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薩斯靈巧地躲過了這口唾沫，面帶驚訝地看着他：“你會說通用語？”
託格斯扭過頭，並不理他。
阿爾薩斯笑笑，並不介意：“這樣也好，我就不用用獸人語和你交談了。”
這句話是用獸人語說的。
託格斯忽然扭過頭，面帶驚色：“你會說獸人語？！”
阿爾薩斯笑笑：“當然，有什麼好驚訝的嗎？這種原始而又簡陋的語言，我一天就全學會了。”
託格斯漲紅了臉，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地豎起來：“獸人語……是高貴而優雅的！你這人類……”
“高貴？優雅？你們也配？”阿爾薩斯冷笑，“一羣毫無理由地入侵別人家園的侵略者，一羣毫無榮耀地屠殺婦孺老幼的劊子手，一羣奴顏婢膝地跪求惡魔賜予力量的墮落者，也好意思說自己高貴和優雅？”
“看看人類怎麼對待你們投降的同胞的，再看看你們是怎麼對待你們獸人的俘虜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卑劣，而說你們高貴？！”
託格斯低着頭，不說話。
“你是獸人的指揮官，那麼想必，你手上也沾染了很多無辜的鮮血吧？”阿爾薩斯說，“我聽一些俘虜說，你們在南方屠殺的時候，甚至還有獸人進行殺人競賽，比誰先殺到一百個？不知道你參加了沒有。”
託格斯依舊不說話。
“但你既然自詡高貴，我就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阿爾薩斯說，“告訴我，獸人的計劃是什麼，我替你去救贖他們。”
託格斯忽然笑了，是那種嘲諷的笑。
“死了這條心吧。”他說，“你別想從我嘴裡套出一句話。”
“是嗎？”阿爾薩斯似笑非笑，“那看你的靈魂有多強韌嘍。”
說着他把手掌蓋在了他的腦門上。
“殿下！”
一個人叫住了他。阿爾薩斯瞥了一眼，是達納斯。
“殿下，請把它交給我吧。”他說，語氣裡有抑制不住的仇恨和怒氣，“我保證能讓他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部吐出來！”
阿爾薩斯退後幾步，把位置讓給這個心中充滿仇恨的斯托姆加德軍人：“可以，但發泄出來，以後就不要再帶着仇恨了。逝者已逝，生者還要繼續前進。”
逝者已逝，這句話阿爾薩斯認爲自己是有資格說的。
達納斯點了點頭，隨後把託格斯捆起來，然後把繩子的其中一頭綁在馬上。他一夾馬肚，那馬頓時飛奔起來，後面的獸人跟不上馬的速度，被拖在地上摩擦着石頭走。
阿爾薩斯不再管他，轉頭找到了紅龍女王，她現在已經恢復了人類的姿態，不過依然高挑得讓阿爾薩斯不得不仰視她。
他走過去，問她道：“有問出什麼消息嗎？”
既然達納斯那邊沒辦法拷問了，他想這邊要是也不配合的話，就用用自己的方法。
誰知，紅龍女王卻點了點頭：“黑龍們很配合，他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他們來這裡的任務就是跟隨希奈絲特拉前往德拉諾，還有就是保證……那些貨車上的東西的安全。我們分開問過，他們確實不知道更多。”
“他們去德拉諾幹什麼？那批貨物又是什麼？”阿爾薩斯問，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整件事情有蹊蹺，黑龍們那麼容易就投降了。”
紅龍女王搖了搖頭：“不，這都是死亡之翼的安排，他讓他們一旦受傷就主動投降的。他知道我不會傷害他的孩子。”
“他們的目的我不知道，不過八成又是那種喪心病狂的實驗，死亡之翼他想把我的孩子變成怪物。至於那些貨物……都是我的孩子。”
“抱歉，女王陛下。”阿爾薩斯道歉，“我不知道這些。如此看來，我們應該前往德拉諾，把你的孩子們救回來。女王陛下，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嗎？”
誰知，阿萊克斯塔薩又搖了搖頭：“抱歉，我不能去。”
看着阿爾薩斯迷惑的眼神，她解釋道：“五大守護巨龍之所以叫守護巨龍，就是整個星球都佈置着一個以我們爲基石的守護法陣。無論我們在艾澤拉斯哪裡，這個法陣都會起效。但一旦離開，它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讓惡魔們有可乘之機。”
“這也是死亡之翼沒有親自前往德拉諾，卻讓自己的妻子前去的原因。所以，明白爲什麼我說他離開龍眠神殿的原因很複雜了嗎？”
阿爾薩斯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死亡之翼雖然離開了龍眠神殿，但他依舊履行着自己的責任。
但他心裡也吐槽一句就算你們在艾澤拉斯，惡魔們也有機會進來好不好
不然麥迪文是怎麼墮落的？
不過，死亡之翼的終極目標應該是毀滅世界纔對啊？
難不成上一世自己記錯了？或者這都是吟遊詩人們的誇張描述？
聯想到那個至今身份不明，但卻對自己毫無敵意，還送來了巨龍之魂的惡魔，他感覺這個世界變數更多了。
問完這邊的事情，阿爾薩斯看向達納斯，卻發現他已經停止了用馬拖拽那個獸人，反而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盆水，他現在就就在把那個獸人的腦袋往盆裡按。
