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憤留客鎮



夜裡的時候,終於進入了綠洲,一行人緩緩的朝那“留客”小鎮行去。

“留客”所在的綠洲,是北州面積第三的綠洲,卻是排在第二位的繁華城鎮,僅次於星野城。然而,似乎是因爲邊疆的戰事,這裡的生活也開始蕭條起來。

遠遠望去,雖然城鎮裡也是萬點燈火,卻失去了往日的歌舞昇平。

一行人終於進入了城池,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

夜半,開始冷起來。由於腰腹上的傷勢,冬薩尼沒有睡着,當着窗子看沙漠小城的夜色。

漸漸的,他卻想起阿彌婭來。可一旦想起來,心裡就是一陣陣的抽疼,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感情雜陳在胸懷裡,無處發泄。

當初的當初,他坦然接受那個少女的定情腰帶,的確是因爲……

他需要她們那族的支持,他需要與她結縭,來鞏固他搖搖欲墜的位置。這本來就沒什麼,爲了利益相互聯姻,向來都是這個沙漠上民族合作生存的方式。

他也一直那樣勸說自己。反正,這輩子有沒有愛,都無所謂。

可是……

他從懷裡慢慢掏出那條染了血的腰帶,攥緊。

蝴蝶堡下的那一戰,分明是……妒忌、憤恨、失望、生氣!

冬薩尼一掌拍在窗櫺上,卻覺得腰腹上的傷口裂開來,一陣抽搐。

忽而,敲門聲卻不合時宜的起來了。

他一怔,沒回答,想等那個敲門聲過去,卻忽而聽到青琉的聲音柔柔響起。“冬薩,你睡了麼?我有事情。”

冬薩尼微微皺眉,想了想,還是默不做聲的走到桌邊坐下,“請進。”

門推開來,青琉笑盈盈的端着托盤,順手關上了門,叮囑,“來,將上衣脫了。”

冬薩尼一怔,下意識的站起來,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卻見她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慢慢點上了燈。托盤裡有紗布、藥瓶和剪刀。青琉將燈火挑亮了一些,漫不經心的。“你那傷口該換藥了。這麼熱的天,一直捂下去會化膿的。”

她說着,宛若姐姐般鬆快的扶住冬薩尼的肩膀,將他按在椅子上,自己麻利的幫他退下外衣,剪斷繃帶,看着他腰腹上的傷口。

“明明用過藥了,怎麼又迴流血?”她皺眉,握起一瓶藥粉來看。冬薩尼任她擺弄着,眸子看過去,卻看到了她手裡的藥瓶。那上面,似乎有個很熟悉的東西一閃而過。

青琉一怔,忽

而快速的握緊藥瓶,擡起頭來笑着。“這似乎不太管用,換一種藥吧。”她說着,將那藥瓶塞到懷裡,摸索了一會兒,又摸出一個紫色的瓶子來,卻緊緊的握住瓶身,笑笑。“這個應該管用的。”

冬薩尼冷了冷眼,忽而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自己來。”他覺得這女子的目光閃躲,分明有什麼瞞着自己。

然而,青琉一聲低呼,擡起頭來笑着,“你別亂動,傷口再流血了怎麼辦……”她說着,眼見對方依舊不肯鬆手,又是一笑。“這要在中州,你這樣的行爲,就算是輕薄我了。”

冬薩尼的臉倏然一紅,鬆開了手,再攔已晚了,青琉利落的將那些藥粉撒在他傷口上,既而將瓶子一塞,伸手把過繃帶,一圈圈仔細的纏繞起來。

她的動作很細膩,又嫺熟,倒沒讓冬薩尼覺得疼。眨眼間,青琉已經在收拾剩下的繃帶與剪刀,站起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她說着,微微一笑,人便出去了,順手帶上了門。

冬薩尼看着燭火發呆,腦子一轉,伸手抵住了眉梢——的確……剛纔青琉竭力藏匿的瓶子上,有個標記端的熟稔,他卻一時想不起來,絞盡腦汁。

冬薩尼慢慢站起來,在屋子裡踱了一個來回,又踱了一個來回。

猛然間,他一掌拍在桌子上,竟然也顧不上腰腹的疼痛,失聲而叫。

是青霜閣!剛纔瓶子上的金葉標誌,正是洛陽青霜閣的標誌!

