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多了起來,他們或好奇或驚異的看着瘦高個對着葉暉施暴,卻沒一個人敢走過來哪怕是勸一聲。有人想報警,立刻被身邊的人勸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老祖宗早有留下話來,何必自尋麻煩。都是路過,爲了一個不熟悉的人,惹火燒人,並不是件明智的舉動。
修雲的思緒又回到昨夜,那種痛和此時看着葉暉受罪,並沒有本質區別。他所信仰的主,似乎睡着了,聽不見他內心不停歇的祈求。
“轟轟”,一陣熟悉的摩托聲在修雲耳邊響起。是雨寒,是雨寒來了。修雲像是看到了希望,開始掙扎起來。
“住手!你個狗孃養的!我操你祖宗!”雨寒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當看到瘦高個那張扭曲的臉時,他的眼睛中都快噴出火來。摩托車還沒停穩,雨寒便急匆匆地朝瘦高個撲過來。原本圍住修雲的那三個人,見雨寒撲向瘦高個,撇開修雲不管,向雨寒迎了過來。
“是你!”瘦高個站起來,狠狠地瞪着雨寒。那天晚上,第一個向自己動手的就是雨寒。瘦高個想起那晚的情景,眼神中露出明顯地殺氣!
“去你媽的,就是老子,你記性不錯,證明那天晚上給你留的念想挺多的!”雨寒不知從哪兒抄起一塊磚,照準第一個襲到自己身邊的人頭上拍了下去。
修雲瞅準機會,從瘦高個背後飛踹一腳,將瘦高個踢個趔趄。然後將葉暉從地上扶起來,在葉暉臉上拍打着,想讓葉暉清醒過來。
瘦高個那裡顧得上理會修雲,站穩後立刻向雨寒發起攻擊。雨寒雖說是打架打出經驗來了,但面對三個手拿鋼管的人,只能一邊躲閃,一邊尋找合適的機會。
“快,快去幫雨寒!”葉暉睜開眼,看着修雲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內心說不出的辛酸。
“恩,你不要亂動!”修雲答應着向瘦高個衝去。
在雨寒後面騎着自行車趕來的徐虎,本來一副休閒的神色,慢慢蹬着車。此時看見雨寒跟瘦高個他們在打架,而葉暉已經躺在地上,一把將自行車提起來,狠狠砸向圍攻雨寒的三個人中的其中一個。當局勢發展成三對三的時候,雨寒立刻由被動的防守轉爲進攻,他瞅準機會,迅速地踢出一腳,將瘦高個踢翻在地,然後撇開其他人不顧,嘴裡叫罵着撲向瘦高個。
“狗日的,居然敢開車撞人!”雨寒嘴裡罵着,手上加了一把勁,拳頭高高掄起,重重砸在瘦高個臉上。一邊的徐虎,吃力地掄着自行車,將想支援瘦高個的那個傢伙死死纏住。而修雲則已經跟自己對打的人抱在一起,兩個人看似摔跤,實則像女人打架一樣,又掐又咬的。
“哼哼,算你有種,有本事你弄死我,要不然,我就跟你沒完!”瘦高個雖然被雨寒壓在身子底下,但嘴上依然囂張。雨寒見不得別人氣自己,一隻手抓住瘦高個的領口,另一隻手狠狠地揍着瘦高個。
被雨寒頭上蓋了一磚塊的那個傢伙,緩過勁來,拾起丟在地上的鋼管,悄悄摸到雨寒身後,掄起鋼管。
“雨寒小心!”徐虎一邊應付着自己的對手,一邊大聲的提醒雨寒。可已經遲了,等雨寒聽到叫喊聲,頭上已重重捱了一下。鋼管的威力雖然不是很大,但和雨寒的腦袋比起來,還是硬出很多。雨寒放開瘦高個,不顧頭上已流出血,咒罵着向偷襲自己的人撲去。
瘦高個把握機會,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到車前,一把拉開車門,從駕駛座上拿出一把匕首。那把匕首約莫有五寸長,鋒利的刀尖在陽光下顯得寒光閃閃。
“操你媽,讓你再打老子!”瘦高個嘴裡罵着,從背後捅向正在和別人糾纏的雨寒。鋒利的匕首“嗞”的一聲,**雨寒的腰間。雨寒感覺背後涼颼颼的,趕緊轉過身來對着瘦高個。
“去你媽的!”雨寒瘋了般對準瘦高個的眼窩揮出一拳,將瘦高個打了個趔趄。
周圍零星的幾個本來看熱鬧的人,見動了刀子,還哪裡敢看,紛紛急速的走開。有人拿出手機,偷偷的打電話報警。
瘦高個又捱了一拳,眼睛都氣得通紅。面前這個小子比已經躺在地上的葉暉更爲可恨,帶頭毆打自己,砸了警車,讓自己不但丟了面子,而且還害得自己丟了工作。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過得舒坦。這就是典型的小人心理,瘦高個當然屬於這種類型。雨寒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步步緊逼瘦高個。瘦高個的眼珠轉動着,迅速想着對策,如果一對一單挑,瘦高個還真不是雨寒的對手。瘦高個能感覺的出,雨寒是個不要命的傢伙。
“老子弄死你!”瘦高個嘴裡喊叫着,血紅的眼睛中已滿含殺氣!他寧願相信雨寒現在也想置自己於死地,先下手爲強,想到這裡,他用盡全力,對着雨寒胸口的位置捅出一刀。
“噗嗤”鋒利的刀身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準確的刺進雨寒的胸口。雨寒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向後倒下。
“雨寒!”徐虎和修雲同時叫出聲來,撇開跟自己對陣的人,向雨寒身邊撲來。瘦高個見雨寒倒了下去,手都抖了起來,禍闖大了,他扔掉匕首,哆嗦着向車的方向跑去。
跟瘦高個一起來的幾個人,本來說好幫瘦高個出氣的,但現在事情弄成這樣,哪裡敢停留,紛紛扔掉手中的鋼管,向車裡鑽去。轎車迅速啓動,然後箭一般衝出去。
“雨寒,你沒事吧?”修雲拖着哭腔問。他和徐虎哪見過這種場面,看着血不斷從雨寒胸口流出,只是着急地問着。
“快往醫院送,遲了就出人命了!”有好心人善意的提醒,並幫着修雲他們抱起雨寒。
“雨寒,你一定要撐住!”徐虎揹着雨寒,修雲在後面扶着,急匆匆地向醫院趕去。葉暉被兩個不認識的人攙起來,跟在修雲他們後面,也趕往醫院。
“嗚嗚嗚”,警笛聲響起來了,一輛警車向一中這邊開來。
徐虎的背上,已被雨寒流出的血溼透,他的腳下,留下一長串血跡。修雲小聲的哭泣着,一直擔心的事情,突然發生時,居然是這樣讓人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