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柳慕月三人圍坐在火堆旁邊取暖。
突然誠的一個嘆息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柳慕月擡頭看着誠,木冥也微微的擡起頭看着他。
誠嘆了一口氣,有些煩躁的說道“小姐,咱們在這兒一直耗着也不是辦法,洞口被那個黑熊堵着,那一條路行不通了,得想想辦法,找一找還有沒有什麼其他別的出口。眼看着已經過去三天了,咱們沒水沒糧食的,很快就會累倒的!”
柳慕月自嘲着笑了一聲,然後看着誠,“王叔,我以後就不要叫我小姐了。”她頓了一下,不給誠說話的機會,接着說道“王叔,我們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你後悔嗎?”
木冥看着這樣的柳慕月,心裡很是愧疚。他殺了她的父親報了他的殺父之仇,本是件高興的事,但是看到這樣的她,他高興不起來了。
木冥張嘴想安慰安慰她,但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小姐,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您一天是我的小姐,就終身是。我答應過將軍會一直照顧你的。”誠看着
柳慕月很不高興的說着,“這俗話不是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麼!”
柳慕月聽了誠的一席話,心裡溫暖極了,臉上露出了這幾天少有的笑容。
這期間,木冥從未發表過什麼意見。柳慕月和誠也不在意,他們各過各的。
半夜,誠突然被外面的鳥鳴聲吵醒。他醒來給火添了點火柴,走到柳慕月身邊給她拉了拉蓋的東西,準備接着回去睡。但當他走到木冥身邊時,藉着火光看到他隱隱發抖。
誠走到木冥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推了推他,“木冥,你怎麼了?”
“冷!冷!”木冥發出微弱的聲音。
“來,扶你到那邊,那邊暖和。”誠半扶半拖的把木冥拉到火堆旁。
木冥躺倒火堆旁,溫和的火光一下子就包圍了他。
許是他們的動靜太大了,本來就睡眠淺的柳慕月被他們的動靜吵醒了。
“王叔?怎麼了?”半夢半醒間的柳慕月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們。
“山洞裡太潮溼了,木冥的病情加重了,現在引起了發燒。”誠幫木冥挪到火堆旁,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柳慕月聽了誠的話,也沒心思睡覺了。她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蓋到了木冥的身上。
誠想出聲制止,卻被柳慕月阻止了“不管怎麼樣,這次多虧了他啊。”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流逝了。突然,柳慕月說道,“這既然是個山洞,肯定不止這一個出口,咱們先去找找有沒有其他的出口!”
誠指了指木冥,“那他呢?”
“先讓他躺會兒,咱們先去找找去,王叔,你多背點粗的火把。”柳慕月低頭看着木冥。
“嗯,走!”
兩人一人一個火把,沿着被黑熊堵着的洞口,一點一點的摸索着。
“小姐,我看啊,這兒八成沒有其他出路。你摸着石頭,嚴嚴實實的。”誠錘了錘他手邊的石頭,看向了柳慕月。
柳慕月又摸索了半天,也無果,氣喘吁吁的說着“那個黑熊應該是這裡的,它既然住在這裡,不可能只在這山洞的外圍,而且,這裡面也沒有食物,你想想看,既然是隻熊,它肯定會儲備糧食,但是,如你所見,並沒有。”
誠聽着柳慕月頭頭是道的分析,覺得還聽有道理的。這熊一般到了冬天就不會再出來尋找食物,在這之前,肯定會把食物儲備好的。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誠藉着微弱的光看向柳慕月。
柳慕月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咱們等木冥醒了,沿着洞口往裡走試試,沿路做上標記,如果是死路的話,咱們在回來!”
誠聽了,贊同的點了點頭。
當木冥醒了,柳慕月把這個計劃跟他說了說,木冥聽了,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反正橫豎都是死,咱們就試試吧,走吧,我現在感覺好了很多了。”
“可以嗎?”柳慕月擔憂的看着他。
木冥拍了拍胸脯,說着“沒事,雖然還是有點兒頭暈,不過比昨晚好多了。”
“嗯!”柳慕月看着誠說道“王叔,那咱們走吧,記得一路上留下標記。”
“走吧!”
