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阿爾薩斯。”
看着阿爾薩斯像提着一隻雞一樣提着埃德溫的脖子把他拉回來,已經打掃完戰場的瓦里安不由得稱讚道。他們這邊很快就已經解決戰鬥了,五百個全副武裝的暴風城士兵打總共加起來不到五十人的流寇盜匪,形勢好的簡直就像是飛龍騎臉,是不可能輸的。
更何況在阿爾薩斯追埃德溫之前,就已經把他們當中最強大的職業者,那個怒氣滿滿的光頭大漢給一劍砍了。
順帶一提,這件事兒瓦里安就有點不爽,他還想找個或許能夠勢均力敵的對手真正見血地廝殺一番,結果唯一有可能和他五五開的戰士就讓阿爾薩斯給搶了,還是一劍秒殺的,這讓他怎麼不鬱悶?
“國王陛下。”
阿爾薩斯還沒來得及客套一下瓦里安的讚美,格里安便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已經打掃乾淨了戰場並且處理好了俘虜:“戴沃爾全都招了。”
戴沃爾就是戰鬥剛開始的時候,那個瞬間幹掉了一個士兵,把自己所有的手下都拋棄了的迪沃盜賊團的首領。對於這樣一個臨陣拋下自己手下的領袖,阿爾薩斯和瓦里安都極爲不齒,畢竟他辜負了所有信任他的人。
不過對於一個整日裡打家劫舍的土匪山賊,你也不能要求對方有多高的責任感。
“他說他可以爲我們指明迪沃盜賊團和洛林兄弟會的據點,只要我們放他一條活路。”格里安如是說道,這讓阿爾薩斯對那個傢伙更加瞧不起。
就這麼背叛了?
“我現在就很好奇一件事。”瓦里安眯起了雙眼,並沒有理會那個傢伙的請求,“他們到底是怎麼發現我們的埋伏的。”
“戴沃爾說,他一來到之後,埃德溫就告訴他們,他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格里安回答道,“雖然他沒有拿出確切的證據來,不過他還是建議改變一下會面的地點,到暮色森林的更深處去談。”
“這個提議當然對洛林兄弟會和迪沃盜賊團有利,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所以他們就同意了。結果他們剛出來,我們就殺了上來。”
“所以說,被發現的原因還是在埃德溫手上嗎……”瓦里安思索了一陣,看着被阿爾薩斯丟到地上的埃德溫,“你是怎麼發現我們的?”
埃德溫·範克里夫倒是很硬氣,雖然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一言不發。
“法瑞克!”阿爾薩斯喊了一聲,登時這個忠心耿耿的侍衛就跑了過來,“你有什麼辦法能讓這個傢伙開口嗎?”
法瑞克當然跟過來了。他畢竟是個護衛,雖然他這個護衛連他要保護的人都打不過……
不過法瑞克的實力也是沒的說的,起碼打現在的瓦里安和他旁邊的格里安都綽綽有餘……
沒辦法,現在的瓦里安還沒經歷競技場的磨練以及獲得狼神之魂,充其量也就一個二線的英雄人物,和剛剛被阿爾薩斯一劍秒殺的大漢或許在同一層次上……
這邊,法瑞克聽了阿爾薩斯的話之後,想了想,作勢要掰斷埃德溫的手指頭。
“唉,別。”瓦里安連忙制止,“算了,回去再審吧,留着他還有用。”
阿爾薩斯瞥了他一眼,心裡已經知道了他在打什麼主意。畢竟對於一個盜賊來說,任何一根手指斷過一次,這隻手就算廢了啊。
瓦里安這是想把埃德溫收爲己用?
“陛下,現在這邊的事情都解決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稍後,格里安如此詢問道。剛纔在阿爾薩斯還沒回來的時候,傷亡統計就已經做好了。總共也就六名士兵死亡,十二名士兵受傷,戰果是殲滅十八人,俘虜十七人,他們完全有能力繼續戰鬥下去。
甚至有可能,攻下他們的大本營,把洛林兄弟會和迪沃盜賊團全部剿滅!
剛剛戴沃爾已經表示願意帶路了,那麼他們現在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不是什麼難事!
“先讓這幾個盜匪集團內亂一會兒。”瓦里安眯起了眼睛,“失去了領袖,這羣烏合之衆甚至不用我們出手,就會在自相殘殺當中分崩離析!”
他很相信,在失去了老大之後,剩下的人會在爭權奪利當中逐漸瓦解,如同一個張開的拳頭一樣沒有力量。
說完這些,他拍了拍格里安的肩膀,讚美道:“你做的很不錯!等這場戰爭結束了,我封你爲西部荒野哨兵嶺的總治安官!”
“謝陛下!”格里安·斯托曼立刻激動得滿臉通紅,單膝跪了下去。
“不要多禮了,起來,我們走吧。”瓦里安說,“這邊的事情完成了,我們回營地。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和溫德索爾將軍匯合!”
