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聚三聖獸



一行人倏然怔住,齊齊看去,卻見那巨大的白紗一分,一個雪衣金麟的女孩子正咯咯笑着站起。忽而,她的肩背一動,一雙雪色的羽翼撲飛而出,伴隨着無數流散的白色飛羽。

女孩子依舊稚嫩,一幅少不更事的純真模樣,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如今,只是笑。雪色的眉眼微微彎曲着,柔順動人。

便在此時,那一側的珠簾也是一動,一襲青色的人形慢慢走出來,到王座上,攬手將年歲尚小的王者抱在懷裡。小王者從那天青男子的肩頭探出頭來,咯咯笑着看紈絝公子。

“王上百日不曾一笑,這是你們的功勞。有什麼要求,便提。”那天青色人形背對着他們,淡淡的道。

然而,就看着那個背影,一行人已經足夠觸目驚心。

這個人,這個被稱爲青原大人的,竟然……有四條腿!

那天青色的長衣下,是如馬一般的矯健身形,四條腿卻像鹿蹄,有些瘦弱,泛着一層褐黃色的皮毛光澤。這人竟然還長着一對鹿角,高聳在頭兩側,宛若裝飾。

可最離奇的是,這人的身上,正不斷長出花草和枝幹!

真的是長,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飛快長出來,開出花,然後結果,落地。

那個怪人不曾回頭,卻先是伸手,只一抹,周身的花草就落了,不留痕跡。

可他只是在那裡站了一站,堅硬的大理石地面,竟然就有無數的花芽破石而出,眨眼間開出一片芳澤來。

“受驚了。”他竟然抱着王者,慢慢得對衆人道歉,這才微微轉過身來,四個腳蹄靈活踏動着,站在衆人面前。

他懷裡的皇帝也發了話,略帶稚氣,“青原大夫只是這樣,不能離開那間冰窟。”

那個叫做青原的男子,分明張着一張人的臉孔,眉眼之間,竟然還有宛若春風的流轉。

可還不待衆人做出反應,青原的一頭褐色發上,忽而就頂出一枝花芽,沉甸甸的花苞垂下來,在他的眉眼間款款盛開。

白沙天狼終於認出了這個半人半獸的男子,失聲,“你,天鹿!”

天狼,天鷹,天鹿,大漠上的三神獸,竟然就在這樣的境況下,重逢!!

“沒錯,就是你,死對頭。”如今肩膀上天鷹乾笑了一聲,口氣裡沒有仇恨,反而有着闊別百年的感慨。

如今從它的話端裡聽出了蹊蹺,忍不住轉過頭去,疑惑的看着它。

天鷹看着衆人驚詫得神情,終於笑了一聲,一抖翅膀,慢慢得蹭上了白沙天狼的肩膀,將那些睽違百年的塵事慢慢想起。

想當年,它們都曾是天庭的聖物——只可惜那時候鬥戰心盛,終於惹火了天帝,被剔出了仙班,卻終究不曾墮落到底。天帝開恩,讓它們三個落入這新形成的大荒之內,做了北州的神明。

天鹿是這個大漠的創

生之神,而它和天狼卻是這個大漠的毀滅之神。他們三人本來就是水和火,誓不相容。纏鬥了近千年,卻終究不曾完全戰勝彼此,便在這片大漠上繼續開拓下去,完成創生和毀滅的任務。

可那時候的北州,戰亂迭起,人民苦不堪言,卻不敢倒向它們的任何一邊。無論是哪一邊,都只是及快的消耗了自己。

這個北州,極需要一個來平穩一切的神明,來磨合創生和毀滅的力量。

因此,百數年之前,守護之神應運而生,帶着一羣勇敢的開拓者,將這個滿目遺瘡的北州徹底磨合起來,終於打碎了肆意滋長和隨意消亡的現狀,讓北州大漠得到了總體的平衡。

這短暫的百十年裡,卻發生了無數的事:大荒上的殺戮民族遭到青霜閣的攻擊,損傷大半,天鷹的力量削弱。

星野國建立,嗜殺成性的天狼遭到封印。

而催生力量太過強大的天鹿,也被輾轉到風之國的天空之城。

星野國,以及天空之城的建立和興盛,又打破了大荒沙蠻子的壟斷地位,維持到了基本的平衡。

完成了整個北州世界的初步平衡,那個應命而生的守護之神,就攜着她存活下來的兩名部署,隱居到死亡沙漠裡,建立起了避世隱居的城堡,繼續守護這個世界的寧靜與和平。

那個擁力於亂世,將一切扭曲的力量都打壓下去,卻不曾接受這個世界王者地位的守護之神,就是蝴蝶堡的主人,蝴蝶小姐。

今時今日,沒想到大荒的四位主宰之神,竟然都再一次重現世間。

三星匯聚,大漠上的四位主宰之神已然再生,命運之輪的轉動,又會將他們這些開拓者,轉到什麼地步而去?

天照大人的預言,竟然就成真了!

白沙天狼似乎也想起了那些淵源,竟然也感慨了一聲,慢慢拂動了一下自己怪異的發。臉色卻微微的蒼白了。

腦海裡轉過些念頭,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可天鹿青原的手,已經輕鬆的搭在了它的肩膀——青原所擁有的催生力量,已經讓它的胳膊長出一株藤來,糾纏蔓延到肩膀。

“放手,植物人!”白沙天狼恍然驚醒,虎視眈眈的叫嚷一句,只一振臂,就將那些纏繞着的藤蔓掙斷,回過頭來,故意大笑着嘲諷它,不遺餘力。“百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就做了個花匠?你倒好,種在身上,還不用澆水施肥!”

