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的號角聲響徹峽谷,驚起萬千飛鳥。山頂上,泰蘭德放下塞納留斯的號角,靜靜地望着遠方。
“女主人,爲何那邊沒有動靜?是否大德魯伊已經遭遇了不測?”旁邊,一個女獵手騎着夜刃豹衝上來,走到泰蘭德的身邊,問道。森林已經大面積地被污染了,若在睡夢中被邪能之力侵蝕,任何人都毫無抵抗之力,因此女獵手的擔憂不無道理。
“不可能的,稍微耐心一些,瑪法里奧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你稍後就能看到他的憤怒。”泰蘭德對此似乎毫不擔心,她只是一雙眼睛看着遠方,如是說道。被污染的地方都被監測着,起碼就她的觀測結果,污染還沒有蔓延到瑪法里奧的沉睡之地。
提一下,瑪法里奧的沉睡之地屬於高度機密,整個暗夜精靈族羣裡也只有寥寥數人知道。
聽了這話,騎着夜刃豹的女獵手不再言語,和泰蘭德一起靜靜地等待着。
彷彿就是爲了印證泰蘭德所說,天空中開始出現一陣微風。隨後這風越來越大,整座森林都開始顫抖,參天的巨樹拔地而起變成樹人,仰天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彷彿在向一切惡魔宣告大自然的憤怒!
“他醒了。”泰蘭德說道,聲音裡有抑制不住的欣喜,“我們就在這裡等着,他會來找我們的。”
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樹人就向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它的肩膀上還站着一個頭頂長着鹿角,背後有一對鳥翼的暗夜精靈。
大德魯伊瑪法里奧·怒風。
因爲深研德魯伊之道,他的身體一些部分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獸化。不過這不是壞事,反而是他法力高強深不可測的體現。
普通的德魯伊可做不到這一點。
“吾愛,上一次見到你還是一千年前。在翡翠夢境的每一刻,我的心中都在掛念着你的身影。”他注視着泰蘭德的眼睛,讓樹人將他放下來,拄着法杖走到她的面前,“我感覺到大地在遭受污染,他們就像我的身體一樣在發出哀鳴。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我最親愛的愛人。”
“是的,吾愛。若非如此,我也不忍心將你從睡夢中喚醒。”泰蘭德走上去,一隻手搭在了他的面龐上,“時隔萬年,燃燒軍團已經又一次降臨在了這片大地,我需要你的智慧和力量。”
“是嗎,預言果然成真了。那麼接下來,阿克蒙德會登上海加爾山,企圖汲取世界之樹的力量。”他的眼睛望向遠方的天空,彷彿那裡有阿克蒙德的身影,“我們必須儘快喚醒其他的德魯伊們,不然若是讓阿克蒙德得逞,整個世界都會被毀滅。”
“我們已經有了一批新的盟友,他們會幫助我們在這段時間裡拖住阿克蒙德。”泰蘭德告訴他不用着急,“他們的領袖很有可能是伊利丹的老師的傳人,他們的力量可以信任。”
“就是那個把他帶上歧途的傢伙?”誰知,聽到這話,瑪法里奧的眼神卻凌厲了起來,隨後又變成了一種沉痛,“我早就告訴過伊利丹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但他不知受到了怎樣的蠱惑,居然還拋棄了德魯伊之道……若非那個人,伊利丹也不會最後貪戀永恆之井的力量,乃至犯下如此大罪!”
“但眼下,他們的力量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不是嗎?”泰蘭德反問道,“況且伊利丹也是出於擔憂,纔會爲後世留下一份力量,雖然這份力量可能不太恰當。”
“不要說了,吾愛。”瑪法里奧敲了一下法杖,到,“走吧,讓我們去喚醒德魯伊們,然後再商討如何和你口中的外來者們合作。”
泰蘭德也沒有再和他爭辯,只是輕輕地點頭。瑪法里奧將目光望向了另一邊的山林,在那裡,還有無數的德魯伊們沉睡。
另一邊的土地上,獸人的苦工們揹着木頭,一根根地搭建好,然後開始修建寓所。遠處,碩大無比的科多獸身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木材,步履蹣跚地向着這片土地趕來。
這些都是之前戰歌部落從灰谷森林砍伐的木材,現在這些東西都派上用場了。當塞納留斯還沒有來得及讓這些木材入土爲安,飲下了惡魔之血的格羅姆就已經帶着同樣狂暴的邪獸人們將他們撕成碎片了。
“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新家了,薩爾。”格羅姆提着血吼走上前,目光中帶着感慨。自從他們來到這片大陸,就一直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睡荒野,住地洞,三天一搬家,五天一遷移,如今能有個安頓下來的地方,他怎麼不感慨?
“你準備怎麼命名這座城市?”他繼續問道。
“從我們登岸的地方到這裡,這一片土地,我準備叫它杜隆塔爾,以紀念我的父親。”薩爾看着這裡,目光中也是無盡的唏噓,“至於這座城市……我準備叫它,奧格瑞瑪。”
“奧格瑞瑪……杜隆塔爾……很好,很不錯,薩爾。”格羅姆低吟了兩聲,發出了一陣暢快的笑,“希望我死後,也會有一座城市以我的名字命名。”
“會的,我向你保證!”薩爾點頭,鄭重地保證道。
格羅姆哈哈大笑。
“不過,薩爾,現在可不是享受和平的生活的時候。”笑夠了之後,格羅姆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對薩爾如是說道,“我們還有一場仗需要打!”
“我明白,格羅姆。”薩爾點頭,“我已經有了計劃。”
那邊,暗矛巨魔的首領沃金緩緩走了過來。
“我們還應該去邀請一下凱恩前輩。”薩爾補充道,“有了他的牛頭人的幫助,我們也可以在統一戰線中拿到更多的話語權,不至於太過狼狽。”
“很周全的想法,薩爾。”看着他的這副模樣,格羅姆露出了一個寬慰的笑容,“我從未質疑過奧格瑞姆的決定,但你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優秀。”
“我很期待,你領導下的新部落,會有怎樣的一個光景!”