青霜閣,青霜閣!

他又猛的在房間裡踱起來步子來。若干年前,那場大荒十九浮族的浩劫,青霜閣就是始作俑者。

他如何能原諒了她,那個青琉,那些白紗的女人,跟白如今來自同一個地方!

冬薩尼終於冷笑一聲,轉身從枕下抽出刀,對着月光仔細的看。看着看着,他倏然冷笑起來,將外衣一披,提着刀轉身出門,大踏步的就到了青琉房間外。

他想了一想,暫時將刀往背後一藏,這才敲門。

裡面應了一聲,他推門進入,見青琉正在浣手,見他前來不禁吃了一驚,“有什麼事?”

冬薩尼沒有回答,慢慢合上門,一步步走上來。看着青琉在桌邊坐下,笑着斟茶。“喝茶嗎?究竟是什麼事?不是傷口疼吧?”

冬薩尼搖搖頭,又點點頭,慢慢亮出背後的刀,緩緩道。“是有事……殺你。”他說着,手腕一聳,鋼刀當頭劈下!

那青琉擡

指一點,將那刀鋒彈開了一分,刀刃便鋒利的切入桌面。青琉連忙跳開來,急聲,“你別發力,傷口會流血的!”

流血流血!這個女人,怎麼跟那白如今一模一樣!他猛然又撲上來,刀鋒橫抹,顯然是含着恨意而來。青琉不敢再輕率,袖管裡衝出一條白練,將他的手腕纏繞,拉緊。“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動手,就算要動手,也等好了再說啊!”

冬薩尼聽到這話越發氣憤,高聲,“你別裝模作樣,青霜閣的人,我是不會原諒的!”

青琉聽到這裡,終於嘆了口氣。“原來被你是識破了。沒錯,我是青霜閣飛葉堂的堂主,也是閣主的近姬。只是,冬薩尼你……”

那句話宛若灌耳霹靂,冬薩尼一個錯愕,倏然冷笑。“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麼……你是在耍我嗎,明知道是死對頭!還是覺得這樣玩貓哭耗子,很開心!”

對方明顯一怔,覺得這些話太過分了,連忙,“我並沒有此意,咱們好歹也算是盟友了,再加上,我也經常從如今那裡聽到你們的事,所以……”

“誰跟你是盟友!別提那白如今!”冬薩尼倏然打斷她得話,恨得咬牙。“別在我面前提白、如、今!”

白如今白如今,所有人的心裡就只有白如今,師父與他交好,蝴蝶小姐對他百般袒護,就連阿彌婭也……!

冬薩尼猛然轉動手腕,將那白練攪得粉碎,他瞬間直*上來,對準了青琉的心口!

可陡然間,兩下里有暗風襲來,他的憤怒矇蔽了雙耳,待感覺到一切時,只瞧見兩側有白紗的青霜閣女子奔襲,一瞬間後頸一疼,軟軟的跪倒下去。

“堂主,您沒事吧?”兩側帶着面紗的女子連忙趕上來,查看她的傷勢,青琉搖搖頭推開衆人,好歹出了口氣。幸好接到了舒子夜的消息,才帶着專門負責暗殺的曉劍堂成員來,否則,只怕真的躲不過冬薩尼的這一擊。

有青霜閣的女子擡起腳尖,僦了一下蹲跪在地上的異族族長,吃驚。“他……?”

青琉俯下身來,將他的心口微微一摸,嘆息。“他是急火攻心了,才做出這樣的事來。拿咱們的清心丸過來,喂他吃三顆。”

她說着,緩緩站起來,坐倒在桌面,眸子裡有隱憂:這個冬薩尼是大荒十九浮族的族長,卻對如今如此深惡痛絕。如今他在這些人身邊,真的安全嗎?他是不是一直在強撐着,這樣拋家棄業的,究竟是爲了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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