“怎麼樣？準備說了嗎？”他揪着獸人的頭髮，怒吼道。
“哈哈，舒坦！”託格斯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水滴順着他的鼻子和眼角流下來。
阿爾薩斯看不下去了，過去把達納斯推開：“你算了，效率太低，讓我來。”
說着，他把手按在了託格斯的後腦勺上。達納斯站在一邊，不說話，看着阿爾薩斯準備怎麼辦。
“住手！”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又叫停了阿爾薩斯。他轉過頭，看到是圖拉楊和庫德蘭·蠻錘走了過來，剛纔出聲的就是圖拉楊。
“幹嘛？”他翻了翻白眼。
“你這樣做是費時費力的。”他說，“而且還很有可能無法讓他說出任何消息。”
阿爾薩斯嗤笑一聲，心說您知道我要用什麼方法嗎就這麼說我。
“不需要用暴力的手法。”他說，阿爾薩斯干脆也退到一邊，看戲。
然後他就看着圖拉楊閉上雙眼，呼吸放緩。他的身上升起金色的光芒，那光芒照耀在託格斯眼中，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真神。
淚水盈滿了他的眼眶。
“以聖光的名義。”圖拉楊的聲音帶上了一股奇妙的魔力，“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關於部落的一切！”
大滴大滴的淚水順着託格斯的臉頰淌了下來，他哽咽着，說：“來到艾澤拉斯的獸人分成的四路，一路去偷到達拉然之眼，一路去搶麥迪文之書，一路去尋找薩格拉斯權杖，而我們的任務是不停進攻你們，吸引你們的注意力，讓他們好找到機會過去。”
圖拉楊臉色不太好看。
“至於剛纔，是因爲我們要運送一批來自死亡之翼的貨物回德拉諾，這樣我們就可以得到黑龍的支援。剛剛我們不敵你們，而路又要讓給黑龍們，所以我留下斷後，格羅姆帶着一些獸人離開了。”
“你們尋找那三件神器的目的是什麼？”圖拉楊沉聲問道。
“爲了……打開其他世界的傳送門。”託格斯流着淚說，“我們已經放棄了艾澤拉斯，準備前往其他世界，而這需要這三件神器的力量。”
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消息，圖拉楊收起了聖光。他身前的託格斯低下頭，依舊留着眼淚，自語道：“該死，我都說了什麼！”
旁邊，阿爾薩斯目瞪口呆。
我曹，聖光還能這麼用？！
他還真沒這麼用過聖光……他對聖光的使用方式就是加持，防禦和治療，拷問這種事情……嗯，巫妖王嗎，直接抽魂轉化，然後分離解析，讀取記憶。
雖然這樣做那個靈魂肯定就廢了，不過這樣得到的信息更加全面。
今天看了圖拉楊的做法……真的大開眼界。阿爾薩斯前世和圖拉楊雖然認識，但不算特別熟，對他的能力不太瞭解。
準確來說，自從他參軍了阿爾薩斯就再也沒見過他。
但他的傳奇還都是從他加入了聯盟軍纔開始的。等到阿爾薩斯長大，也加入了軍隊，他已經在德拉諾失聯還幾年了。
這一次，阿爾薩斯決定保下他，畢竟圖拉楊也是洛丹倫人，他活下來對大家都有益處。
圖拉楊轉過身來，卡德加連忙問道：“這個獸人的話可信嗎？”
他點了點頭：“完全可信，聖光之下不會有謊言。”
可隨後，他話鋒一轉：“但我們不能把和平的願望寄託在敵人的決定上。”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旁邊的蠻錘矮人問道。
“前往德拉諾，徹底消滅他們。”圖拉楊的回答猶如石破天驚，衆人一時無聲。
阿爾薩斯卻毫不驚訝，前世他們就是這麼做的，這也是他剛纔敢和紅龍女王提遠征德拉諾的原因。
“這是個大膽的想法。”卡德加喃喃道，“但或許這也是個正確的決定。黑暗之門在這兒，那些獸人放任着，就永遠是個禍害。”
“我贊同。”達納斯表態了。
“孩子，你確定嗎？”庫德蘭沉聲問道，“那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確定。”圖拉楊對他說，但隨後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當然，不是像這樣莽莽撞撞地就衝過去，我們肯定是要做好完備的偵查，進攻和補給計劃。”
“那我沒意見。”庫德蘭想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說道。
“那就這樣吧。”圖拉楊提起自己的戰錘，走向自己的馬，“我們先回去，討論一下具體的計劃。”
這個時候，阿爾薩斯扯了扯卡德加的衣服：“爲什麼不乾脆把黑暗之門拆了，一了百了？”
卡德加指了指地下：“你看看有什麼異常。”
阿爾薩斯蹲下，捏起一撮土：“大地……正在死去？”
“那個世界的力量正通過傳送門影響這裡，貿然拆掉可能會引起爆炸，讓這片土地化爲虛無。”卡德加說，“我們目前並沒有找到更好地處理辦法，只能通過麥迪文之書上的辦法把它關了。”
阿爾薩斯默然，然後跑到黑暗之門旁邊，摸了摸。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