臉上原先有些痛苦糾結的表情立即轉變爲欲語還羞,端莊大方的微笑,邁着輕盈的步伐,款款朝着正坐在牀邊看書的賈保裕走去。
“表哥身體好可些了?”林黛雨壓低嗓音,儘量放慢講話速度,爲了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溫柔一點,她一邊收集露水一邊練習。
賈保裕拿着書的手微微抖了抖,這樣溫柔的林黛雨他第一次見,他擡頭看了看她,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在她額頭摸了摸,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啊。”
林黛雨咬碎銀牙,暗將怒火往下吞,心裡警告自己千萬不可以發火,爲了渚表哥僅有的幸福,忍!
她將嘴角往上拉,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講話一字一頓,“小妹特意起早制了這芬芳露華濃,表哥不嘗一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