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想要的真的不多吧,從始至終也不過一個柳慕月而已。不管是從前她的姐妹對他的多番喜愛,還是別的女子於他的暗送秋波眉目傳情,他都不放在心上,甚至說從未在乎過。可是柳慕月只要看他一眼,他的心兒都是跳躍的更加強有力的,像有個小貓仔在胸口不停地撓着他的心一般,亂亂的癢癢的很多情愫想要去表達。
突然外面開始變得嘈雜起來,時不時的聽見有東西被摔破的聲音,或是鍋碗瓢盆或是桌椅板凳又或是字畫被撕拉所發出的。木冥知道,他們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或許馬上就要發現誠的的蹤影了。
因爲暗格裡面地方也不小,所以木冥能清晰的感受到,與他一板之隔的上層,有着許多官兵留下的痕跡。希望他們不要發現這個地方,即使做的已經夠隱蔽了,可木冥還是擔憂不已,因爲如果一旦在這個地方被發現的話,那可真是插翅難逃,命已休矣。
“報告將軍,這裡發現一個可疑的男子,只不過已經昏迷過去了。看身形外貌與那亂臣賊子誠倒是有幾分相像。”
“速速把他給我帶過來。”
“遵命。”
隨着這一聲令下,木冥聽到木板上拖拽的聲音。誠被那官兵一路拖這地走過來,身上的衣物都有些破損了。那官兵又找來了一桶水,一下子全澆灌在誠的頭上,誠打了個冷顫,緩緩睜開了雙眼,一臉茫然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是也僅是如此,自身良好的素質教養,讓他並沒有大喊大叫驚慌不已,只是冷冷的有些疑惑的掃視了一圈站在他面前的人。瞬間他便明白了,想不到他們,竟然被算計了。
再認認真真的環視一週,每個人的臉上都有這不同的表情。唔,很好,看起來柳慕月和木冥還未曾被抓到。他仔細的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看來這是早有預謀的,這事出緊急,恐怕他們二人也來不及再跑到其它地方去,估計現在應該是藏身於暗格之中吧。
誠很快便把當前的形式分析了一遍,他明白只要他咬緊牙關,抵死也不透漏一點有關於他們二人的消息,那麼他便有活下去的機會。官府還要靠他誠,來牽制木冥和柳慕月二人。
剛剛潑下去的一桶水,洗去了誠臉上的妝容,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那些個官兵無一不拿出十二分警惕來看着他,不,是監視。
“快,說出你的同謀木冥、柳慕月現在身在何處,我們尚且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讓你不必在太陽光下的曝光之中,被鳥兒啄走心肺脾肝,你的眼睛會一口一口的吃掉。”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喲,倒是個硬骨頭。來人,那我的龍鞭拿來,今個到要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誠恥笑了一聲,這可真是諷刺,區區一個小破將軍罷了,難不成還敢公然行兇?
“不要吵了,把誠帶到我這裡,你們就可以退下了。”
那個將軍親自壓着誠,小心翼翼的把臥室的門打開,帶着誠走到這個男人面前。
“皇上,這便是誠。”
習泫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誠被壓的跪坐在地上,身子卻仍就挺拔,像他這個人一般的剛直不阿。
兩個人相顧無言,氣氛也凝固到了冰點,空氣中瀰漫着硝煙的氣息,迸發這的是他們兩個人氣場之間摩擦出來的星星火花。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誠,他這個人向來是有什麼話都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喂,你帶我來這裡,有什麼企圖,儘管說出來吧。”
習泫輕笑了一聲:“我怎不知我有什麼企圖呢?身爲階下囚還是如此的大言不慚嗎?”
“廢話少說,你大可以一刀了結了我,只要你敢下的去手。”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爭鋒相對着,彼此對對方也沒有什麼辦法,反倒是在這之中竟還覺察出了一絲惺惺相惜之情。可惜道不同不相爲謀,也只是各爲其主罷了。
那個老婦人和他的兒子,冒冒失失衝了進來,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頭。
“求求官老爺,放了我家孫子吧。那可是我們家唯一的一根獨苗啊。他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老身願意替我的孫子去受罰。”
“哪兩個人在哪裡?”
