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了。你看樉兒的辦事效率如此之高,也讓我心中甚是欣慰。我只說想要見見王敏和鄧怡,他就算好了時間,恰到好處的安排了下來。這樣看來,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到雲斯了!”
我的眼眸微微地眯了起來,雙眼望着前方的不遠處,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很快便要到了掌燈時分了,今夜,還能不能夠見到雲斯呢?
“夫人!”春兒的一聲呼喚將我從遐想中回過神來,我轉頭望向了她,她說道:“夫人,吃過晚膳就要就寢了,您可以看看還需要什麼?我這就去爲您準備!畢竟這裡的條件比不得皇宮!”
我淺笑着對着她擺了擺手,“我何時成了那麼嬌貴的人了!沒有必要的!我看這裡一切都很好,不需要重新準備了!但是有一點……”
話說到這裡我頓了頓,春兒望着我,等待着接下來的話,“夫人您還想要強調什麼?”
“我是說先不要那麼早就寢,或許今晚會有不平凡的事情發生!”
我的語氣中充滿了肯定,這也讓春兒增加了不少的好奇心。她問道:“夫人爲何要這樣說?會有什麼樣不平凡的事情發生呢?”
我淺淺笑了笑,脣邊勾勒出了一絲玩味,“春兒,那不平凡的事情正是由不平凡的人造就的!我說的對或者不對,很快就會見分曉了!”
“這樣啊!”春兒聽後,淺笑了一下,“夫人,雖然春兒並不太明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春兒會按照您說的去做的!”
很快便到了掌燈時分,屋外的燈全部亮了起來。屋外面靜悄悄的,除了守衛,再沒有任何人出現。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直到了丑時的時候,春兒的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看着眼前的燭火都發生了重影。也就是在這時,突然間,外面傳來了一陣聲響,那聲音中夾雜了很多人的腳步聲,聽起來像是一支隊伍。這樣的響聲驚動了半睡半醒間的春兒。
她用胳膊肘着的頭一下子跌落了下來,她臉上帶着幾分『迷』茫幾分驚恐的望着我,“夫人,這是……”
我豎起了手指放在脣邊對着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這時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睡意全無,直着身子等待着即將發生的一幕。
沒過多久,果然聽到了輕叩門扉的聲音,緊接着,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母后,您睡了嗎?”
居然是樉兒的聲音!我原以爲這個時候或許那個人會來,卻沒想到樉兒也會親自過來!聽到樉兒的聲音,我便也跟着清了清喉嚨,說道:“樉兒呀,母后還沒有睡呢!你怎會深夜來此呀?”
門外的樉兒說道:“深夜打擾還望母后見諒,實在是因爲白天太過於忙碌,騰不開身。這不,才閒了下來。這就帶着雲管事前來拜見母后了!”
雲管事?是雲斯嗎?看起來這個雲斯的確在樉兒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呀!都已經丑時了,他還能夠讓樉兒親自陪同他前來,還好我早有準備,不然在他們毫無任何預兆下前來,我當真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假意毫無準備,對樉兒說道:“樉兒你讓雲管事稍微等等,母后整理一下你們再進來吧!”
樉兒在門外回道:“好的,母后!”
這時,我便向春兒使了個眼『色』,她會意過來,連忙將茶盞與點心準備好。待一切就緒之後,我便對門外的樉兒說道:“母后整理完畢了,你可以進來了!”
樉兒在得到了迴應之後,便推開了門。緊接着,樉兒隨同另外一個男子一同走了進來。樉兒依舊是他白天的那種裝扮,儘管已經很晚了,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看出來任何的疲憊之『色』。
再反觀和他一起進來的那個男子,應該就是他口中的雲管事,雲斯。但見那人身着一件麻布長衫,頭頂戴着一幅方巾,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模樣也算是清秀。他就是雲斯嗎?和我想象中的一點都不符呀!
樉兒和雲斯進來之後,對着我躬身行禮:“兒子拜見母后!”
“小人拜見夫人!”
既然樉兒將他視爲心腹,那麼他也必定知道我的身份,只是他沒有直接稱呼我爲皇后娘娘,而只是稱呼我爲夫人。他這個人果真是很機智呀!怪不得樉兒在我面前極力的誇讚他了。
想到這裡,我淺淺笑了笑,而後對着樉兒和雲斯虛擡了擡手,說道:“都起身吧!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說完之後,我盯着雲斯,再次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對他說道:“這位就是雲斯,雲管事吧!看起來很年輕呀!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作爲,怪不得樉兒一直在我面前誇你!”