“是!”
西部荒野。
此時此刻繁星滿天,披着大衣的漢子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然後被西部荒野的冷風吹了一下,又打了個哆嗦,頓時睡意全無。
他叫葛傑夫,是迪菲亞兄弟會的一個普通成員。
“這該死的天氣!”他不滿地嘟囔了一聲,裹了裹身上的外衣。迪菲亞兄弟會每天都會派一些人專門守夜,爲的就是避免他們的基地被什麼人一鍋兒端了。這個地方的盜匪實力可不少。雖然都是很小股的力量,但一旦殺進來,造成的破壞也一點不小。
但因爲迄今爲止根本沒有一個盜匪勢力來攻擊他們,所以這羣迪菲亞站崗都鬆懈得狠。起碼熬不到下半夜,勞累了一天的石匠們就呼呼地進入了夢鄉。
他也想和他的兄弟們一樣呼呼大睡,但他失眠了。
其實這也是他很長時間以來的一個毛病了,睡眠淺,特別容易醒,並且一旦醒了就再難以睡着。以前就算當石匠的時候,如果外面有人上廁所鬧出個動靜什麼的,他也會醒過來,然後徹夜未眠,第二天頂着兩個黑眼圈去做工。
更不用說像今天這樣,頂着風在野外入睡了。
他也很苦惱,但看了好多醫生,都沒有辦法。
聽着身邊兄弟們震天的呼嚕聲,他感覺自己煩躁得不得了。爲了排遣這種煩躁,他站起來,準備四下走動一番,看看能不能平靜一下自己的內心。
他擡頭仰望星空,本來羣星璀璨的夜晚是那麼美麗,但此時此刻在他眼中,確實那麼地討人嫌。
他又把目光望向遠處,希望這無盡的黑夜能夠吸走所有的躁鬱,讓他重新變得平靜。
走了不知道有多大會兒,他注意到自己已經來到另一個值班崗了。心情無聊之下,他走了過去,看看這邊的兄弟有沒有都睡着。
如果沒有,起碼有個人陪他聊聊天也好啊。
然後他就發現了一地的屍體,和依舊在不斷向外流的,鮮紅的血液!
他的腦子霎時間一片空白!
等他反應過來,整個腦子裡就只剩下一件事情:
出大事兒了!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亡命一般地向後跑。等他喘着粗氣跑回自己剛剛睡覺的地方,卻發現,這裡的兄弟也在夢鄉當中被全部割喉了!
剛剛無意識地遊蕩,救了他一命!
葛傑夫感覺自己遍體生寒!
不……不行,必須趕緊把這件事情報告給漢森統領!
他隨後扭轉身子,不顧自己已經十分疲憊的身軀再一次玩命一般地狂奔。然而沒跑多遠,一個聲音就叫住了他!
“唉,那邊那個,你跑什麼?!”哨崗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個,從死亡礦井向外每隔隔一里的距離都會有一個哨崗,而葛傑夫遇到的就是其中一個。這個時候他們當中也有幾個還沒睡着的,看見葛傑夫這麼玩命的狂奔,自然把他叫住了。
“出……出事兒!”葛傑夫停下來,無盡的疲憊讓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氣,驚恐地對着他們大喊道:“前邊放哨的兄弟們全都被殺了!”
“什麼?”那個人顯得很驚訝,“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剛剛……睡不着,起了個夜!”葛傑夫喘着粗氣,這麼說,“等我回來,他們就全都被殺了!”
“我們有麻煩了。”那個人迅速地冷靜了下來,“必須儘快把這件事情報告給漢森!”
死亡礦井入口旁邊的農舍當中,肥胖的漢森正在呼呼大睡。這個時候,葛傑夫和那個叫住他的人一起跑了進來。
“漢森!快醒醒!不好了,我們的哨崗被人拔了!”
漢森極其不滿地醒了過來。
“搞什麼?”他吵吵嚷嚷着,“天塌下來了嗎?”
正說着,忽然間,另一個人跑了過來。
“漢森大人,不好啦,暴風城的軍隊殺過來啦!”他慌里慌張,喘着粗氣大喊道,說出來的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面色大變。
葛傑夫認識他,這是個西部荒野的流浪漢,曾經還是他把這個年輕人帶進來迪菲亞兄弟會的!
沒想到今天,他卻發揮了大作用!
“慌什麼?有我在呢!”漢森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在外表上表現得並不慌亂。他靜靜地思索着對策……
然而這種情況下還能有什麼對策啊?趕緊把兄弟們叫起來打?
不行,肯定打不過……
漢森,不要慌,肯定有辦法……
漢森正在努力地思索着,可外面突然殺聲震天。又一個傳令兵衝了過來,喘着粗氣,聲音顯得恐懼而又慌亂:
“暴風城的軍隊已經殺到門口啦!”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