青原知道那是它的諷刺,不以爲忤。笑着再次抹平露頭的花芽,卻嘆息一聲,“這幾年,身上的‘冰魄’用完了,壓不住這些肆意生長的活物,我每日只敢坐在冰窟裡。”它邊說,邊一指那道珠簾之後的空間。卻忽而一笑,“這幾日王上一直悶悶不樂,我窮其一切都不能搏她一笑——還要多謝你的‘主人’,天狼。”

白沙天狼見他針鋒相對反脣相譏,卻還是忍下了,

一拍它的肩膀,“少囉嗦,好酒好菜的快端上來,我餓了!”

一開始的話題太過沉重,紈絝公子怎麼也插不進去,聽了這話終於興奮起來,叫嚷,“好呀好呀,吃飯吃飯,我最喜歡吃飯!”

白沙天狼終於狠命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下手重的近乎自殘——它現在恨不得將那紈絝公子生吞活剝了。

白如今好吃懶做,任性妄爲,又紈絝,又沒良心,嘴叼口賤……總之,再這麼下去,自己的顏面就要被他丟盡了。他卻不敢動手,生怕落了不好的名聲。想了一想,終於得了一條“毒計”,發泄似的捅了捅青原天鹿,不懷好意的,“就讓這小子去給你弄‘冰魄’,怎樣!”

青原想了一想,感慨,“好主意。”口氣裡卻依舊帶着調侃,笑。“就算是幫你除去這個‘主人’,我也該乘這個情,是麼?”

“植物人,閉上你的樹洞!”白沙天狼的心事被人一語道破,倏忽惱羞成怒,眥開了白牙朝它直揮拳頭。

天鷹連忙來攔,“都鬧什麼,多少年了還死性不該,植物人,你那張損嘴也放乾淨些!”

青原卻笑得沒有脾氣,淡聲提醒,“我這張嘴,倒沒有你那張烏鴉嘴來的厲害,是麼?”

厲雲見它們三個相互調侃嬉戲,完全忘了因何而來,終於咳嗽一聲,提醒。“此次前來,有要事。”

那青原天鹿倏然回首,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便阻斷了他的話端。“我知道,星野國復國之事麼。蝴蝶堡已經派人來通說了——這幾日心煩意亂,我本不想理會。沒想到你們竟然這樣進來了……”

青原說着,卻又一轉頭,淡笑着再次拿白沙天狼開涮,“天狼,你的‘主子’還有些本事麼。”

天狼又要發火,卻見青原已轉過頭去,冷睨着厲雲。“星野國的事我本不想過問。這樣,若能取回冰魄來,便有商量。”

“要到哪裡去取?”如今好奇心大盛,湊上來問。“冰魄又是什麼東西?”

這一離得近了,自己的衣襟上馬上就開出花來,香豔一團。他反而驚喜而叫,早就將剛纔的疑問拋到腦後,不停的將自己的衣袖褲腳蹭過來,看開出的各色奇異花朵。

青原天鹿正要回答,瞧着他那個模樣,不由失聲而笑,卻將懷裡抱着的小王上放下來,交付了前來的侍衛。可小女王不肯走,似乎是寂寞怕了,忽而就拉住了年紀相仿的美沙亞,笑眯眯的讓美沙亞隨她去。

厲雲想了一想,終於還是同意了。

一回頭,見如今子一面將一束花插在美沙亞的鬢邊,一面卻轉過了頭,笑眯眯的對青原說,“你剛纔不是說有要求就提麼?先打賞了我們吧?不多不多,一車‘羽帛’,一車羽衣,三四個美女就夠了,幫我送到底雲的鎮守將軍府!”

真沒見過,竟然有這等主動請賞的貪人。

(本章完)

舊客帶新顏炊煙連雪起星野城離別相逢清江上金帳分道別隨風雲潛入焰滅除夕裡相見是故人收權飛羽中驛站夾飛羽計定樓上樓春雨釣天池落雪滿長弓荒野逢秋雨路漫漫兮求遠勇奪石生花行院見春色舊人無舊晤落雪滿長弓大荒夜烽火晨曦沾人衣決戰星野城爲見冰魄埋深雪舊部歸蝴蝶無死無生 無寂無滅荒漠石生花相憤留客鎮弱冠禮成君須記堂前開冷菊風生大戰間重歸星野城星墜復舊顏洛陽三月花如錦重歸星野城洛陽重羅衣大荒收仙靈行此須歸家隨風雲潛入風生大戰間星墜寒月夜晴川斷紙鳶深沙得險助舊人無舊晤開到荼蘼花事了相望誰先忘決戰星野城聞風憶舊塵晨曦沾人衣夜火話離別收權飛羽中日色漸稀薄風沙雜夜衣內戰決生死日色漸稀薄風暴揚大漠相憤留客鎮江淮多風雨星墜臺墜星荒野逢秋雨賭酒誓胡約彼岸之奇聞夜襲遭雷禍風雲染北州迷霧尋冰魄星墜復舊顏江淮多風雨星墜復舊顏蝴蝶滿蒼穹賭酒誓胡約舊部歸蝴蝶暗夜聞赧童荒野追蝴蝶血戰狼與獅重逢文曲星重逢文曲星彼岸花開彼岸地獄之門荒野遇白沙紅燭落燈花相逢清江上行院見春色西風夜未央烽火大荒族洛陽重羅衣夏夜吊芳妍行院見春色洛陽重羅衣舊客帶新顏地獄之門大漠起風火且問君知否今夜月明誰盡望夜宴相逢爲君飲晨曦沾人衣重陽菊花殤夜營番薯香夜吟應覺月光寒舊部歸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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