雲斯自打進來之後臉上的表情一直緊繃,就沒有變過。即便是此時我在誇他,他依舊如此。他僅僅是微微頷首,接着說道:“多謝夫人!夫人謬讚了!”
他這樣的人恐怕是城府極深的,不然爲何一直這樣面無表情呢?他或許是怕我看出來他心中所想,纔會一直保持着一個表情以此來掩飾。不過,他再怎樣掩飾,也終究會『露』出破綻。
我對着他們二人揮了揮手,說道:“快些坐下來吧!雖說已經是丑時了,可是我還是爲你們準備了一些糕點和熱茶。勞累了一天也歇息歇息吧!”
一開始雲斯並不打算入座,但是樉兒的興致卻很高,硬是拉着他坐了下來。雲斯拗不過他,便也跟着他一起坐了下來。
在他們坐下來之後,春兒便爲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熱茶。我淺笑着對他們說道:“快,喝一口熱茶吧!大冷的天,暖暖身子!這可是樉兒府中最好的紅茶了!”
樉兒將茶蓋掀開,氤氳的熱氣冒上來,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淺笑着對一旁的雲斯說道:“雲管事,你也喝一些吧!這是母后特意爲我們準備的。”
雲斯聽了樉兒的話之後這才端起了杯子淺淺飲了一口,之後便放下了茶杯,依舊是那一副不盡人間煙火的表情。
我淡淡一笑,問道:“聽樉兒說雲管事本領很大呢,堪比諸葛亮劉伯溫。沒有見的時候我還在腦裡回想過,是不是你也如同諸葛亮那般,手中揮舞着羽扇,面上留着美髯。卻原來雲管事是這樣一個年輕的人!江山代代有才出,雲管事能夠爲了朝廷效力,讓我深爲感動啊!”
雲斯面上的表情有一種淡淡的喜悅之情,他回道:“爲了國家盡一點綿薄之力是應該的!再說了,有着這樣一個主子,爲了求得人才便可以不去計較個人得失,屈尊降貴的去迎合我的各種刁難,又怎能讓人不折服呢!”
聽他將樉兒一番誇獎,再看他臉上竟然沒有任何違逆的意味,便也知道了他對於樉兒是真心折服的。於是,我淡淡笑了笑,說道:“其實對於雲管事的本領我是絲毫不會懷疑的,只是,我也很想知道,雲管事師從何人,怎能夠有如此大的本事呢?”
雲斯回道:“家師向來不喜歡與外人打交道,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我在這裡也不方便透漏他的名諱,也希望夫人可以諒解!”
我淺淺一笑,回道:“自然是諒解的!對了,敢問雲管事可知道陳友諒嗎?”
雲斯面上微微一怔,有些許的不自然,但是他還是回答道:“夫人是在和我說笑了吧,這天下誰人不知道陳友諒呢?他乃是一代梟雄,當初和當今聖上一起爭過天下的!”
他的反應以及話語已經讓我知道了他的來頭,於是,我便對他們二人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就是對雲管事有些好奇罷了,哪天見都是一樣的,沒想到樉兒卻如此上心,都未曾讓你們休息,就連夜趕了過來。我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你們快些去休息吧!”
樉兒沒想到我竟然只是問了這幾個問題就作罷了,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對於這件事情能夠圓滿的完成還是感到很開心的,是以,他便同雲斯一起告辭了。
在他們走後,春兒問道:“夫人,您可曾『摸』清了雲斯的底細?”
我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說道:“已經瞭解了七分,還差三分!不過,剩下的那三分也很快就會出現的!”
此刻,雖然已經是深夜了,然而我的睡意卻全無。我對春兒說道:“春兒,替我研墨,我要寫一些東西!”
春兒聞言,點了點頭,接着便開始替我研墨。在她研磨的時候她還沒有忘記詢問,說道:“夫人,您這是打算寫什麼?寫給誰呢?”
我將信紙鋪開,微微蹙着眉頭對春兒說道:“這信是寫給王敏和鄧怡的!你也知道,有些事情礙着樉兒我不能夠直接說,便也只能用這種旁敲側擊的方法來幫助他。尤其是這次,最爲難得的是王敏和鄧怡肯主動答應幫我的忙。是以,我便想寫出來給她們,讓她們知道如何去做,如何去幫助我,幫助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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