“老爺冤枉啊,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放過我的孫子吧,這不是已經抓了一個了,慢慢盤問一定可以抓到那兩人。”
“求求你了,官老爺,放過我兒子吧。”
這娘倆如同唱雙簧一般,你一句我一句,最後聽得習泫喊人把他們趕走才罷休。走的時候嘴裡還一直嚷嚷着。
“求求你了!”
“放過我孫子吧!”
這一句一局漸漸的遠了,習泫望着閉目養神的誠,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真是一個最硬的人,哼,竟然什麼都套不出來。
木冥在暗格裡仔細聽着外面的聲音,直到腳步聲沒有了,確認官兵走遠了,他才扶着昏迷的柳慕月出了暗格。剛纔是情況緊急,現在他得趕緊讓柳慕月醒過來了。於是,木冥一邊輕輕的搖着柳慕月,一邊喚着她的名字。因爲木冥沒下太重的手,所以才喚了幾聲柳慕月便醒了。
“剛纔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覺得好像有人從背後打了我一下。”柳慕月緩緩的睜開眼睛,感覺頭有點疼,她用手扶着額頭,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剛纔有官兵來這兒搜查,我怕你衝動情急之下便將你打暈,一起躲進了暗格。”木冥耐心的向柳慕月解釋着。
柳慕月轉身看了看那個暗格,因爲他們剛從裡面出來,所以還沒來得及關上,因此柳慕月便覺得木冥應該沒有騙她。剛醒來的她頭還有一點暈,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兩步身子便往一邊傾。木冥眼疾手快,迅速的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
如此曖昧的舉動,讓柳慕月的心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動,與男子如此親密的接觸讓她自覺害羞,便牢牢的低着頭,從木冥的懷裡閃躲出來,那紅潤的小臉,慌張的神情落在木冥的眼中甚是可愛。
木冥對待柳慕月能這般好,可是他對別人可不會。他是一個殺手,或許天底下的殺手都是冷血的吧,木冥也不例外。
今天他們的茶水裡被下了迷藥,然後立馬就有官兵把這包圍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偶然。他們雖在這待了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平常裡都不怎麼與外人打交道,所以今天的事唯一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一家人向官兵通報了他們。
而且木冥在暗格裡的時候隱約聽到婦人哭着和官兵說什麼放人的事,雖然沒聽清,但是木冥知道一定就是他們了。像木冥這種冷血的角色,是不允許向官兵通風報信的人還繼續存活在這個世上的。於是他提起劍,毫不猶豫的朝着老婦人和她的兒子刺去。
“住手!”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柳慕月及時的出來阻止,而此時,木冥的劍離那個婦人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
“你這是做什麼。”柳慕月此時也顧不得頭還在暈的事,她衝過去,擋在老婦人的面前,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木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照顧了我們這麼久,你怎麼能說殺就殺呢,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柳慕月還是像原來一樣,心地善良,見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況且還是她認爲的好人。木冥沒有收回劍,只是微微的轉動了位置,將劍指向了婦人的兒子面前:“你問一下他們都做了什麼,看看他們是真的無辜嗎?”
“大俠饒命啊,大俠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啊。”婦人的兒子看着那劍指向了自己,心裡害怕的不得了,他跪在地上,對着木冥連連磕頭,同時嘴裡還不停的喊着饒命。婦人見自己的兒子性命就要不保更是差點暈過去。
柳慕月見如此情景,也顧不上那麼多,他大聲的朝木冥喊着:“木冥你快放下劍!”可是木冥卻絲毫不爲之所動:“你問問他們都做了些什麼,再來說我該不該殺他們。”說着,木冥將劍又向前指了幾分。
柳慕月剛纔被木冥打暈了,所以對剛纔發生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此時的疑惑又加重了幾分。她看着婦人,耐心的詢問到:“老人家,您不要害怕,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一定會幫你的。”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呀,我知道你們不是壞人,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此時,婦人面露難色,說話的語氣中還帶着哭腔。
此時的柳慕月就算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可是光從眼下的情景來看,她也能想到剛纔木冥所說的官兵突然來搜查,可能就是這家人通風報信的。
木冥依然是那副嚴厲的神情,他手裡舉着劍,俯視着三人:“你都聽到了吧,她都已經承認了,你還要阻止我嗎?”可以說木冥還是很在乎柳慕月的想法的,不然他的劍早就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