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頓飯在長恭的威逼利誘外加笑顏哄騙下,好心的月兒還是喂他吃下了。何止這頓,以後的一週類,其實在這裡月兒也分不清是多長時間了,長恭的飯全由月兒照顧,理由永遠就是:“你就這樣對待病人的!”
鬼才相信長恭自己沒法吃呢,剛開始月兒看他尚未恢復,任由他擺佈就算了,三天後就看見長恭生龍活虎,每天都在練習劍譜,哪像個病人啊?!
月兒心想這不是明顯捉弄自己嘛,無奈跟這樣一個變態呆在一起,自己不吃虧纔怪。
只聽長恭一個噴嚏把月兒拉回了現實,“哪個人又在罵我?”長恭這是故意說給月兒聽得。
月兒看向長恭:“不是我!”說完就覺此話多餘,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長恭邪笑了笑,停下練劍,詭異的走到月兒面前,與其說是笑容,更不如說是陰險的威脅:“孤男孤女獨居於此,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噢!”邊說邊側向月兒耳畔,惹得月兒耳畔直至脖頸都發燙。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只覺的眼前的根本不是人嘛!看着月兒燒紅的耳根,長恭不由哈哈大笑。
“哪個敢罵公子的,讓她遭雷劈”月兒轉移話題,重重的說着倒像那麼回事,心裡只求不要應驗。
不知道老天到底幫誰,只聽嘭的一聲雷響,月兒啊的一聲,捂住耳朵。
長恭見她狼狽樣,哈哈大笑起來。
外面已下起了悽悽瀝瀝的下雨,這值春末夏初時節,這雨並不是很粗暴。朦朧又清晰,將外面的綠葉蒙上一層薄紗,雨滴順着枝葉留了下來,如有跳躍的音符,一陣清新涼爽的感覺瞬間席捲月兒全身,月兒不在恐懼,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與歡樂。
“長恭,快點啊!”只見月兒拿着大大小小的鍋瓦瓢盆出來。
“幹嘛啊!”長恭見她滑稽的樣子不解。
“接水啊!你想大家都渴死嗎?”
兩人都知道在這裡水的艱難,長恭也趕緊過去幫忙。
“真是會過日子啊!哪家娶了你,真是福氣啊!”長恭嘴角抿起一抹笑意。
月兒分不清這話是真是假,“你盡胡說。”月兒對於此類話都倒是長恭挑逗她的。
長恭對於她的回答早就見怪不怪了,故意湊到月兒面前,“什麼味道,這麼難聞?”
月兒下意識的聞了聞,不覺尷尬起來,自從兩人來到這裡,因爲取水困難,就沒洗過澡,身上有特殊的味道也情有可原。
“是有很奇怪的味道啊”月兒故意湊着長恭問聞了一下,不服氣的說道。
長恭的臉馬上黑了下來,隨後又恢復正常,看着月兒不懷好意的笑道,月兒剛想說話,就見長恭已脫下外衣。
月兒迅速用把臉背過去:“你想幹嘛?”
“洗衣服啊!”說着外衣已蓋到月兒的臉上,月兒連忙扔了下來。
“你...”月兒看着長恭本想罵他,就看到他上身光澤的肌膚,白皙的面龐,陰鬱隔絕與世俗的明眸如淵,精緻的鎖骨將他襯得更加妖嬈,和風一吹,長髮飄飛顯得那樣不可逼近,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猶如耀眼的黑色曼陀羅緩緩綻放,妖嬈動人,卻不敢接近。月兒心想,怎會有如此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看夠了嗎?”不知何時,長恭已勾起月兒的下巴,如此近的距離,月兒的脣幾乎貼的到長恭的脖頸。
一頻一促的呼吸打在長恭的身上,長恭頓時有點意亂,竟趁月兒不知所措之際,輕輕吻了一下月兒,輕的恍若幻覺,如有一縷清風掠過月兒的脣,癢癢的,卻如黑夜裡綻放的血色紅蓮,難以忘記。
“趕緊把衣服洗了!”長恭一聲就把月兒從失神中拉了回來,恍若剛纔什麼也沒發生。訕訕的答道,趕緊走開,一片紅暈悄然綻放,心裡蕩起幾縷漣漪。
這真是一場及時雨,月兒不僅洗了外衣,還簡單的擦了擦身子。當然前提是長恭站在洞口,看着外面的雨。
一切辦妥,這下輪到月兒指揮長恭了,
