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阿爾薩斯問道。這個惡魔迄今爲止只見過自己兩次,並且看他的作爲似乎都是在爲自己好。
“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以後你自然會知道。”惡魔搖了搖頭,隨後消失了,“無論如何,我的任務算是失敗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直到你找到了召喚我的辦法。”
說完這句話他就消失了,阿爾薩斯思索了一下,發現也找不到什麼線索,索性不管,開始考慮同期歷史上發生過的,和龍以及巨龍之魂有關的事情……
在原來的時間線上,巨龍之魂似乎是被稱爲惡魔之魂,然後被獸人掌控住用來控制紅龍了?對的,是有這麼回事兒,吉安娜的哥哥就是在與部落的戰鬥中被紅龍燒死的,而紅龍幫助部落的原因就是它們的女王被奴役了。
那可是艾澤拉斯的守護巨龍之一,生命縛誓者的阿萊克斯塔薩啊,艾澤拉斯戰鬥力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什麼東西能讓她屈從呢?毫無疑問是巨龍之魂,這件神器內擁有除黑龍外其餘四大巨龍的本源力量,以致四色巨龍在它面前都毫無反抗能力,獸人因此才得以奴役它們。
阿爾薩斯記得巨龍們應該是常住於龍眠神殿纔對,而龍眠神殿的位置是諾森德,阿爾薩斯不是沒和他們打過交道,每次從龍骨荒野帶走巨龍屍體的時候那羣傢伙都被氣得吹鬍子瞪眼而又無可奈何,除了諾茲多姆憑藉時光的力量可以自保,其他的幾頭巨龍都打不過他。
然而他也沒搶幾次,似乎就搶過一次之後諾茲多姆就來找他了,接下來他就一直忙着糾正時間線這件事兒,再也沒去過龍骨荒野。
這些事情先放在一邊,諾森德可是在極北之地,而獸人是從南方進入這個世界的,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能夠把手伸到那裡去奴役紅龍。
並且,他們連紅龍都奴役了,爲什麼偏偏放過了藍龍、綠龍和青銅龍呢?
具體的過程已經無從考究,不過巨龍之魂是一定要找回來的,不然自己的修煉受到影響還算小事,讓部落擁有如此強大的空軍可是一件絕對的壞事!原來的時間線上直到黑暗之門十年,傳奇法師羅寧纔在一次偉大的冒險中把巨龍之魂摧毀掉,讓獸人失去的這支空軍部隊。可在這一過程中,有多少聯盟的將士慘死?
一定要儘早把巨龍之魂奪回來!
立下這個目標,阿爾薩斯開始詳細的謀劃。首先,自己現在根本不知道巨龍之魂在什麼地方……該死,自己前世光顧着聽故事了根本沒記住那個地名!
是的,和“傳奇法師與精靈遊俠的情路歷程”、“紅龍女王在洞穴中被獸人凌辱”這些嚇人的噱頭比起來,有誰會關心他們去的究竟是哪個村兒啊!
阿爾薩斯無力扶額,既然如此,那隻能在戰場上抓住一頭紅龍逼問一下了。
記得紅龍出現過的地方有哪裡呢?
吉安娜的哥哥是被紅龍燒死的,不過海戰自己不熟悉,海軍也必然是戴琳國王全權指揮,他肯定不會讓自己上他的船。那麼,就只能去奎爾薩拉斯了。
嗯,希爾瓦娜斯的父母和唯一的弟弟也是死在紅龍的吐息下的,那麼去銀月森林抓紅龍是穩穩的了。
就這麼辦。
當然,前提是老爸能讓自己上戰場。
想到了希爾瓦娜斯,阿爾薩斯的心微微一抽。這是他最不願意面見的人之一,愧疚,無奈,憤怒,以及爲自己曾經幹過的荒唐事情而尷尬的心情都涌上心頭。殺死她的時候和殺死自己父親以及老師的時候情況都一樣,都是自己的身體作爲霜之哀傷的延伸,作爲耐奧祖的傀儡做的,可後來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可都是用系統找回五感之後……
猶記得在反噬耐奧祖後的虛弱期,希爾瓦娜斯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然後口不擇言地當着衆人的面大罵自己“algolagnia”,每次想起來都會讓阿爾薩斯感覺一陣臊得慌。
不過這些情緒很快就都消散了,比起弒父弒師的惡行,這些都是小事。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父親提一提隨軍出征的事情。
毫無疑問地被拒絕了。
“阿爾薩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泰納瑞斯道,“不過你還太小,許多事情你還需要學習。”
阿爾薩斯很想說我已經學的夠多了,不過考慮到自己的年齡,這種話說出口也沒多少信服力。所以他保持沉默,不過打定主意要在之後的時間中改變父親的看法。
當然,如果父親死抓着不放,阿爾塞斯也有備用計劃。
雖然看上去備用計劃效率更高,不過考慮到它的成本……算了,還是再試試說服父親把!