三個人相互扶持着,沿着洞口往裡走去。但是他們發現,走着走着他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更何況他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柳小姐,你沒事吧?”木冥一路上都在看着柳慕月。可他剛剛看到柳慕月走路漂浮,有點缺氧。
誠聽了也停下腳步,擔憂的看着她“小姐……”
柳慕月虛弱但是很有力的回答着,“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不用管我,咱們繼續走吧!”說完她倔強的往前走着。
又走了一段路程,呼吸的空氣也有所好轉,起碼不是很缺氧。他們繼續走着,只聽着“噗通”一聲,剛剛還挺立走着的木冥突然間倒了下去。
柳慕月見狀,立馬走了過去,“你怎麼了?”
柳慕月輕輕拍打着木冥的臉,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
“喔,好燙!”柳慕月驚呼出聲。
誠有了過來,看了看木冥,伸手準備給他把脈。但當他擼起他的袖子準備把脈,看到了他手上有兩個小紅點,此刻正流着血。誠盯着這兩個小紅點,深思着。
“啊!”這是柳慕月的一聲急切而又害怕的呼喊聲把他拉回了現實。
“怎麼了?”
“王……王……王叔。你……你後面……有……有蛇!”柳慕月說完就往木冥旁邊挪了挪。
誠聞言,向後你看,頓時令他頭皮發麻。
他敢肯定,這是他此生見過的蛇最多的一次,也是最害怕的一次,因爲這些蛇都有毒,一但被咬,必須立刻服用解藥。
“王叔,咱們現在怎麼辦?”柳慕月擔憂的看着他。
“我剛剛準備給木冥把脈,但是在他手背上發現了兩個小孔,我現在敢肯定,他是被這些蛇咬了!”誠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着。
“現在當務之急是給他把體內的蛇毒吸出來,我剛剛看了一下,咬他的這個蛇沒有毒,這一點咱們可以放心。”
柳慕月聽了急切的說“我來!”
“不行!”誠一下子就否決了,“要來也是我來,我現在只是說它沒有毒,但我也不確定!”
“不,王叔,我來吧,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柳慕月說着說着流下了眼淚。
“不,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如果不是我去找他,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王叔!”柳慕月衝誠吼着,“王叔,你聽我說,你想想,你爲他解毒,萬一其他的蛇把我衝上來咬了怎麼辦?到時候你還得照顧我們兩個人!現在聽我的,我以小姐的身份命令你,執行我的命令!”
誠糾結了半天,終於點頭了。“那行,小姐,你只要幫他把多餘的毒素吸出來就行,我在旁邊爲你們守着。沒有意外,一會兒就能吃到蛇肉了。”
誠在一邊拿着火把爲柳慕月驅趕着毒蛇,她迅速的爲木冥清理着。柳慕月吸出毒素後,撕下一條衣服簡單的給木冥包紮着。
差不多一刻鐘過去了,柳慕月擡了擡她那發酸的脖子,緩緩的呼出一口氣,“王叔,好了,不過我們需要儘快出去!這樣根本不會好的!”
誠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嗯,剛剛我看了一下,咱們應該快走出去了!”
“真的嗎!”柳慕月欣喜的看着她。
“對!咱們剛剛過來的時候有一段地方呼吸非常的困難,但到了這兒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空氣流動。還有你看,爲什麼剛剛那段路沒有蛇,現在卻出現了。”誠耐心的跟她解釋道。
柳慕月聽了,急忙站起來,扶起木冥,“王叔,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出發!”
“好!走!”
終於,他們順着洞口找到了另一面的出口。
當他們踏出洞口,呼吸着新鮮空氣時,心裡都有一陣後怕,害怕自己死在洞口裡,害怕自己出不來。
柳慕月轉頭看着還在昏迷的木冥,心裡感嘆道:真好,還能活着見到你!
三人出了洞口一直往前走着。走着走着發現了一條小溪。他們來到了這一條小溪邊,把木冥平躺的放在那裡。
誠站起來望了望四周,神采奕奕的說着“小姐,木冥的病必須趕緊治療。我精通一些醫術,認得一些草藥,我現在去採點兒回來,你先幫他清理清理傷口周圍,但切記不要沾水!”
“好!路上小心,快去快回!”柳慕月擔憂的看着他。
柳慕月按照誠的指示,小心翼翼的給木冥擦拭着,她把衣服沾了水放在木冥的額頭,給他將將溫。
不一會兒,誠抱着一大堆東西回來了,定睛一看。有草藥。有水果。
誠把吃的東西全放在柳慕月的跟前,“小姐,來,你先吃點野水果充充飢,我先給他處理一下傷口,等會兒給你吃烤魚!”
誠簡單的給木冥處理了一下傷口,就給柳慕月做東西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