“背對着我!閉上眼睛!不準偷看!”月兒大聲指揮者,月兒也不是無情的人,至少在他後面生了一團火,洞裡靠衣服一把火,月兒取暖一把,加上給長恭的可謂燈火通明。無奈長恭即使面向外面還得閉眼。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長恭低聲嘀咕道。
月兒耳又不聾,“君子?不知道...”月兒本想罵不知道你吃過我多少豆腐!但一想,好像對自己不利也沒說了下去。
兩人就這樣度過了一天。
果然,下了將近一天的雨,萬物都被洗滌得清新明亮,第二天一早,樹是新的,新得綠芽滿枝;草是新的,新得嬌嫩纖弱;花是新的,新得含苞欲放。甚至連心情也是新的,心中只有一種清爽愉快的感覺。
月兒呼吸着清晰的空氣,頓覺神清氣爽。伸開雙手轉了幾圈,享受這大自然賜予的一切。
“怎麼,看起來很高興啊!”長恭見狀故意問道,其實他心裡而是蠻開心的,畢竟好久沒有這麼享受過了。
“不如跳一支舞吧!我的劍也差不多練好了!”長恭建議道。
大家心情都不錯,月兒就點頭同意了,便開始了自己舞蹈,長恭見狀隨手這了一節樹枝。
只見月兒衣袖舞動,似有無數花瓣飄飄蕩蕩的凌空而下,飄搖曳曳,一瓣瓣,牽着一縷縷的沉香,腰肢綽態,精多了幾分柔媚風情。
再看長恭丰姿奇絕,清如聖雪,劍步輕盈,矯若驚龍,樹枝掃過出,竟飛出片片落葉悄然落下。
兩人一劍一舞,在方寸土地中,竟搭配成一副絕美的畫卷,從未想過兩人站在一起竟能如此的和諧,如此的完美……
劍罷、舞罷,兩人相視一笑,不知何時如此默契,竟讓兩人心照不宣。
“創造這個劍舞譜的定當是位高人!”月兒首先開口道。
“只有心有靈犀的兩人才會體會到這裡面的奧妙吧!”長恭接着道,本無它意,只是想着這位高人非同一般,有着一段美好的生活。
可月兒卻多了心,心有靈犀,那宇文邕呢?他對我真心?我對他呢?是否一如他待我?
“你說,是否是他派人殺我?”月兒黯淡的眼神陷入沉思。
“他?”長恭先是一怔,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你說呢?”長恭反問道。
月兒搖搖頭,“從來不會是他!”眼神如此堅定,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倒不像平時的月兒。
“噢?”長恭看着不同與往日的月兒,忽然來了興趣,“你倒說說看,爲什麼?”
“我相信他!”月兒堅定地說道。
未曾發現長恭的眼神黯淡陰冷,透着不易察覺的寒氣。
不知何時天際已出現一道彩虹。
月兒擡起頭,然後就看到一條彩虹,“千丈虹橋望入微,天光雲影共樓飛”月兒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詩句這樣吟道。
“共樓飛?”長恭深思道。忽然抓住月兒就往山洞走去,來到兩位骸骨前輩面前,拜了掰。“多謝指點!”
“你在幹什麼?”月兒不明其意。
“還記得你那天在這暈倒嗎?”長恭問道。
“那是我故意嚇唬你的!”月兒見長恭舊事重提,心虛的說道,“不過……”月兒不想說對兩位前輩的拜祭卻是真的。
還沒等月兒說完,長恭就拉她走到骸骨後側,長恭指了指後側“至死不渝”四個字。
“原來你也看到了?!”月兒驚異的問道。
“恩!”長恭淡淡的說道,“他們之間一定有段非常悽美的愛情故事吧!”
月兒錯愕地看着他,他們的想法竟如此的一致。
“還有外面的劍舞譜。想必也是兩位前輩共同的美好吧!”
這些月兒早就想到了,一直未說,如今長恭說來,月兒不得不佩服他了。
“那你有什麼看法?”月兒問道。
長恭輕輕的觸動了一下“渝”字上一點,只看到前面的牆被打開。出現在眼前的又是一片廣闊天地,一目瞭然可以看到前面就是一出斷崖,再無其它。兩人走了過去。
“敢不敢跳下去?”長恭笑道。
“當然,你跳我也跳。”月兒已不再想長恭爲何知道這的機關,但她相信長恭是不會害她的,一如長恭相信那毒不是她放的,至於爲什麼會中毒,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