時間過得很快。
洛丹倫王宮的訓練場上,兩個差不多高的身影正在比逗。
“呔!瓦里安,吃我大寶劍!”
阿爾薩斯左腳向前一蹬,腳面撞在瓦里安的前胸上,隨後怪叫一聲,右腿發力,身子向前傾倒一般躍起。不受控制地向後退的瓦里安匆忙擡劍格擋,但沒能用上力的他根本擋不住這自上而下的一劍。訓練用木劍重重擊打在他的肩膀上,他一下子就坐在地上。
阿爾薩斯收劍,對着旁邊大喊道:“十四場!”
旁邊的侍衛法瑞克拿出粉筆,臉上帶着倦怠,在旁邊的小木板上劃了一道。
“再來一場吧瓦里安。”阿爾薩斯伸出手去,把他拉起來,臉上依舊帶着興奮的潮紅,“再贏兩把咱倆就扯平了!”
是的,在這之前瓦里安已經贏了十六場。
事實上這是幾天以來積攢下來的戰績。阿爾薩斯血虐瓦里安的願望並沒有實現,甚至起初還被瓦里安全方位壓制。第一場他因爲輕敵而敗了,第二場因爲瓦里安藏了一手而敗了,直到第五場比賽他才扳回一局。這也難怪,阿爾薩斯雖說論身體素質不一定比他差,但畢竟已經九年沒有正式地戰鬥過了,一旦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難免生疏。
並且畢竟瓦里安比他大了六歲。
最終需要的是,兩人從始至終都是武器戰,都沒使用各自體內的特殊力量。
並且瓦里安可不會像法瑞克一樣讓着他,甚至在武器戰落入下風的時候,瓦里安還會捨棄武器進行肉搏。就在第三場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落入下風即將落敗,於是捨棄木劍換取近身的機會,一個絆腿把阿爾薩斯摔在地上,然後撲倒在他身上把他鎖住。用他的話來講,這叫“戰場上總是靈活多變的,阿爾薩斯我這是爲你增加點戰鬥經驗”。
每次法瑞克都會試圖阻止這種鬧劇,不過每次阿爾薩斯都會制止他,並且大叫“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然後被瓦里安勒出淚來。
每次都是這樣。
後來阿爾薩斯就學乖了,儘量發揮自己的優勢,不讓瓦里安有近戰的機會。潛藏多年的戰鬥經驗也慢慢甦醒,所以這幾次,基本上都是他在贏。
“不來了,阿爾薩斯。”瓦里安站起來,喘着粗氣,拒絕了阿爾薩斯的提議。
“你不會是怕了吧?”阿爾薩斯使出激將法。
“並不是這樣的。”瓦里安道,“只是我認爲,全盛狀態下比試一場,要比這種疲憊狀態下比試十場更有訓練的效果。”
阿爾薩斯沉默了一下,同意了他的說法。他走到一邊,隨口問道:“法瑞克,其他幾個國家的國王到了嗎?”
法瑞克派周邊一個小兵其看一下,阿爾薩斯則趁這一會兒補充了一些鹽水,同時洗了個澡。等他換好衣服出來,法瑞克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他們已經到了。”法瑞克說,“會議馬上開始。”
“好的。”阿爾薩斯整了整衣服,隨後大步向着議政廳走去。
來到議政廳,阿爾薩斯看到了很多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熟悉的比如庫爾提拉斯的國王,戴林·普羅德摩爾嶽……普羅德摩爾上將,光明大教堂的主教阿隆索斯·法奧,達拉然的大法師安東尼達斯,頭頂鋥亮的安度因·洛薩以及一身紫色袍子的卡德加,當然,最熟悉的還是自己的父親,泰納瑞斯國王。
除了人類,在場的還有一個陌生的精靈。
阿爾薩斯站在一旁,泰納瑞斯略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驚奇他居然會收起玩心來參加這種會議,他可是見過上次阿爾薩斯無聊得直打哈欠的樣子。阿爾薩斯注意到了父親的目光,他偷偷做了個鬼臉,隨後站好。泰納瑞斯笑了笑,心底一陣暖流,隨後收起了這些心思,環顧一圈,發現人都到齊了,於是主持開始了會議。
除了禮節性的歡迎詞,會議馬上進入了正題。首先是洛薩向各位國王介紹了獸人的災害,不過這次他明顯有所準備,所以說得很詳細,阿爾薩斯也趁機知道了獸人大略的兵力以及他們這個時間段的外貌。很明顯這和阿爾薩斯的記憶是有出入的,起碼他沒見過洛薩口中那有着紅色眼珠的獸人。
這次大家都是在認真地聽着,國王的閱歷和修養讓他們不像之前那個洛丹倫的垃圾貴族一樣出聲嗤笑。
洛薩並沒有提萊恩國王是怎麼被殺死的,阿爾薩斯心想可能是因爲大家都清楚。
洛薩在說完後,戴林第一個提出了問題:
“他們有船嗎?”
很明顯,這位海軍上將已經做好打仗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