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微微沉思,“這件事交由你們去辦,各國使臣還在天聖內,不能鬧出大事。 ”
兩人點頭,“明白。”
墨修忽然想起封黎的事,因爲昨天的事,又給擱下了。
“孟諸,晚些你派人去行宮請封將軍他們進宮一趟。”
長息從沒指望那些此刻能殺得了墨修,所以幾日後消息傳來,他並不意外,要是那些能得手了,那他這些年的部署又算得了什麼?
清風端着熱茶走過去,身姿聘婷,柔弱無骨,她一靠近,一股香氣偏撲面而來,有些濃,長息只是蹙蹙眉,便也習慣了。
“閣主。”清風把茶放在他面前,熟練地伸手幫他按摩,一邊問道:“可是天聖那邊傳來了消息?”
長息沉沉地應了一句,像是想起什麼,便道:“聽說昨日你與殷玄的王妃起爭執了?”
清風動作一頓,想起櫻雪,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
“是她仗着玄王的寵愛偏要跟我作對,也不看看,要不是我們,她指不定還在玄王府內待着呢。”
“以後少跟她扯在一起,殷玄現在把她當寶一樣。”
“清風知道,清風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
自從皇宮被殷玄控制之後,櫻雪也被殷玄接到了皇宮居住,皇后被軟禁在坤寧宮內,櫻雪也不聞不問,時常待在自己宮,悠閒得很。
宮人們都是見風使舵,這會對櫻雪十分殷勤,哪裡像當初那般愛理不理的?前呼後擁地伺候着她,唯恐她熱着冷着,渴着餓着,把她當菩薩一樣供着。
櫻雪也十分享受他們的阿諛,尤其是殷玄對她如此寵愛,讓她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趁着這會櫻雪心情不錯,宮人們便與她閒聊起來。
“王妃娘娘,奴婢聽說之前皇后娘娘好不識人呢,竟然還給王妃娘娘臉色看,王妃娘娘何不去坤寧宮走一趟?”
櫻雪這兩日被養的有些富態,小腹也漸漸隆起了,紅光滿面的。
聞言,她只是扯了扯嘴角,“怎麼說皇后曾經也是我的姑母,她對我不仁,我怎麼能對她不義?”
宮人忙應道:“是是是,王妃娘娘是太善良了……”
一名宮人前幫她梳頭,解下那些珠翠,長長的墨發順垂下來,從鬢角梳到髮尾。
櫻雪冷不防地看到自己額角的一處傷疤。
本來也不是大傷,但是後來因爲懷孕了,不敢亂用去疤藥,所以便也這樣留下了,這會也去不掉了,只要一看到這個,櫻雪便會想起青夫人那個瘋女人對自己做的事。
突然想起了什麼,櫻雪問道:“小郡主,是養在宮吧?”
當初皇后把小郡主從王府抱走之後,雖然是自己親生女兒,殷玄也沒多大的親近,便也隨她去了,後來生怕落人口舌,殷玄便從坤寧宮把小郡主接了出來,也是聽奶孃說了當日的事,殷玄才知道櫻雪如此對待小郡主,但到底小郡主還是不櫻雪,所以殷玄便仍把她留在了坤寧宮,以皇后的性子,也不會去害一個小嬰兒,況且這個女兒可有可無,殷玄也不在意。
這會被提起,櫻雪也想起了這位小郡主,青夫人的女兒,她作爲玄王妃,怎麼也是她名義的母妃,怎麼能不好好照顧一下?
坤寧宮,這裡不復往日的熱鬧,門前圍着一排禁衛軍,手的刀戟發着寒光,令人生寒。
一開始皇后還想着出去,可是那些禁衛軍完全成了殷玄的人了,索性她也不掙扎了,待着坤寧宮內,等着姜英他們回來。
她不傻,殷荀走後不久,北漠在邊關生亂,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可是他們也沒辦法,北漠那些蠻人十分厲害,也只有姜英才能鎮住,沒想到殷玄下手這麼快,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會皇后他們也只能自保了,皇被軟禁在御房內,殷玄現在還沒膽量弒君篡位,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殷荀了,也不知道他與姜亦寒在天聖怎麼樣了,何時才能回來。
範嬤嬤一邊哄着小郡主,一邊說道:“娘娘,您也別太擔心了,有姜少主他們在太子殿下身邊,不會有事的。”
皇后嘆了口氣,“遠在天聖,只有他們幾人,本宮怎麼能放心的下?還有凌兒……”
“現在消息偶讀封鎖了,也不知道殷荀他們知不知道大禹的事。”
一名太監端着燕窩走了進來,放在皇后面前,皇后看也不看,揮揮手,說道:“端下去吧,本宮沒心情喝。”
那名太監卻不動。
範嬤嬤蹙眉,“娘娘說話,你沒聽見嗎?”仔細看了幾眼,範嬤嬤更是狐疑,“你是哪個宮的?怎麼之前從未見過你?”
宿燁解下頭頂的帽子,衝着皇后齜牙咧嘴地笑:“皇后娘娘,是我啊。”
皇后驚得站起身來,“宿燁?怎麼是你?你怎麼……”
宿燁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端起燕窩吃了起來,含糊不清道:“皇后娘娘,你不吃我幫你吃了,這一路趕來餓死我了。”
範嬤嬤知道宿家與姜家是同氣連枝,所以這會忙到外面去把風,以免殷玄的人發現宿燁。
皇后看見宿燁驚喜萬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殷荀呢?他們是不是也回來了?”
宿燁晃晃腦袋,“他們還在天聖呢,我爹讓我過來的。”
皇后眼裡的喜悅一點點灰暗下去。
“只有你自己?”
“要不然呢?”宿燁眨眨眼,“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還是來晚了一步。”
要不是他機智,還有宿家的人接應,他都不一定能溜進來。
“殷荀他們沒事吧?”皇后急切問道。
“放心,太子殿下在天聖好着呢,吃好喝好,我只有我命苦,還要大老遠地跑回來打探消息。”
聽他說一句“殷荀沒事”,皇后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擔心殷玄衝殷荀下黑手,殷荀要是出事,那什麼都完了。
“對了,我來的時候,看見外面把守着那麼多禁衛軍……難不成皇后娘娘也被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